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陈月洲在梁琦的名字上画了个圈,“既然两家都想要儿子,而儿子只有一个,那么,这个儿子,就是让赵韩洋梓跳反的最佳棋子。”
……
微博上天天都有热搜新闻,今儿个明星出轨、明儿个明星结婚,各式各样的内容络绎不绝,梁乃恩这种粉丝刚过五十万、还不知自己买了多少万假粉的无名小卒,很快就被新的浪潮埋了下去。
由于乱搞的关系,他的粉丝从60万降低到了40万,但也因为乱搞的关系,给他增添了不少曝光度,粉丝数又迅速从40万变成了90万,以至于最近找梁乃恩的代理不减反增。
……
六月初,天气越来越热。
陈月洲每天早上醒来都会被热得一身汗。
市局家属院虽然环境不错、设备也很先进,但他租住的这套房只进行了最基础的精装修,空调安的是小功率的老款挂式机,挂在客厅正中央。
两个小妮子的房间大门正对着空调的方向,晚上开着门睡觉丝毫不觉得热。
但陈月洲的房间正好在空调的反向,还和客厅隔了好长的走廊,即使开着门睡觉,能感受到的凉意依旧只有一丁点。
他想过睡客厅,可每天回家一看到坐在茶几附近看书交流的两个孩子,他又忍不住将这个念头收了回去。
毕竟马上高考了,这时候她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无奈之下,他只好给房主打电话,要求置办新空调,对方厉声拒绝了。
他又给房主的丈夫打电话,说自愿购买新空调,希望能在厨房的墙上凿一个空调管子的洞,再次被厉声拒绝了。
于是,每天早上站在卫生间里沖凉的陈月洲只能沮丧地表示:租人房子住的日子,真是太悲催了……
既然家里待不成,陈月洲便每天早早来上班。
先是在办公室里补个小觉,再去替孩子们收拾床铺,然后琢磨着怎样利用梁琦让这对任务夫妻反目。
这天,早教班推出了新的课程,内容是——用蜡笔画出我的爸爸妈妈。
老师在台上负责画样图,小朋友在下面照葫芦画瓢,保育员负责照看孩子们,避免他们把蜡笔当成彩色糖果吞下肚子。
梁莎还在医院静养,陈月洲主动来到梁琦身边,见他正在用蜡笔画着三个人,其中两个头发是灰色的,一个是黄色的。
“这是谁啊?”陈月洲指了指画面。
梁琦伸出胖嘟嘟的手依次指着:“奶奶,爷爷,爸爸。”
“那妈妈呢?”
梁琦闻声,用古怪的眼神扫了眼陈月洲,随后从蜡笔盒里取出一只黑色的,继续绘画。
不一会儿,一坨由黑色和褐色组成的庞然大物印入眼帘。
梁琦指了指画面:“这个。”
陈月洲仔细盯着画面瞅了瞅,半天没找到人物的眼睛,不得不问:“可是,妈妈的画法怎么和爷爷奶奶还有爸爸不一样呢?妈妈看起来好像个怪兽哦……”
“就是怪兽。”梁琦使劲戳了戳画面中的煤球,“她不是好人,她是……是……贱女人。”
陈月洲闻声微微蹙眉。
“贱女人”这三个字绝对不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孩子能说出的话。
来源……十有bā九是孩子的爷爷奶奶。
不管是离异家庭还是不和谐家庭,普遍都存在长辈给孩子灌输其父母一方不是好人而拉拢孩子的行为。
他们才不会管自己瞎编乱造的话给孩子造成了多少童年阴影,他们只需要确定这个孩子属于自己的阵营,那就够了。
特别是梁乃恩这种家庭,心心念念捧在手里的独生儿子是个弯的,老人家心理会产生一种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莫名就变成了变态、然后没了的想法。
这种情况下,失去儿子的心理落差自然要通过孙子弥补回来,他们怎么会允许儿子的替代品还有别的妈呢?
陈月洲默默掏出手机,摁下录像对准梁琦,然后堆起一脸笑容道:“哇,小琦画画好好哦,再向姐姐介绍一边你画的内容,好吗?姐姐给你小玩具哦。”
说着,他指着白发偏高的那个人:“这个是谁呢?”
一听到小玩具,梁琦顿时兴奋起来,他大声道:“爷爷,爷爷可好了。”
“那这个呢……”
“奶奶,好,对我好,我喜欢奶奶……”
“这个呢?”
“爸爸,彩色的,给我抓头发……”
“这个呢?”
“妈妈,坏人,贱女人,不要脸……”
“哇,好厉害啊小琦!”陈月洲顿时兴奋地鼓鼓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猪乔治的徽章递给他,“小琦还有什么形容妈妈的词彙吗?再多说几个?快~!”
梁琦在陈月洲的鼓舞下兴奋不已,皱着眉头使劲儿想,老半天憋出几个字:“害人精……胖丑……变态……”
【宿主,你在干嘛啊,干嘛让孩子说这么多不好的词彙?】478实在听不下去了,禁不住跳出来制止他。
“是我让他说的吗?这些词是我教的吗?我本来正打算教他来着,没想到他爷爷奶奶这么猴急,这么早就开始说赵韩洋梓坏话了。”陈月洲翻白眼,“你信不信,等他到了十八岁,骂赵韩洋梓的句子能说一百个不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