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昭不知是道韵还是剑意,故意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感悟剑意可不容易,听说一旦悟透,便能晋上一级,在悟出那一刻,天地赐福,会有大量的仙元力涌入体内,对我们修士而已,这就是晋级的机缘。”
剑意,果然,幸而没说出道韵的话。
冯昭又道:“这里的悟道崖,通常是哪几种剑意?”
“这都看各人的悟性,小道友看到那崖上的剑痕、刀痕与鞭痕了么?所有悟出的人,都会留一道剑意,以备后来者感悟。”
冯昭定定地看着崖上的划痕,“那道最深的,是杀之剑意;那道最长的,是战之剑意;那道很干净俐落如剑峰的,是绝情剑意……”
青年微微吃惊,她竟能看出来,“你……怎么做到的?”
“我小时候读过鉴别字画之术,根据字画品读不同的风格,千人千种风格,久而久之也就会看了。”
你小时候,你现在就是个孩子,九岁模样的孩子,对这片大陆修士来说,你不到百岁就是个小孩子啊。
金剑飞心里暗暗一惊:她的家族更是了不得,竟传授她看出剑意、刀意之能,不知是哪一个大家族?难不成是圣族?
他将视线转移,继续看着周围参悟的人。
冯昭与他走进人群,寻了个地方,金剑飞拔剑划了个圈,冯昭则是直接取了仙阵盘,往地上一放,自己取了蒲团盘腿而座。
金剑飞愣了又愣:莫不是圣族的人,是哪座王都或是圣都的子弟?
冯昭眼睛盯着悬崖,神魂在识海习练上部飞雪剑诀,中部寒冰剑诀,她感悟杀之剑意,亦感战之剑意,亦有绝情剑意、多情剑意、守护剑意……
一道道的剑意,仿若会倾诉一般。
那么,她的剑意是什么?
剑意则道韵,即便同为战,亦会各有不同,世上没有完全一样的。
她寻找其他的战之剑意,有的战中有一缕守护,还有的战中是一缕多情,更有的战意里带了一抹无情,大同小异,万法归宗。
她得明白自己的道,才能寻到自己的剑意,她怜悯大周天下的百姓,她心疼大周的女性,所以她是善,能用自己的能力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是能亦是德。
她是善还是德?
她善良吗?她没干过坏事,甚至未杀过人,这不属于品性良善,亦从来没有善良的剑。剑是器,为人所握,但可能很多的用途。
所以,她是德,以剑服人,以剑教人,剑是她的操守,是她品行的展守,她可以战,亦可以杀人,首先得做一个有德之人……
就如南银县城的那叔侄三人,迎战是德,光明磊落地认输也是德。
识海之中的神魂收住了剑招,盘腿而坐,冯昭陷进玄之又玄的顿悟,德剑,则君子剑,她冯昭是女君子。
悟道崖周围,所有人看着结界内的小姑娘,这么小就悟出剑意,只是这剑意让人生出莫名的尊敬、感佩,这到底是什么剑意,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剑意?
冯昭以为的片刻,可周围却度过了漫长的九天九夜,待她感悟完毕,天地赐福,一股强大的仙元力自头顶而入,她快速阖上双眸,用仙元力淬炼内腑,她的心是德心,是君子干净、明落之心。
淬内脏开始,她用仙元力冲刷着五腹内脏,这强大的仙元力淬化了脾胃、淬肝脏,淬大小肠……
后继略有乏力,她取出一枚极品淬脉果,不由自己地往嘴里递。
周围的人连连惊呼:“淬脉果,她……她这样服食淬脉果……”
暴殄天物,此物在大陆珍贵非常,像这等淬脉果能炼制出数十枚淬脉丹,可她就这样吃掉了。
这小姑娘是哪家的?家中大人亦不管吗。
冯昭只知道,淬炼仙身时能服淬脉果,而淬神魂时服了也没用,淬神魂用的法门不同,既然极品淬脉果于她之后无用,倒不如现在助她一臂之力。
她服下之后,身体里有了强大的仙元力开始一遍又一遍淬炼全身,按照功法从淬血到淬内脏,从头到尾地再淬炼了一次。
这一圈下来,身体几乎是第二次淬炼,体内的金光更盛,可仙元力还没有消耗掉?
