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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手札诉辛酸

    二房、三房的人一副不想往来的样子。


    “昭儿,你受了那等天大的委屈,为何……”


    “不告诉你们?”冯昭笑,神色淡然,“告诉你们,你们能帮我什么?是逼四皇子娶我,还是能逼四皇子入赘冯家嫡长房,你看,你们什么也做不了。”


    前面说让她做冯晓的赞礼,一看势头不对,生怕她的坏名声连累了他们,便吓得不敢上门,恨不得没提过那事。


    锦上添花,他们来;雪中送炭,他们未做。


    “大叔母,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求人不如求己。你回去告诉大叔父,嫡长房分支,只这一脉,我——冯昭、小梦溪,是皇城冯氏的先祖。往后我是荣耀也罢,是屈辱也好,皆与你们无干。”


    孟氏还想说什么,冯昭唤了一声:“素雪,送客!”


    她正在练字,不想与人说项周旋。


    既然他们如此凉薄,不要也罢。


    “昭儿……”


    “你什么也别说,现在的我,只会累及你女儿、你孙女婚事,累及冯氏名声,分支吧,这对大家都好。我对冯家问心无愧,你们别再想从我身上再拿什么银钱、好处,桥归桥,路归路,各顾各家吧。”


    孟氏回去后,第二天冯崇文、冯崇礼便寻回来了。


    冯昭没有解释,也没有游说,“你们随我来!”


    二人随冯昭来到了湖心馆,站在垂花门,能看到里头追逐两个少年,年岁俱是十六七岁,男生女相,柔顺温润,娇丽动人。


    “这是太后赏赐我的男妾,另一个令我最满意,他叫司马雷,我想冯家嫡长房很快就有后嗣。我不在乎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只要是从我肚子出来的,他就是晋国府的少主。”


    她打发了两个,还留下了三个,她已经不在乎那种事了。


    安康长公主的目的达到了。


    她转过身,带着二人穿过湖心馆,这后面有一座祠堂。


    因冯家嫡长房两代节妇,虽同为冯家人,冯家其他女眷,甚至于其他男丁都不曾到过这里,待冯昭推开乌黑色的大门,一股气息扑面而来,“这座祠堂是四十年前建的。在四十年前,祖母就有分支的念头。你看那些牌位:大隋文忠候冯梦溪之灵位。第二十代孙大周忠义候冯品儒之灵位,第二十一代孙大周禄国公冯然之灵位、二十二代孙大周誉国公冯崇德之灵位,这些灵位,是祖母、母亲生前就弄好的,有大周忠义候夫人谢氏,却没有祖母和母亲的。”


    冯昭从乌木灵位架的暗格里拿出一本书,她翻看第一页:“大隋末帝十一年九月初六,吾夫冯然于皇城之役阵亡,我悲痛欲绝,怜子崇德尚幼,只能苟活于世。”


    “大隋末帝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三,祭灶日,族里有祭祀,吾出祠堂,族人冯火银戏之,出言不驯,吾生平第一次感寡母之难。”


    “大隋末帝十二年四月初一,族中借我言行失当为由,留吾于祠堂,实有族老冯品道逼我从于其子冯火银,吾怒之,拼死奔出祠堂。”


    “大隋末帝十二年八月十三,族中流言四起,皆言吾与冯火银于后山林间苟合,吾百口莫辩。婆母彻查,与冯火银合好之人乃与我身形相似七房柳氏也。”


    “大隋末帝十二年九月初九,大周立,太祖皇帝萧冲于长安称帝,改年开元,改长安为皇城。翁婆召我,与吾曰:尔去皇城另建一支。族人相护乃为族,若不可同伍弃之尔。”


    “大周开元元年十月初一,吾携独子崇德、陪嫁、陪房离太原,刚出南门,族长冯品道携子冯火银拦我去路,不允吾携走冯氏一分一毫,翁婆闻之,赶至南门,当即与众族人核对陪嫁,吾携之物乃尽吾嫁妆也。”


