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个时候，林汉推开洗手间的门走出来，环视四周，真心觉得这房子不错。


    至少，作为阶段『性』的住处，绝对是满意的了。


    别墅什么的，暂时还是算了吧，虽然谁都喜欢带庭院的独栋大别墅，但是那玩意儿的居住环境和安全问题很重要，另外就是装修最好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来，现成的拎包入住的别墅也有，但是很难让人完全满意。


    就算挣钱再容易，几千万的东西也不是白菜了，绝对不是只住几天，肯定要自己满意，住着舒心才行。


    另一边，秦诺见林汉出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匆忙地朝王丹点了点头，然后就错身而过朝林汉走来……至于赌局什么的，秦诺直接忽略不提了。


    不过王丹并不气馁，也不生气，只是在秦诺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朝他嫣然一笑。


    顿时就让秦诺心跳加速，仓皇地移开眼神……但是用不了一会儿，秦诺又会不由自主地瞄过来偷看王丹。


    好吧，秦诺自己也承认自己太贱了，而且，刚刚还跟林汉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对陈潇是真爱，爱一个人就要接受一个人的全部……这特么才多久？半个小时而已，自己就开始打自己的嘴巴子了。


    特么的，果然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呃，骂完了秦诺才发现，这特么是自己骂自己啊……刚才他竟然骂的还挺带劲的。


    无语。


    “老秦，发什么楞呢？”林汉见秦诺突然就走神儿了，疑『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哦哦，没什么，没什么。”秦诺老脸通红，不好意思地挠着头，低下头。


    他都不好意思跟林汉眼神相对了，毕竟自己打自己的脸，是很不光彩的。


    不过林汉也没想太多，更是压根儿就没想到，王丹竟然会去撩秦诺……这个真的是万万没想到，因为按照正常的逻辑，王丹应该撩他才对啊，毕竟他才是花钱买房的金主。


    谁能想到，王丹这妹子偏偏就不走寻常路呢？


    林汉没想到，秦诺也没想到。


    其实，王丹自己也没想到。


    按照之前的约定，林汉付过钱了，钥匙就拿到手了，王丹就让陶琳拿着合同直接回公司去走程序，她自己则带着林汉去她闺蜜工作的奔驰4s店买车。


    其实，陶琳也很想跟着一起去的，长长见识也好，跟林汉多接触接触也好，但是这毕竟是她的单，不仅仅是提成惊人，还关系到她从试用期转正的关键……所以陶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丹开车走人，她自己只能有些惆怅地打车回公司。


    320万的单子，已经不算小了，而且林汉还许诺，今后要是买房会优先考虑陶琳、考虑禾香置业……按理说，陶琳应该欣喜若狂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陶琳的心中总有种淡淡的惆怅。


    以及不甘。


    但是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每个人的家庭状况和天资天赋，就决定了每个人的起点，甚至是绝大部分人的终点。


    所以，陶琳就只能为试用期提前转正而奋斗，为一笔提成打破了个人存款为零的记录而欢呼。而王丹就可以很讲究地帮忙不抢单，然后开着奔驰，带着林汉给闺蜜送人情，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就好像她不在乎钱似的。


    反正陶琳是看不懂，这一单都是她挣钱，王丹从哪里挣钱？


    看不懂，就老老实实地按照自己能看得见的人生轨迹，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走下去吧。


    这么一想，陶琳顿时就舒坦多了。


    另一边，王丹的车上，林汉和秦诺并排坐在后座上，忽然间觉得有点儿小尴尬。


    王丹抬眼看了看后视镜里的两人，轻声笑道：“两位大爷，你们不用管我，聊你们的天就行了，反正，等会儿见到我闺蜜的时候，让我赚足了面子就可以了。”


    林汉和秦诺顿时忍不住莞尔一笑。


    那就随便聊聊吧，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干坐着，似乎真的有点儿尴尬……林汉对王丹一点也不了解，所以介绍『性』的东西就不碰，陈潇的话题也不能碰……呃，似乎没聊的了。


    尬聊啊。


    林汉挠了挠头，忽然想到，王丹已经知道他和秦诺要合伙成立一间小公司了，那就聊聊这个吧。


    “对了，还不知道你那几个拍档，是什么来头？像你一样，江南大学的高材生？”林汉问道。


    “谈不上高材生，其实都是普通人而已，”秦诺摆了摆手，说道：“这年头一没背景，二没权势，很难混的起来，所以几个志同道合朋友就凑在一起，利用手头的资源和自己的一点小本事，做点事情。”