为什么没有淬六识?
五官还得淬,她开始淬炼六识,没有功法,就是觉得应该这样做,淬目,双眼痛楚难当,流出了乌黑的浊液,她疼得面容煞白,却强行支撑着。
淬目完成,便是淬耳,一时间耳朵轰鸣,似要爆炸。
淬鼻,鼻子淌出了浊液,她依旧在继续。
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而且通过淬炼,她知道想法是对的,通过运行面部六认淬炼五官、六识也是对的……
她在悟道崖上这样盘腿一坐便是一载时间,立时成为这里的名人。
没人在悟出剑意后还能晋仙脏,还一举晋到仙魂二层。
小姑娘的外貌九岁,实则不过七十之龄,与这些动辄数百岁近千年的老怪相比,真真是太年幼、稚嫩了。
又三个月后,冯昭再次强化了肉身,识海里的神魂一遍遍地运行神魂诀与飞雪剑诀、寒冰剑诀,飞雪剑诀巅峰,寒冰剑诀大成。
她运转了几遍上古玄冰诀,直至将体内的仙元力消融于体,她巩固了肉身,缓缓从地上站起,抬手收了仙阵盘,反手拔出冰凰剑,她纵身一跃,“德剑泠月!”
一剑挥出,剑峰上留下了一道新划痕。
外头的几百修士,你看我,我看你,她刚才说什么,为什么一个字没听懂,什么叫“德剑泠月”,德剑是什么?那个字……
从未听闻过,所有人集体蒙了。
看着那一道划痕,生平第一次觉得看不懂。
得,是指舍得吗,因舍而得,故而称得剑。
还是品德的德,开玩笑,有这个德的剑意?没听过。
不管是哪个字,他们都没听过。
冯昭宝剑回鞘,御风而行,虚空踏步,缩地成尺大成,现在走得更快了,不多时便落到了南银县城外,城门前有人大声道:“论道大会南场已开幕!入城需交元晶。”
冯昭掏出洞府牌,看门的人示意她进去,对于有洞府牌的,证明是住这里的人。
有人道:“这小姑娘花得跟鬼一样?是与人打架了?”
“小声点,别看她小,厉害着呢。”
冯昭摸了一把脸,亦故不得周围奇怪的眼神,当即挽了个清洁术,浑身上下立时干净清爽,还是好想沐浴。她径直回了洞府,隔壁没人,她进入洞府布了结界,进入空间珠里打水沐浴,又换了一声上品仙衣,背着剑出门了。
到了南场,但见十二座打擂台已开,上头有剑修亦有刀修,甚至还有鞭修、棍修、枪修,赤金大陆的修士更加好斗不成。
金剑飞看到冯昭,唤了声“小道友”,走了过来,“你从悟道崖下来了?”
冯昭微微含笑。
明明是小孩子,偏要装大人一般高深。
金剑飞道:“三个月前,有从圣都过来的大能,听说一个不到百岁的孩子悟出了剑意,特意去瞧过。他见到你,很是意外,说你是仙脏、仙魂同修,仙脏八层、仙魂二层,更意外的是,你能淬炼六识,听力与眼力远高于常人,你的化仙功法与我们的都不同。”
“圣都大能……”冯昭若有所思,在全场扫了一眼,“他不在此?”