    “大周开元元年十月二十三,吾抵皇城,携上下百余人居于城南四方客栈,该店东家乃前朝旧臣,其家主不愿效力新帝,欲售其店,要价五千一百两,然吾之身唯二千八百余两,陪嫁陶嬷嬷与其夫及众多陪房,均献其首饰、贵重之物,终足五千一百两购得其店,此乃吾之一生,在皇城购入的第一家店铺。”


    “大周开元元年十二月十六,吾皇得晓吾入皇城,赏黄金万两、布帛若士,召吾寡母幼子入宫觐见。”


    “大周开元元年十二月二十一,吾终于在皇城平阳巷购得家苑;十二月二十六大吉,吾携幼子、陪房百余人迁入冯宅。”


    冯昭抬眸看着神色复杂的冯崇文、冯崇礼,两个人没想到原来禄国公陶氏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而外间说当年三房分家,独冯氏嫡长房分得五分家业,这都不是真的。


    冯昭粲然一笑,“在我守孝之时,若我看到祖母的小札,我是绝不会对冯氏之人舍弃一两银子,他们身为男儿,不护弱小,怎配立于天地之间?”


    她又翻了数页:“大周开元五年三月初七,翁婆从太原府写来书信,辗转送来三千一百两银子,托吾于皇城替二房、三房购得宅子。”


    “大周开元五年五月二十六,经两月余相看,城中宅邸满意者必在八千两银子之上,我召管家、嬷嬷商议,最终咬牙购入城南永宁巷宅子一处,原价八千五百两;再于城西平仁里购入一宅,原价八千二百两。吾为宽翁婆之心,只道一个一千八百两,一个一千三百两。”


    二房、三房那五进的宅子,在大周建国之初,他们还真以为便宜到比如今的一进小院还便宜,原来都是假的,陶氏动了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咬牙买下。


    这两房人在皇城的祖宅,若在是,那一处的售价都不会低于十万两银子,甚至还能更高些。


    “大周开元六年正月二十四,翁婆再来家书,托我于皇城替二房、三房置田庄、店铺,吾颇后悔慌报其价,翁婆直赞皇城之宅屋比太原还低。捎银钱二千两。”


    “大周开元四年五月初一,为二房、三房购田庄两处、店铺四家,实为二万三千两。”


    “大周开元六年三月十八,翁婆携二叔、三叔抵达皇城,入住平阳巷。”


    “大周开元六年八月二十五,翁婆已晓我欺瞒物价之事,他们稍来银钱不过十之一成,心生愧意,决定为三房人分家业。翁婆将真相告知二叔、三叔,太原嫡长房家业,除嫡长房祖宅一处,其余太原家业尽归二房、三房;然,翁婆现金、首饰折银钱五千三百两尽归于吾,二弟妹、三弟妹不服,大闹,直言我携子离开太原时,翁婆必有偏袒。我,为幼子,拿出五千两平分二房、三房,唯替子承三百两……”


    “大周开元六年九月十七,皇城谣言四起,皆言翁婆偏袒,分嫡长房五成家业,皇帝得晓流言,大赞:不愧冯公后人尔。我悲然一笑,此乃二叔、三叔为子孙后代之名,故意为之,被翁爹罚于明园祖祠跪三日。”


    冯昭合上手上的小札,“需要辩认真伪,或者请御史、翰林院的学士辩一辩墨迹,看一看这是否真是我祖母的笔迹?”


