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房子好大啊，是妈妈以前住的地方吗？”


    就在戚雅陷入回忆的时候，旁边传来了戚宝贝的声音。


    戚雅回神，低头看去，却见戚宝贝满脸惊奇地看着面前的建筑。


    戚雅轻轻点了点头，道：“是啊，妈妈带你进去看看。”


    于是带着戚宝贝上前，打开了戚家的大门。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人过来了，戚家的铁门已经生了锈，推开的时候十分费劲。


    随着“吱呀”一声，大门终于被打开，戚雅跟戚宝贝迈进了曾经的家里。


    脚下的小路已经长满了青苔和杂草，虽然凌乱，但竟然也有别样的风趣。


    循着这条记忆的小路，戚雅带着宝贝来到了别墅的大门前，用钥匙打开了大门之后，门推开，一股陈旧的气息从里面飘散出来。


    果然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呢。


    戚雅站在门口微愣的功夫，戚宝贝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咳嗽了两声，道：“妈妈，这是什么味道？”


    宝贝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戚雅耐心地解释道：“很久没有人居住的地方就会有这种味道，是因为空气不流通的缘故，走吧，我们先进去给房子通风。”


    “好呀。”戚宝贝很快就答应了，拉着妈妈的手往里走了两步。


    怕这些气体影响到戚宝贝的健康，戚雅带着戚宝贝线把房间里的门窗都打开，然后带着他去花园中绕了一圈儿，等通风通的差不多了，这才带着戚宝贝正式进了屋。


    当时戚家之变发生的很忽然，家中的一切东西都来不及收拾，戚父就住院了，而戚雅被带走之后，也没有机会回来，再回到s市，都已经是四年之后的事情了。


    所以客厅中，厨房中，好多东西都那么放着。


    戚雅带着走到客厅中，发现父亲喜欢的杯子还放在茶几上，里面原本应该是盛了水的，但是此时水早已经干了，茶叶干枯发霉站在杯子的内壁上，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


    旁边还放着父亲最喜欢的茶壶，已经落了一层灰尘了。


    茶壶的嘴上甚至还挂着蜘蛛网。


    戚雅伸出手想摸摸，但看着那蜘蛛网，却又停住了。


    她想起喻寒城之前给她打的电话，于是带着戚宝贝往楼上去了。


    戚家别墅的风格跟喻家别墅很相似，卧室都是在楼上的。


    大概是因为喻寒城之前过来过一趟的缘故，戚雅卧室中的灰尘倒是没有楼下那么多，至少门把手上，柜子上都是干净的。


    窗户的窗帘拉开，戚雅站在门口，正好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花园。


    她微微一愣，才发现自己在戚家的房间跟在喻家的房间位置很像。


    都是最好的位置。


    “妈妈？”戚宝贝的声音再次传来，戚雅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


    低头，发现儿子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戚雅忙带着他往里走去，并且道：“这就是以前妈妈的房间了。”


    戚宝贝那么聪明，其实早就已经有所预料了，因为这个房间的装饰颜色都是妈妈的喜欢的。


    戚宝贝被戚雅拉着，环顾了一圈卧室，发现墙角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大箱子，那箱子很新，跟房间内的一切格格不入，戚宝贝有些好奇问道：“妈妈，那是什么？”


    戚雅循着戚宝贝所说的看过去，只看了一眼，便了然了：“应该就是你喻叔叔帮忙收拾出来的，妈妈以前的东西吧。”


    喻寒城还真没骗她，他真的过来收拾过了。


    戚雅带着戚宝贝走上前去，打开箱子，却见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项链发卡，笔记本，小熊玩具。


    戚雅甚至真的在角落中看到了一只属于洋娃娃的手臂。


    她伸手将娃娃从那一顿小零件中拉出来，发现是个金发碧眼的芭比娃娃，身上还穿着收工缝制的，作用稍微有些粗劣的蓬蓬裙。


    尘封的记忆被掀开，这……这是戚雅亲手给娃娃做的。


    她脸上顿时一红，之前在电话中还信誓蛋蛋地说洋娃娃是喻寒城故意调侃她的。


    没想到这里真的有。


    但她肯定没有邀请喻寒城一起玩洋娃娃，喻寒城到家里那会儿，这东西都被她放进箱子里，都在别墅阁楼里了。


    “妈妈，这是你以前的玩具吗？”偏巧这时，戚宝贝从旁边伸过头来，好奇地看着戚雅手中的洋娃娃。


    戚雅顿时就被羞愧淹没了，她连忙将娃娃放进了箱子里，很想否认，但否认就是说谎，她不能撒谎骗孩子，所以犹豫了好久之后，还是小小声地应了一声：“恩，是妈妈很小很小的时候玩的。”


    还着重强调了很小很小的时候。


    戚宝贝却完全没注意到戚雅说的话，他从戚雅手中接过那个洋娃娃，放在眼前反复地看着。


    末了，戚宝贝对戚雅说：“妈妈，把这个洋娃娃送给我好不好？”


    “啊？”戚雅有些惊讶：“为什么？你喜欢？”


    戚宝贝可是个男孩子，怎么会喜欢洋娃娃。


    就在戚雅陷入新的一波担忧的时候，却听戚宝贝道：“这是妈妈小时候的玩具，我都不知道妈妈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妈妈小时候一定是把宝贝送走了吧。”


    听到儿子的这番言论，戚雅顿了一下，片刻后，她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妈妈小时候……还没有宝贝啊。”


    戚宝贝完全无法理解她的话，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为什么没有宝贝啊？妈妈小的时候，宝贝去哪里了？”


    “小时候……”戚雅想要解释，却又卡住了，她哭笑不得道：“妈妈小的时候宝贝还没有出生，还在妈妈肚子里……”


    这么说似乎也不对，但是好像也没有解释的方式了。


    宝贝现在还小，她根本没法儿跟他解释孩子是怎么来的。


    还是要等长大一些。


    “宝贝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宝贝了。”戚雅只好将这个问题搪塞进去。


    戚宝贝原本只是想要娃娃，如今却被戚雅勾起了兴趣，对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追问不舍。


    最后弄得戚雅头都大了，自暴自弃道：“你是我出门的时候在垃圾桶旁边捡到的，是妈妈长大以后又捡到的，所以你不知道妈妈小时候的事情。”


    戚宝贝听后万分伤心，差点当场哭出来：“原来我不是妈妈亲生的，我是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