“在银轮城主论道场,这里是南场,唯有这边每天的前十二名,拿到晋级资格,才能去主论道场打擂。”
她这次修练竟用了两年时间,完成了淬化仙脏,她心下颇是欢喜,感觉好得不能再好,她定定地看着十二擂台,将目光锁定在一个少年身上,他的剑术很精妙,带着一股帝王之气,骨龄不到三百岁,修的乃是帝王剑。
金剑飞望向她目光停落处,“这是圣院精英弟子,金琰,是圣皇第八子,天赋颇高,一百二十岁悟出帝王剑意。听说,他撞见自己生母与圣族公子暧昧,拔剑将他们都给杀了。事后,圣皇还夸他有帝王之风。”
“他行事太鲁莽了,帝王剑意并非绝情绝爱,反而应该仁爱苍生。”
金剑飞问道:“小道友悟的是什么剑意?”
“你可以称我为君子剑。”
“君子……”
还是一个小姑娘,有女君子么,这真是太可笑了。
金剑飞憋着笑。
冯昭恼道:“我就知道你会生气,不过既然来了,我倒想与这位金琰皇子切磋一二。”
金琰扬手挥剑,一剑落地,一股强大的战意将对手击落擂台下,落地的男子溢出一口鲜血。
金琰扬唇笑了一下,环顾四周,“可还有人挑战!”
金剑飞道:“他修的是霸王剑诀,是唯一一个修到圆满的人。”
冯昭纵身一跃,使出轻风雪舞步,翩翩而落,道不出的轻盈好看,双手一揖,“德剑泠月愿与道友切磋一二。”
金琰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剑?”
冯昭却不愿意说第二遍。
金琰道:“小姑娘,回家玩去罢,这种地方不是你来的?”
“你想激怒我,可我不会生气,因为我知道,你是帝王剑,而我是德剑,可曾听过一句话,有德者得之,失德者失之。不过因你亲娘与人说了几句话,你就能提剑杀人,真正的帝王剑是大德大仁,你修的是暴君剑!”
金琰本想激怒冯昭,却被她反而激怒,“臭丫头,休得狂言。”
他拔剑而出,冯昭纵身一闪,拔剑相接,他的剑霸道,她的剑温和;若说前者是火,后者便是水。
“上善若水,厚德载物。”
城中的叔侄三人亦在,他们听说冯昭悟出了剑意,小小年纪更晋入仙魂二层,简直是不可思义。
而此刻,她那看似温和的剑势,却能挡住金琰的霸道强势,以柔克刚,以一种高洁端方、磊落明丽的姿态相抗。
少年道:“三叔,我还想打败她,现在看来是不能了,这小姑娘是谁?”
“圣院的金剑扬大师亦在找她,说她的作炼功法与我们不同。”
“在悟道崖就能吃一枚极品淬脉果,她家得多厉害?”
擂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冯昭与金琰吸引了,这小姑娘个子小,但人很灵活,就像是泥鳅一下,金琰竟是耐何她不得。
一个凌厉霸道,一个温和谦逊,偏偏就克住了金琰,这一番过招,你来我往,你守我攻,直到现在冯昭多是用守,很少用攻。
“金琰,不服输吗?”
若连连攻击,很难得胜,但他可以用剑意,“臭丫头你别得意,看我剑意!”
他扬起手中的宝剑,一剑挥下,与此同时,冯昭亦扬起宝剑,两道剑意落下,往对方源源滚去。
轰——
一声巨唤,擂台被他们打得一分为二,金琰身子一颤,他的帝王剑意打不过她的剑意,她的剑势明明很温和,反而被自己的帝王剑意给反噬了。
伤他的,不是对方的剑意,而是他自己的,这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
金琰胸口一阵刺痛,喷出一口血,血液里有着点点金沙般的光芒,“你修的什么邪剑?”
“你修的是暴君剑,但凡世间暴君,失德于天下,必为自己所反噬。我的剑意能挡你的剑意,但不会伤你,你是被自己的剑意所伤。你将暴君剑道当帝王剑意,连亲娘都杀,可笑、可怜,早日改邪归正,莫再误入其途!”