    冯崇文垂下了脑袋。


    冯崇礼更未想到,真相是这般的残忍。


    冯家嫡长房不仅没沾冯家分毫,全是陶氏、余氏两个节妇一点一滴地赚来、攒来这偌大的家业。


    若冯昭真请了外人看这手札,不仅冯家的名声完了,便是他们两房二人也背负骂名,明明两房占了大便宜,为了名声还编造流言,连太祖皇帝都信了流言。


    原来,所谓的冯家嫡长房占据一半家业,都是故意为之,实则冯家只给了嫡长房一处太原的祖宅,再三百两银子,而陶氏给冯家二房、三房的远超过这数额,加冯家分给她的,不足其付出的十之一成。


    冯昭对着外头喝了一声:“来人,备笔墨!”她微抬下颌,将祖母的小札揣入怀中,“今日两位大叔父既然来了,将这分支文书给签了,别让大家撕破了脸面。你们知道,我是祖母、母亲养大的。当我看到祖母留下血泪书写的小札,我何等愤怒,我甚至想拉了整个冯氏全族为了祖母报仇雪恨!可我一忍再忍,分支罢!”


    “我守孝期满,为冯氏一族倾资四十余万两银子,太原书院之事,族学、我不悔;修建祖祠我悔,前朝冯公何等贤德,怎的他的后人全是一副小人嘴脸,恃强凌弱,颠倒黑白,他们死后有魂,就不替这样的后人羞愧?”


    “我是先祖,往前我认冯公,往最近几代,认曾祖、祖父、父亲,我认曾祖是他们庇我祖母,但我不屑祖父之名与冯焘、冯熹之流放在一处,没的恶心了人。”


    冯崇文、冯崇礼心有羞愧。


    冯崇礼道:“我父亲年轻时做的事,确实是……是……”


    “是什么?是过分还是失德?”


    外头,陶嬷嬷禀道:“夫人,文书已经备好了。”


    冯昭莞尔一笑,二人已经不知道是何表情,“二位大叔父,请吧!”


    三人迈出祠堂,书案已放了写好的文书,更有笔墨、朱砂红泥。


    分支文书,有了这个,冯昭就能自成一支,她说自己是皇城冯氏的先祖,名正言顺地是了。她们这一脉娶进来的女子,个个称奇,而到了冯昭这里,更不落俗。


    冯崇文不想撕破脸,他是族长,他有权决定,能代表一族,他相信若不让冯昭如愿,以她的性子,完全会将陶氏留下的手札公诸于众,待那日冯家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


    他拿着族长印,提笔署下自己的名讳,再盖上红印,而冯崇礼代表二房同意,既是同意又是中人,表示他知晓此事,署名之后按了手印。


    一式三份,一份送入户部存档,像冯家大族分支,还是嫡长房单分出来,必是一件大事,族里存一份,冯昭再留存一份。


    冯昭道:“皇城祖祠,我会进行大整修。”


    冯崇礼惊道:“你想怎样?”


    “我才是嫡长房,我若分支,你们都属于旁支,嫡长房可以训斥旁支,旁支却没有权力指责嫡长房的一言一行。皇家讲究嫡庶,冯家同然,嫡长房地位尊崇远胜你们。


    皇城祖祠只余吾之一脉的灵位,其他人,全部迁走。我要将品字辈,除我曾祖之外的人迁离,冯焘、冯熹只能入太原祖祠,不能在皇城祖祠占据一席之地。你们不应,我就将真相公诸于众,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连陛下都能直言而谏,就你们我还真没放在眼里。为了不让你们父母蒙羞,照办吧,我若出手,不认识的牌位就直接丢到火盆里焚烧。”


    冯崇文拂袖而去。


    冯品儒是他祖父,亦是冯昭的曾祖,他的先祖又不会赶出皇家祖祠,只是自己莫名就变成了旁支,怎不令他气恼,回头族老们问起,他还得解释半天。


    冯崇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二位大叔父,冯品儒老先生是你们的祖父,往后大祭,有资格参加皇城祭典的就只得冯品儒老先生的后人一脉,旁人可没资格参加了。”


    冯崇文停下了脚步,他的父亲不能入皇城祖祠,他也不能,可他们有资格参加大祭,听起来也没太过分,可想到自己逝后不能入皇城祖祠,他还是觉得气闷。


    陶嬷嬷低声问道:“夫人,接下来怎么办?”


