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到了重案组以后，周阳见到了姜慧也是束手无策，只能让姜慧留下来，顶多嘱咐姜慧不能泄密。


    周阳亲自把三人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让吴玲来说案情。


    重案组因为处理的都是大案要案，面对的往往都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所以很早就在郊外单独划了一片地方，除了办公楼，也修建了职工宿舍、车库、枪库、地下靶场、临时看守所等等。


    所以重案组这里不仅仅是刑事警察，也有自己独立于市特警队以外的行动组，精锐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市特警队。


    而且市特警队经常会执行很多其他的任务，比如反恐、保卫，等等，而重案组直属的行动组则专注于攻击，从爆破攻门到特种狙杀，在这方面重案组行动组才是最专业的。


    也正是重案组在历任队长的治理之下，不断地完善自我，所以禾城逐渐成为整个江南省最安全的城市，同时也是泛魔都三角洲地区最安全的城市之一。


    随着城市规划的发展，原本重案组地处的郊外无人区，现在也变成了市内，而且地段还想当不错。更因为临近重案组，所以周围小区的房价，都比同区域的其他地段高出两成。


    前面吴玲在讲白『色』宝马车的情况，后面周阳在讲重案组的光辉历史，听的林汉一个头两个大，都快精神分裂了。


    眼看着吴玲就要说到关键处了，林汉忙打断周阳的话头，说道：“周队长，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兜圈子了。”


    周阳有些遗憾地说道：“哎呀，我还没说到咱们重案组的福利呢……啧，好吧，早知道你小子是个急『性』子，那我就直说了，汉子，有没有兴趣正式到重案组来工作？”


    正式？


    非正式我都不愿意，更别说正式了。尼玛，天天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晃，我就是有天大的秘密也守不住。好不容易我让踢出专案组了，黄霞也救出来了，我怎可能再回去？脑子有病都不会这么干。


    林汉撇了撇嘴，就要拒绝，周阳忙阻止他说话。


    “有什么顾虑或者条件，都可以提嘛，不要急着拒绝嘛。”周阳拉着林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老百姓需要我们啊，你看，单说这次吧，这才两天不到三天时间，一连串的重案接连发生，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禾城的治安状况有多差呢，其实咱们禾城的治安是整个江南省的no.1啊。”


    “周队长，在力所能及范围内，我肯定会尽最大努力帮助警方破案，这点儿正义感和责任心我还是有的，但是……”林汉叹了口气，不过还没等他接着说，周阳也跟着叹了口气，说道：“一听到但是这俩字儿，我就肝儿颤啊……算了，我也不强求你了，要是哪天你改变主意了，随时跟我联系，或者跟吴玲说也行，只要我在重案组一天，我随时举双手欢迎你加入重案组。”


    林汉终于听出周阳语气中的异样了，忍不住追问道：“是发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来听吴玲讲解案情吧。”周阳说道。


    见周阳不肯说，林汉也只能作罢，毕竟他和周阳没有私人交情，也谈不上熟悉，他肯定没有底气让周阳在不肯说话的时候开口。


    不过，当林汉无意中瞥见姜慧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表情很淡然，似乎对周阳此刻的举动一点儿也不意外——而吴玲就有些窃喜和期待的样子看着林汉，然后听到林汉拒绝，吴玲又很失望地看着林汉，显然她压根儿就没听出周阳语气当中的异样。


    林汉暗暗记在心里，心想等会儿要找机会问一下姜慧，看看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很快，吴玲继续开始介绍案情，这会儿是重点了。


    “……白『色』宝马从一条街外，才突然开始加速，到丁字路口的时候，改变方向朝林汉这边来，但是有两个女生挡在前面，所以白『色』宝马又改变方向，冲上人行道离开……”


    听到吴玲对着监控上白『色』宝马的运行轨迹，进行慢动作的详细讲解，林汉的手心儿这会儿全是汗……还真特么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这辆白『色』宝马进了高铁隧道以后，就再也没有在监控屏幕上出现过，我们怀疑白『色』宝马在高铁隧道里，上了某辆集装箱大货车里面，现在我们正在对这个时间段的四辆集装箱货车，进行追踪……”


    电影里的情节啊，没想到现实里也有人这样运用……林汉倒是有些惊讶，不过只要看过电影的人，很容易就能联想到这一点，所以这四辆集装箱货车还是跑不掉的，依旧还在监控当中啊。