“臭丫头!”金琰扬起宝剑,现在内伤颇重,没有举剑之力,只得重新放下。
冯昭道:“你再不修身养性,早晚会误入歧途,别再错了,到你亲娘坟前悔过。莫问前尘有悔,但求余生无憾。不要为自己留下太多的遗憾!”
周围的人听冯昭如此说,这小姑娘的悟性过人,便是那一句“莫问前尘有悔,但求余生无憾。”说得太精妙了,她是在劝人。
金琰不是被她的剑意所伤,而是被他自己的剑意反噬。
冯昭的剑意能令对手剑意反噬,前所未有。
她举起手,朗声道:“我放弃前往主会场论道名额,在场诸位中,比我修为高,实力强大有人在,我不如诸位多矣。损毁的擂台修复需要多少元晶,这笔钱我来出!”
她是德剑,自然不能争这短长,她一是想劝人,想主明金琰是错的,他的剑不是帝王剑,而是暴君剑;其二,便是想试试德剑的威力,拿金琰的剑意试手。
众人想说,你能这么假么?可冯昭说得很是真诚,并不像是假的。
三叔抬了一下手,“泠月仙子,擂雷修复的钱不必你出,明日天亮前就能修复好。”
“不,我明知道以自己的剑意对他的剑意,必会损毁擂台,可我还是做了,所以这明知而犯下的错。我必须承担,金剑三道友还请说个数目。”
南银县金剑府可不缺元晶。
金剑三抱拳问道:“不知仙子能否割爱,可能给我一枚中品淬脉果。”
冯昭凝了片刻,往衣袖里一探,其实意念一转,取了一枚中品淬脉果出来,爽快地递给了金剑三。
还真应了,这一枚中品淬脉果可能炼制几十枚八品淬脉丹,淬魂以下俱有作用。
冯昭歪着脑袋,“你能给我一个丹方么?”
金剑三道:“淬脉丹的丹方并不难寻,这便令人写一份给仙子。”
冯昭道:“多谢了。”
不多时,金剑家的大公子递了一张过来,冯昭扫过,里头的药材除了一味“净晋草”未曾听闻过,其他都是知道的,看来此丹方最关键是这味净晋草。
冯昭磊落大方的跳下分成两半的擂台。
金剑飞道:“极品、中品淬脉果轻易就给了,她家有很多淬脉果不成?”
金琰气得咬牙切齿,可现下内伤颇重,更不能缠着她打。
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八皇子金琰的剑意不对,是暴君剑意,所以才会被自己所伤,否则哪有这般奇怪的事。
正在此事,一个人大声道:“泠月仙子请留步!”
冯昭停下了脚步,却是一个银白华袍的青年出来,抱拳一揖,“金理请教泠月仙子,不比剑术,只比剑意。”
冯昭开启了双眸,当神魂之眼与她淬化过的双眸相融,她立时看到了对方的气息,身上有一股强烈的战意,“战之剑意,有不屈之志,勇者之心。好,我应了!”
两人双双跳下另一方擂台。
金理道:“我数到三,我二人同时使出剑意!”
冯昭会意,拔剑而出,随着金理的一、二、三……
两人双双使出,两道剑意滚滚而聚,待到中央交融一体,化成了冲天的剑浪。
金理不可断义地望着空中,“怎会这样,这……”
从来没有过,两道剑意互不伤害,竟然冲天而上,将剑浪散于空中。
冯昭道:“我的剑意是德,你的剑意是战,俱是积极向上、美好的剑意。战,不能伤大德之人,只对邪恶与敌人;德,护世间美好,克世间邪恶、阴暗。”
看到这样的结果,她对自己的剑意有了更深的了解。
金理面露动容,听她解释已明了原因,长身一揖,“仙子年纪不大,却能悟出此等剑意,可见仙子品性高洁,德行高华。”
她的德剑,竟是品德高尚之意,居然会有这样新奇的剑意,赤金大陆有史以来,这是第一次出现。
冯昭还了一礼,“金理道友令人感佩,你的战意之剑,带了一缕守护,是为所爱之人而战。”
他当初悟出剑意,就是为了守护自己最在意的人,只有变得强大,才能更好的守护,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好生了得,金理一脸佩服又抱拳行了一礼。
冯昭再还一礼。
金剑飞沉吟道:“她连这个也能瞧出来,她是怎么做到的?”
