谢香巧笑着走进了赵逸云一步,道:“不管如何,咱们这便走吧,去望江楼。”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望江楼那样高档的酒楼呢,据说望江楼最高贵的客人根本不在什么二楼三楼的雅间,而是在后院里。望江楼的后院有好几个优雅的院子,专门接待高贵客人。
赵逸云笑着道:“好,这就去。”之后又对谢千羽和云馨儿道:“表嫂和大表姐可一定要给我这个薄面呀。”
谢千羽与云馨儿对视一眼,一起朝着马球场的大门而去,算算时间,谢明晟等人应该也到了。
到了大门口,果然看到谢明晟牵着马站在那里,身后站着谢轻云和谢芳玉。看到这一行人走过来,谢明晟上前一步,拱手笑道:“这便是大表妹吗?我是谢家大房的嫡长子,你该叫我一声大表哥的。”此刻的谢明晟还不知道赵逸云此行有猫腻,笑容十分真诚。
赵逸云行礼道:“大表哥好,我正与表嫂和两个表姐说,要去望江楼用饭呢,大表哥一起吧?”
谢明晟指着身后的两个妹妹介绍给赵逸云道:“这是我的五妹妹,这是二房的八妹妹。”
待她们互相见礼之后,谢明晟道:“望江楼的院子需要提前预约的,此时已然快要午时,只怕是约不到了,不如去大妹妹的貂裘酒楼吧,那里也有雅院子的。”
谢千羽看了谢明晟一眼,道:“大哥哥,只怕是得先回去一趟谢府了。”
谢明晟一愣,不明所以,转头去看妻子,见妻子微微点头,很明显是支持谢千羽的说法。他虽然不懂内宅的弯弯绕绕,可是听妹妹和妻子的话肯定没有错的。于是,他也转了话头,道:“既然如此,便先回一趟谢家。”
赵逸云着急道:“大表哥这是怎么了?竟然不赏脸吗?”说着,又去问谢轻云和谢芳玉道:“五姐姐和八妹妹也不赏脸吗?我远道而来,接风酒总得喝一杯吧?”
谢千羽道:“我刚刚让丫鬟回去传话了,相信谢家此刻已然准备好接风酒了。还有姑姑那里我也让人去送贴了,请她过来谢家吃酒。姑姑一家回来,谢家怎么能不接风呢?”她口气十分坚决,并且不想再在这里耗费时间,于是当先上马,道:“走吧。”说完,一声“驾!”便打马走了,速度之快,让众人差点反应不上来。
云馨儿朝着丈夫使了个眼色,也一步跨上打马,道:“别回去得晚了,走吧。”说完,也打马走了。众人无法,只得纷纷上马,打马回京。
赵逸云叫了两声,没有人搭理,只好也上马,赶快追去。
谢香巧和谢芳玉是坐着马车来的,所以有些慢,等众人都飞奔得没有影子了,她们才刚刚启程。
谢香巧坐在马车里,看着缩在马车一角不说话的谢芳玉,暗暗骂了一声废物,便不愿再搭理这种“窝囊废”了。
谢千羽一路疾驰,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回到了谢府门前。当她看到门前停放的高贵华丽的马车,便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不好,之后立马下马,带着凌寒等人,快步进了谢府。
凌寒随意问了几个人,便知道,恭王府今日并没有进京,是世子妃先回京打前站。谢荣回京之后,根本没有回恭王府在京城的旧宅,而是直接来了谢府,而且,二话不说,就冲去了松鹤园,此刻正在松鹤园大闹呢。
谢千羽脚下更快了几步,没多久就到了松鹤园门口。
门口守着的是从前凌霄园的守门婆子,此刻见谢千羽过来,忙快跑了几步,凑上来道:“大小姐可算回来了,大姑奶奶一回来就冲松鹤园来了,玉兰姑娘和紫荆姑娘拦了半天也没有拦住,她带着几个会功夫的丫鬟。”
谢千羽边走边问:“玉兰和紫荆呢?”
婆子跟着她的步伐,一边快走一边道:“已然被世子妃的人拿下了,正在正房里审问呢。周嬷嬷和梁妈妈也在里面。”
谢千羽点头,对曼娘道:“去凌霄园和牡丹园,将会功夫的人都叫来。”
曼娘应声,快步去了。
谢千羽站在外院子里便能听到里面的院子里在行板子,她低声呵了一声:“凌寒!”凌寒应了一声,身形奇快地进了里院。谢千羽心急如焚,加快脚步进了里院。
她进了里院的时候,就看到凌寒与两个没见过的丫鬟打斗在一起。院子里玉兰和紫荆被几个婆子压着,正在打板子,她们身上已然血肉模糊,看起来十分不好。
谢千羽大喊一声:“助手!”
院子里的人被这声音一吼,纷纷动作一顿。
谢千羽看着抱夏下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谢征,另外一个是个贵妇,看眉眼便知道是谢荣无疑了。
那两个打板子的人动作只是一顿,便又开始继续,板子重重拍在玉兰和紫荆的身上,根本不是肉最厚的臀上,而是乱打一气,有的甚至打在腰眼上。谢千羽怒喝一声:“早桉、晚桐!”二人听到,立刻上前,与那两个打板子的婆子纠缠在一起,竟然只能打个平手。
谢千羽抬眸,眼神犀利地看着谢征道:“父亲这是要杀人吗?”
谢征还未说话,谢荣便冷笑道:“人人都说大哥的这个大女儿跋扈,我还不信,如今亲眼看到她堂而皇之地质问父亲,我倒是信了。”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冷漠中带着嘲讽,使人听着十分不舒服。
谢征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叫妹妹见笑了。”随后板起脸来,对谢千羽道:“这是你姑姑,还不快来见礼?”
谢千羽挑眉道:“姑姑?我竟然不知,我还有一位二话不说就要杀人的姑姑!”
谢荣尾指上精致的护甲轻轻翘起,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嘴角翘起,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站着的不过十五岁的少女,笑道:“我竟然不知,堂堂淑善郡主,不但是个嚣张跋扈的,还是个口出恶言的,难道你那母亲没有教过你,对待长辈需要尊敬吗?”她用扇子指着那院子里颤抖的几个人,道:“瞧瞧,这都跋扈到祖母的院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