    “……这四辆集装箱货车分属两个货运公司，而且都经过了至少一个监控死角，现在我们无从判断是哪一个公司、哪一辆货车，而且很有可能在经过监控死角的时候，那辆白『色』宝马就已经下车离开了，所以现在我们正在进行更大范围的分析比对，不过因为他们都在禾城境外了，所以处理起来需要上级部门的协调。”吴玲有些遗憾地说道。


    林汉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能去现场看看吗？”


    周阳也没问哪个现场，对吴玲说道：“小吴，你陪汉子去，带上枪。”


    后一句话，让气氛骤然沉重起来。


    姜慧接着说道：“来的时候，我看费局长的办公室亮着灯，你们去现场看吧，我反正也不懂，我去找费局长聊聊。”


    这地方虽然是重案组的地盘，但其实还是有几件办公室，是专门为上级部门的几个主要领导预留的，因为警方高层领导每一个都不是单枪匹马，每个人的身边都有助理、司机、警卫这些人，直接就是一个团队。所以预留一个办公套间，也方便领导们安置身边的随员，有了重大案情，直接就一个或者几个团队进驻进来，更有效率。


    所以有经验的人过来瞅一眼，往往就能判断重案组最近是不是有重要的大案。


    周阳点点头，算是表示过了，然后就坐在椅子上没动。本来他也管不到姜慧，姜慧要去见费局长，也轮不到他批准，所以他也懒得浪费表情。


    三人出了周阳的办公室，林汉在走廊上小声说道：“慧姐，你听出来没有，周队长刚才的口气，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吴玲一听这话，顿时竖起耳朵。


    姜慧仿佛没看到吴玲的异样，淡淡地说道：“快要干不下去了呗。”


    干不下去了……难道周阳要被解职了？


    “不可能！”吴玲斩钉截铁地叫道：“周队长这么厉害的重案组领导，整个禾城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他要是被解职，禾城的治安会出『乱』子的。”


    “小妹妹，姐姐教你一个乖，这个世界上，少了任何人，地球都照样转。”姜慧淡淡地说道：“看在你和汉子要好的份儿上，姐姐我多给你解释几句……你想想，禾城的治安一向是全省最好的，现在短短几天里，却密集地发生了这么多恶『性』的重案，特别是是赵贵仁全家灭门案，那可是在中央警察总署挂了号的，你说周阳不背这个锅，谁来背？”


    “可是这是偶然啊，咱们禾城是全省治安最好的城市，是因为咱们禾城重案组是全省最好的重案组。”吴玲不服气地叫道。


    “对啊，你刚才也说了，禾城是全省治安最好的城市，所以，”姜慧淡淡地说道：“密集地发生了这么多恶『性』的重案，你说，是不是必须要有一个人出来背锅？”


    吴玲顿时目瞪口呆，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周阳必须要出来背这个锅，原因是禾城的治安太好了……可禾城的治安为什么好？就是因为周阳和他的若干任前任，太能干了啊。


    这简直就是一个让人接受的悖论，真要归纳下来，周阳被解职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太能干了。


    一时间，吴玲的俏脸憋的通红，差点儿没气炸了肺——这特么是什么道理？


    姜慧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小妹妹，早点成熟起来吧，周阳要走了，禾城的治安就全靠你们了，你们这些新人，要加油啊。”


    吴玲呆了呆，刚才还因为上面处事不公而激愤，现在听到姜慧这番话，突然就有种很矛盾但是又很激励的感觉——我真的要加油了，我不能让周阳白白地被解职。


    林汉则在旁边儿苦笑，这个慧姐啊，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给别人灌毒鸡汤的机会，真不知道以前她是被人给灌了多少毒鸡汤，这是要深夜报社的节奏啊。


    吴玲失魂落魄地往前走着，林汉叹了口气，刚要追上去，就听到姜慧小声说道：“想开点儿吧，要是周阳不下去，费局长恐怕就要下去了。”


    林汉顿时为之一呆，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个理儿。不过，费局长也太无耻了吧？宁可让干实事的周阳下去，也他怎么不自己下去？


    姜慧没好气地白了林汉一眼，低声说道：“你可真是菜鸟，你也不想想，周阳是重案组的领导，不管别人怎样，他都是第一责任人，根本跑不掉，还不如他来扛下呢，至少还能保下其他人。”


    半个多小时以后，吴玲开车带着林汉，来到了高铁隧道，这里即便是深夜，也还是车流不断，林汉叫吴玲把车速降到20公里，他就装作思考的样子，用透视左眼不断地查看着每一处经过的地方。


    终于，在经过维修门的时候，林汉神『色』一动，指着铁门说道：“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