    “去年我们就有一次尝试，结果失败了，差点儿把底裤都赔掉了，最后还剩下五个人还在坚持着。”秦诺有些唏嘘地说道：“创业不容易啊，真的是太不容易了，说实话，以前给人打工的时候，天天加班到一两点钟，还特么没有加班费，所以就天天和同事咒骂无良老板断子绝孙……结果等到自己开始创业了，才知道当老板有多难，员工干活拿工资，起码不会白忙活，老板呢？一旦亏了那真是血本无归啊，尼玛，所有的风险都在老板的肩膀上，压力山大啊。”


    摇了摇头，秦诺表情复杂地说道：“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我的头发每天都大把大把的往下掉，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着，幸好项目及时失败了，不然我迟早得猝死。”


    王丹忍不住扭头看了秦诺一眼，似乎没想到，别人当老板都风光无限，一个个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这位当老板差点儿没猝死……难道那些风光的都是假老板？


    林汉也是头回听自己创业当过老板的人，亲口说过自己当老板的心路历程，感觉是很意外的，不过，林汉并不怕。


    别说他只是投资秦诺，算不上自己的主力事业，就算是自己的主力事业失败了，甚至是破产了，林汉都不怕。


    哥们儿有金手指，怕个『毛』线啊！多大的失败，都能东山再起！


    见林汉表情淡定，秦诺忍不住说道：“汉子，创业没那么容易，等你真正经历过你就知道了，很多人甚至承受不了那种压力，更别说在高压之下，把方方面面的事情做好了。”


    林汉当然不会说，自己有金手指，他装作不在意地说道：“我怕啥？是你创业，又不是我创业，哈，我只是你的投资人而已，两百万而已，我还是亏得起的。”


    秦诺顿时给噎的半死。


    妈蛋，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啊。


    勾着秦诺的肩膀，林汉笑道：“老秦，我觉得吧，我们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说自己不行，不能认怂，就是干！但是要真是事不可为，公司要完蛋，那就完蛋好了，吸取教训下次再来呗？我劝你不要把失败看的太重，只要你真的是尽了最大的努力，这两百万都亏光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嗯？


    秦诺惊讶地扭头看着林汉，见他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秦诺顿时大受震撼。


    说实话，秦诺的合作伙伴，没有一个是家境贫寒的，家里至少也是小康人家，秦诺自己家也有房有车有存款，中产家庭出来的孩子。


    但是家里有钱和自己有钱，不是一回事，而且家里就算支持，也不可能卖房卖车倾其所有的支持——那不是支持，那是傻『逼』。所以，创业失败了，也不会影响生存，甚至不会降低生活质量。


    不过创业失败，会影响到你再次创业的信心，也会影响到别人对你的看法和评价。


    所以让秦诺他们压力巨大的，不是创业失败就会死路一条，而是连续失败，以后就没人敢投钱给他们了。


    然后，他们就只能乖乖地按照父辈安排好的道路，自家有公司的还好，可以进自家公司学习，以后可以接班。自家没有公司的，就只能投简历，应聘，然后和大多数人一样，上班下班，结婚生子，柴米油盐。


    谁不是一腔热血，想要功成名就，拜将封侯，甚至称霸天下的？累得跟狗一样给别人打工算怎么回事儿？


    对于秦诺这样野心勃勃的男人来说，循规蹈矩的上班，受别人命令呵斥，那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所以，听到林汉这么为自己着想，秦诺真是感动了，真的把林汉当成是自己的贵人。


    除了自己的亲爹，还有哪个投资人会对创业者这样说？不存在的，除非脑子有坑。


    “谢了！兄弟！”秦诺激动地说道：“不过你放心，这个项目我已经准备一年了，汲取了上次失败的教训，我这次有很大的把握能成功，绝不会让你亏钱的。”


    “你有信心最好不过，能不亏钱当然最好。”林汉笑道：“我只是帮你放下包袱，真亏了也没什么，重新来过就是了，过个一两年，我肯定能拿出更多的钱投给你。”


    秦诺：……


    王丹：……


    我勒个去，大哥你这是鼓励我还是打击我？意思你比我更成功？


    王丹抿着嘴儿，忍着笑，偷瞄了一眼秦诺哭笑不得的样子。


    秦诺是真的忍不住了，追问道：“我说，汉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咋听你的意思你肯定比我更成功呢？”


    林汉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啊，我肯定比你更成功，我才能投给你钱啊，要是我自己都失败了，我哪有钱投你？”


    秦诺：……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又一次无法反驳了。


    不过，你到底是干啥的？开银行的？还是印钞票的？


    林汉老老实实地说道：“其实，我还没想好要干什么，暂时我打算先上学，明年说不定我也能考上江南大学，咱俩就是校友了哈。”


    秦诺：……噗！


    你特么在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