    “将我祖母、母亲的灵位请入冯氏嫡支家祠,选个黄辰吉日,请白泽书院的几位名士参加冯氏嫡长房开支祭典,明园冯祠就照我们之前说好的整改。”


    陶嬷嬷、冯祥、冯吉都知道冯昭的计划,她先是分支出来,之后襄助过晋国府的冯姓家奴,便以副支的名义进入皇城祖祠,不占正殿之位,但可位于副殿之中,他们这些人亦求死后安生能得个香火供奉。


    古人对祠堂的敬重,就像是神庙、寺庙一般的神圣,这无疑极大程度地刺激了冯祥、冯吉的干劲,且冯昭还许诺,只要他们干得成绩,在适当的机会向朝廷引荐。


    没两日,冯家嫡长房分支成,现前朝冯公后人分:冯氏皇城嫡长支、冯氏太原嫡支两脉,太原那边的嫡支地位未动,这是冯昭给他们的尊重。


    嫡支与嫡长支,自是后者更要尊贵。


    消息传出,冯昭闭关谢客,不见任何冯氏之人,言道:“冯氏嫡长支就我一人,你们若问嫡长支的事,不必问了,分支文书已签,户部已入卷归档。你们非嫡长支血脉,没权利干预。”


    冯崇俭等人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回头就走了。


    司马雷没想冯昭能干出这事,问她道:“若是其他女子,定会以族人为仗?”


    “骨血手足还不一定指望得上,何必是一群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我名声有损,早前求着我去给闺女做赞礼,回头一听说我被人所污,畏我前去若虎,这可是冯家族长、宗妇所为,你不觉得寒心?我是看明白了,这些人呀锦上添花的事,他们乐意干。雪中送炭……是我送他们的炭,他们会不会落井下石还不定呢。”


    以前是她高看了冯家,看了祖母的手札后,她改变了看法,别对任何抱有太高的期望。


    祖母陶氏一生所受的苦难已经多了。


    “留一群族人给自己气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可不干。再则,无论是我祖母、母亲还是我,都对得住太原冯氏一族,往后呀,他们都与我无干,甩掉这些人的感觉令我一身轻松。我这一辈子,有些委屈多是他人给的,为甚还得自己给自己委屈?世间的委屈,能少一点就少受一点罢。”


    司马雷没想她是这样的女子,笑了又笑,只是不语。


    冯昭将颜道长、小梦溪即她的字画挂在宁心堂里,内室有,花厅有,摆的方位,摆什么类别的丹青都极有考究,整个宁心堂充满浓浓的书卷气息。


    杨玲珑回了杨家,镇国府的爵位没了,是老国公杨逊百求陛下收回爵位,说他孙儿杨纬、杨玲珑便是因家有爵位,弄得家破人亡。


    杨纬当年与几个同窗游湖落水,险些丧命,老国公猜到有此一劫,一直派有暗卫保护,将人救上来,为恐再遭陷害,只远远地将他送走,交给心腹家将其嫡母陪嫁结成的夫妇俩养大,现已有举人功名。


    老国公言辞恳切,皇帝不忍拒绝,收回爵位,但御赐的镇国府留给老国公及其嫡长子一脉后人。


    老国公请辞了爵位,将二房、三房分了家,镇国府一分为三,嫡长房因受其迫害,分得半数府邸,另一半则给杨牧、杨攻兄弟俩平分。


    杨牧垂着脑袋,对于老国公果决至此,说辞爵位便毫不犹豫地辞去,他是有怨言的。


    “你们俩还觉不公,你大哥是唯一的嫡子,你们嫡母待妾室、庶子何等优厚,可你们就是这样回报他们母子。一个手段毒辣,一个知情不报,我已经仁慈已尽,老夫也不望你们两房人养老送宗,老夫就与杨政的次子杨纬,嫡女玲珑一起过活。至于家业,照着杨家规矩分罢。”


