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从监控器上看到金青的扮相以后，房间里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像这种门禁松弛，租房客比较多的老小区里，简直就是小偷的最爱。而且最难以防范的是有些人其实并不是职业小偷，甚至这些人是有正当职业的，小偷小『摸』的行为只是这些人见到有便宜可占，“顺手”而做的事情。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啊，不然你是个傻子吗？


    这是一些人的心理话，占不到便宜，这些人就会觉得是自己吃亏了……别奇怪，这种奇葩的逻辑，真的是一些人的生活准则之一。


    而且这些人还不少。


    这其中也包括林汉。


    不过林汉也不是什么便宜都愿意占，比如坐火车的时候有人的包落在旁边儿里，里面有个几十万现金，林汉肯定不会占这个便宜……没准儿是人家的辛苦钱呢？要是地点放在医院那样的地方，那基本是肯定是救命钱了，占这种便宜，生儿子没小鸡。


    但如果是方晴对林汉说：不计较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骚』年，上我……


    你看着吧，林汉一准儿就蝌蚪上脑，扑上去了。


    林汉可不是什么有节『操』的人，不过在某些方面，他还是可以做到有底线的。


    算了，不说了，是渣就不洗白了。


    因为环境的原因，小偷小『摸』的行为在这种老小区里，其实挺普遍的，所以监视器跟前的那个人，就没有着急示警，而是耐心地看着金青，观察他的进一步动作。


    袁雪给金青的情报，是重案组经过侦查和『摸』排的初步结论，可疑的地方已经缩小到了不到二十个，下一步还要继续通过各种技术手段，缩小范围，等到缩小到六七个了，重案组才会展开进一步的行动。


    没办法，警力资源实在是太紧张了，放在泉城这样的省会大城市，说是捉襟见肘都是轻松的说法，是根本就忙不过来，只能抓大放小、抓紧放松……就这样，重案组的探员们还是接近全年无休的程度。


    说实话，这种工作强度，换给普通的小白领，恐怕干不了一两年就要崩溃，而探员们则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守着岗位，的确是不容易。


    而且不单单是泉城，全国所有大城市的重案组探员们，基本上都是这种工作强度，就没有太轻松的。


    当然工作清闲的警官也有，人一闲下来就容易生事。


    而且不止是警力资源有限的问题，还有怕打草惊蛇的问题，警方毕竟在明处，一旦行动起来，很容易就被躲在暗处的牛鬼蛇神察觉到风声。万一那伙儿人和本地势力有勾连，那分分钟就要泄密了，而且你还找不到泄密的人。


    所以警方要采取行动，最重要的就是程序合法合理，然后就是不轻易冒险，不打无把握之仗……因为冲动的人会在付出足够的代价以后，离开这个岗位，那么剩下的人当然会谨慎行事。


    很多人埋怨警方行动迟缓，明明某人有问题，就是不肯抓人，眼睁睁地看着嫌疑人从容逃脱……说这话的人都是站着不腰疼，除去某些非正常的情况，正常情况下，没有足够的证据链就动手，警方是要承担责任的，谁愿意接手一个案子就报销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所有人都会自己构建一个平衡，没有人是例外的。


    警方这边按部就班地一层层缩小范围，就给了袁雪机会了，她通过自己的追求者，把这方面的情报给拿了出来，给了金青。


    警官们毕竟是警官，思考的角度和职业杀手不一样，所以同样的情报到了金青的手里，他分分钟就排除了一半的可疑点，再经过一番实地考察，又排除掉了一半的可疑点，最后剩下的几个可疑点一个个趟下来，这里就是最后一个了。


    情报上说，出租的房子是在这个单元的301房间，但是金青觉得不太靠谱。


    因为301的大门在下楼梯的边儿上，但是和上楼梯却是成直角的，如果警方要来进攻的话，突击队可以直接进入上楼梯的位置集结潜伏，而这个位置，刚好是301的死角。


    换成是303的话，大门就在上楼梯的边儿上，一览无余，警方突击队只能集结在下一层休息平台的下面，否则很容易被感应灯上的监视器，又或者门口猫眼看到。


    而且等到真发起攻击的时候，警方的突击队要先绕过休息平台的拐角，然后还要通过十一个高矮不一台阶的上楼梯，然后还要转一个角度，才能正面面对大门，之后不管是用破门锤破门，还是用散弹枪装填大号铅弹或者独头弹破门，都是攻门的阶段了，至少在进攻发起的阶段，警方突击队相当于需要转两个弯，然后还要快速通过一小段高低不一的楼梯。