冯昭下了擂台,这一次再没人说要对剑意了。
有了金理的战之剑意出现这等古怪的现象,所有人更是坚信金琰是暴君之剑,人家的剑意相撞,剑浪直冲天际,连人都未伤到。
金琰却被自己的剑意之伤,但凡暴君,有几个好下场的,都是自毁长城,自毁基业,不得善终。
金琰愤愤地瞪着金理,看着他一脸敬重的样儿,就想杀人。
金理道:“族兄怕是误会了,她的剑意很温和,却有仁德高洁之风。”
“你就是故意的,你想毁了我?”
金理是金轮王的嫡次子,他就是想知道她的剑意是什么样儿的,以前不知道,可刚才一试,就知道了不同,世间居然有不会伤人的剑意。
冯昭回了洞府,一回去便取了养魂炉,再挑了食材,取了灵泉水在院子里煲汤,好饿啊,用了三次剑意,还有一次在悟道崖。
金剑飞回来时,便见冯昭在洞府外煲汤,空气里都是一股香味,银白菜、金瓜、银麦粉便能煲出这般的香气来。
冯昭刚煲好。
金剑飞本想回去,又倒了回来,抱拳道:“小道友,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
德剑,从未闻听过,能悟出此等剑意的人,必然品性高洁。
战之剑意对德之剑意,互不相伤,不战不伤人,而是德化解了战的犀厉,剑浪冲天,滚滚而上,那一道剑浪气柱,令人惊艳三日,现下不忘。
金剑飞除了惊讶,更有佩服。
早前觉得冯昭是圣族哪家的贵女,可那日圣院的金剑扬听闻,亦来寻她,还很肯定地说:在我印象里没有这样的子弟。
金剑扬猜测冯昭来头不小,难不成是某个隐世家族的人,但在赤金大陆并没有什么隐世家族。
冯昭道:“我今儿煲的汤,要不要尝尝?”
她的声音很随和,既不给人自来熟的奇感,又不会给人太过漠然的感觉,就像寻常的聊天。
“叨扰了。”
冯昭盛了一碗,自己则捧着大钵,明明是一个小人儿,捧这么大的钵,看得金剑飞颇觉不雅,可她一匙一匙往嘴里吃时,又有些好看。
金剑飞尝了一口,立时便感觉到汤里浓郁的元力,还有丝丝缕缕的仙元力,他看了又看,是银麦粉、银白菜与金瓜汁,其他都没放,可喝起来极是不同。
“你常这样喝?”
“有时一天能喝五六锅,从小养成的习惯。家里长辈说不雅,给我元液,可我还是喜欢这样喝,觉得这样香,亦更尽兴。有时背着他们,偷偷给自己煲汤。”
不喝元液,独爱喝汤,这样的贵女很少见,修士煲汤的很少了,只有凡人百姓才这么做,但她煲出的汤,有一种独特的味道。
金剑飞不排斥这样的汤,饮一口就喜欢上了,但寻常要煲出这等元力浓郁的汤,定是不容易。而这汤里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
他心下有太多的疑惑,今儿冯昭在论道台上惊鸿一现,即便年纪不大,但不会再有人轻视于她。其原因,便是她的剑意,邪恶剑意遇到她的剑意会被反噬,而正道剑意与之相撞,则化成剑浪直冲天际。
战之剑意做不到冲天而上,是因她的德剑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