    杨家规矩是:若只一个嫡子,可独分七成;若有数个嫡子,则嫡长子分五成,其他嫡子得四成;庶子们只能共分一成。


    老国公召了杨家族老齐聚,按杨家规矩分家业。只得几天时间,老国公就将三房给分得干净俐落。


    安康长公主全程都未出现,只带了女儿柳眉、外孙女柳怀安去长公主府住,她不在乎杨家的家业,她本是公主,田庄、店铺俱有,根本不缺吃穿嚼用。


    儿子们给她脸色瞧,回头过不下去,还得来求她。


    她不是为了拿捏两个儿子,而是觉得没必要委屈自己。


    杨纬已二十有六,膝下儿女三人,俱是嫡出,妻子是一个县丞嫡长女,知书达理,亦是当年老国公借回乡祭祖亲自去相看定下的。


    老国公做主,将杨纬记在了嫡母名下,他便算嫡子。


    杨玲珑心系明镜司南使程训,老国公听说他是鲁国公的遗脉,默认这桩婚事。


    程训坐在家中,突有越国公世子夫人与官媒上门,与他提亲,说的还是他义妹杨玲珑,他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


    “那是我义妹。”他一直当妹妹,这次被困南安郡王府,也是杨玲珑求了冯昭,方得性命。


    近来他觉得自己见鬼了,南安郡王与他示好,在朝堂遇上,还与他寒喧几句,暗示着:互通消息,明镜司需要什么消息,通政卫愿意方便二三,同样的,通政卫需要的消息,也希望明镜司能不吝相助。


    南安郡王的态度让他怀疑有巨大的阴谋。


    可是义妹相中他,想嫁他为妻又为哪般?


    程训道:“多谢夫人保媒,这事请容在下想想。”


    “程大人,姻缘难得,更难得杨姑娘对你一片深情……”


    “三天之后,我再予夫人回话。”


    程训原想拖三天给拒了,这样杨玲珑就会有接受被拒的时间,谁曾想先是老国公杨逊登门,再是她二哥杨纬说情,最后连掌司诸葛大人都惊动了,表示对这段良缘很是看好。还与他分析利弊:第一,杨玲珑是晋国夫人师侄,没有晋国夫人的纵容,杨玲珑敢掀了镇国府、安康长公主的底儿?在晋国夫人那儿,杨玲珑很得夫人之心。


    第二,这次南安郡王放人,都是晋国夫人出面,据他分析,晋国夫人握有南安郡王的大把柄,不得不让南安郡王听从,这很重要。


    诸葛大人不愧是谋臣荆国公的后人,说出的道理能一、二、三、四、五,精辟深刻,仿佛程训要是拒亲,不仅于天下百姓是罪大恶极,便是对程家、对明镜司也是罪孽深重。


    待诸葛大人离去,程训还如陷梦中。


    不能拒绝,只能应下,程训应了,觉得义妹便义妹,就如掌司大人所言,义妹又不是亲妹,“义兄义妹天生一对”。


    这日,冯昭正与司马雷在凉亭里散心,冯昭难得一见地令陆妈妈从自己的嫁妆库里遇出了一张古琴,操琴弹奏,司马雷则在后花园里耍枪,枪声豁豁,夹袭着一股雷霆之势。


    第二世的记忆里,五皇子登基,司马雷便是他手下第一大将,此人胆略过人,可谓智通双全,这就是冯昭以心相交的原因。


    这样的他们,在晋国府上下看来,是夫人独宠司马爷。


    其他人都是小爷,近来夫人下令,给了司马雷司马爷的称呼,他们暗暗猜测,若只一个正夫,非这位爷莫属。


    自冯昭传了章六、李六各一回后,倒是传了司马雷好几次,除了内院的陆妈妈与素雪几个心腹,旁人不晓,就算司马雷进入内室,他们不是对奕,便是说话。冯昭指点司马雷书法,有时候两个人练字就能练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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