    金青从职业杀手的角度来看，如果是他的话，他肯定会选择入住303房间，然后把301或者302房间，作为一个障眼法。


    如果有可能的话，金青甚至会把303和隔壁单元的房间打通，至少要能随时拆掉阳台的防盗网，可以从阳台撤往隔壁单元。然后是上楼还是下楼，那就看具体的环境了，反正退路是一定会安排妥当的，而且至少一个撤退方案。


    保命的东西，没有人会麻痹大意。


    所以思考过以后，金青决定坚持自己的想法，假定目标是在303房间——然后金青就直接去撬301的大门。


    监视器跟前的那个人，看到金青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压根儿都没去看感应灯的位置，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儿，就轻手轻脚地拿出工具，开始撬门了。


    这人也有点儿懵『逼』，你这是自己要送死啊！


    这时一个蓄着小胡子的中年人快步走过来，也盯着监视器在看，还把其他几个位置的监控器画面都调出来浏览了一遍，发现楼上楼下、小区内外，仅有的几个可疑目标，好像都和这个小偷没什么关联，而且貌似也达不到危险的程度。


    真的就是个小偷？


    小胡子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还是进一步观察。


    这时金青也撬开了门锁，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这时小胡子动了一下鼠标，走廊里的感应灯瞬间点亮。


    金青顿时腿软的差点儿跪到地上去，肥脸上惊恐地扭头看着感应灯泡，就好像是见到鬼了似的表情，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推开301的房门进去了。


    “我去干掉他。”


    “等一下，你没发现他开锁的速度很快吗？或许我们能用得上……”


    “明白了。”


    那人站起来，稍微检查了一下军刀和手枪，然后就拿了301的钥匙准备出门。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一个细节——金青并没有关紧301的房门。


    他们下意识地以为，这是小偷给自己留的后路，万一里面有人，不锁房门可以让他更快地逃脱……等到确认里面没人以后，小偷才会过来把大门关好，然后放心地搜索财物。


    那人开了303的房门，就直接那么敞开着，因为他觉得，反正马上就要抓着那个胖小偷回来，所以就不想麻烦地再开门，不然万一刚好有人上下楼，反而更麻烦。


    然后就在他几步走到301门后，轻轻推开房门，迎面就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枪？


    小偷怎么会有枪？而且还是装着消音器的手枪？


    一瞬间，那人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这个小偷根本就特么不是小偷，人家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啊。


    然而金青并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直接扣动了扳机，只听“噗”地一声沉闷的巨响，感应灯瞬间点亮，那人高大的身材也萎靡着向后倒去。


    金青自己就是职业杀手，所以他很清楚，很多职业干脏活儿的人，其实并不怕死，他们甚至会牺牲自己的生命给同伴儿示警，哪怕只是临时的团队成员。


    所以金青根本就没有生擒对方的打算，直接一枪毙命。


    然后金青毫不犹豫地挤开对方，直扑303房间。


    因为那人出来的时候就没关门，所以金青毫无阻碍地冲进303房间，不过这一个呼吸的时间差，已经足够里面的人拔枪了。


    不过金青就只站在303门口，并没有继续向里面强攻，而是甩手扔进去两个拳头大的铁罐子，分别扔进客厅和里面的房间里。


    小胡子下意识地就以为金青扔进来的是手雷，脑海里瞬间闪过“我要死了”的念头，然后没等他做出反应，铁罐子就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尼玛！闪光弹！


    猥琐的死胖子！为什么就不敢冲进来和我们面对面地正面硬杠！


    猝不及防，瞬间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胡『乱』开了几枪以后，金青就『射』杀了一人，另外点『射』命中了两人的手腕……至于小胡子，他听到同伴的惨嚎以后，就果断地丢掉了手里的武器，直挺挺地跪下了。


    因为闪光弹的缘故，小胡子还跪错了方向，他没对着门口跪，而是晕头转向地对着墙壁跪的。


    见到有人主动地下跪讨命，金青也没耽误时间，直接开枪，点杀了另外两人，然后粗鲁地抓着小胡子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