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眉微蹙，红唇无意识地呢喃着：“离开我！”


    凤褚皱眉。


    星漩已经快速地越过他，紧紧抓住了念兮的手，声音中布满了惊喜：“念兮，念兮，你快醒醒！”


    他的声音成功将念兮从梦魇中拽了出来，倏地，床上的人儿睁开了潋滟的凤眸，里面闪过凌厉的冷芒，却在看到立在床前的孤云那一刻，趋于柔和了。


    她呐呐喊道：“主人。”


    孤云心中的那根弦，直到此刻才松开，她的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清浅的笑，并不明显，却柔和了那张冰刻般的玉颜，她伸手像以往那般，轻轻揉了揉她的头，说道：“我在，我们都在。”


    在方才她所看到的正是念兮所看到的，选择将过去遗忘的她，将曾经受到过的伤害等于又重新承受了一遍，她此时心中的痛苦她明白。


    念兮突然伸出手抱住了孤云的腰，埋在她的怀中，哽咽出声，只有在孤云面前，她才会放任自己脆弱的一面。


    过去的一切她都记起来了，却让她感到凌迟一般的痛苦，她就好像一个溺水窒息的人，现在唯一可以抓住的，只有孤云。


    孤云的手轻轻拍着念兮的背，无声安慰着。


    念兮的哭声令星漩心中最后一根弦蓦然崩断，他双手紧紧握成了拳，一双眸子里含尽了暴虐，他的力量又将再一次失控，却在孤云望过来的目光中，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不能在这里失控，否则会对孤云和念兮造成伤害，他可以毁了任何人任何物，可就是不能令她们受伤。


    凤褚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这般脆弱的凤灼，他还是第一次见，他的心中已经慌乱成了一团乱麻，他想要靠近她，却又害怕靠近她，因为他很清楚，她有多憎恨他！


    凤止静静看着这一切，在念兮哭声响起的那一刻，他眸中的平静终是被打破，他想过千万种凤灼在想起过去的一切时会是怎样的反应，或许会立马举剑想要杀了他们，或者又像以前那般选择逃避，毅然决然的离开。


    可就是没想到，她会是现在这个反应。


    脆弱得让人心生怜惜。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他知道，现在凤灼并不需要他们了。


    等念兮哭累了，才缓缓从孤云怀中抬起头，她伸手擦掉了脸上的泪痕，神色骤然冷沉下来，仿佛刚才那个脆弱的她只是他们一个恍然的错觉，现在的她冰冷得有些不近人情，而望着他们的目光中更是充满了杀意。


    那双赤红的眼眸覆上了冰霜，她看着凤止和凤褚，突然轻轻笑了，透着极致的冷意，她一字一句说道：“你们竟然让我想起了过去的一切，那么做好准备迎接我的报复了吗？”


    “凤灼……”看着这个模样的念兮，凤褚有些失神的喊道，他并不怕她的报复，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


    “你们口中的凤灼已经死了，现在我是念兮！”未等他把话说完，念兮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冷冰冰的声音不含带一丝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