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咬着自己的,让自己还钱?
既然那么有钱稍微大方一点不行吗?不知道自己入不敷出吗?
陈悦豪越想越生气,抬手用力地将车钥匙磕在电梯上,下一秒,又紧张兮兮地翻着钥匙来回看着,生怕磕坏了哪里。
出了宾馆,三叔瞧了眼陈月洲,笑着道:“小洲啊,叔不想为难你,你也别为难叔,行吗?”
陈月洲冷眼看着他。
“叔呢,送你回去之后就给你爸说,我替你找个人家,绝对的有钱,绝对的比在咱家里日子好,你过去之后,既不用上班打工也不用再看你爸的脸色。”三叔说着拍了拍陈月洲的屁股,“你看你这屁股翘的,我给你说,你要是听你爸的,跟了王武,那你就亏大了,你这身子骨,是个男人都喜欢,知道不?回去之后你跟叔一起,见见人,相个亲,咱们好好的,把婚事一定,你开心,我开心,你爸你妈都开心,但是——”
三叔话锋一转:“你如果给三叔我惹事,你得知道,那之后的事情就不好办了,你是愿意找个有钱人,生两三个儿子在家相……相什么子,还是愿意跟着王武那一身脏病的老鬼打发个一辈子?”
陈月洲沉默。
三叔见他没搭理,也没再继续没话找话。
宾馆的位置比较偏,在狭窄的小巷子里。
这里地理位置应该是五环以外的新开发区的城中村内部,周围没什么人,交通错综复杂,到处是缠绕着大量电线的电线桿子,电线桿上贴满了小gg,附近连个摄像头都没有,门口就丢了几辆电动车,赵可那辆黑得发亮的ct6极其显眼。
眼见着就要上车,陈月洲急忙开口:“你们等一下。”
“啊?”陈悦豪扭头看了眼他,“你要玩什么花子?”
“不是。”陈月洲挥了挥自己的右臂,“能不能让我上个厕所?”
“凭什么?”陈悦豪摇了摇头。
连续被二姐涮了好几次,他现在也谨慎了,能不答应她的事情决不答应!
“你们可以不信我,但我真的想上厕所。”陈月洲说着指着护士妹子,“有她跟着,还怕我会跑?”
陈悦豪扫了眼自己的女朋友。
“我在医院的时候打了很多点滴,我可不保证我坐在这好车上面不会尿失禁。”陈月洲挥了挥左臂,“再说了,我手上的手铐还没解呢,你们要是真的怕,干脆把我俩拷在一起得了?”
三叔一听,觉得也的确有那么一些道理,于是上前来将二人的手腕拷在一起,对着小护士挥挥手:“别去厕所,就在那儿,墙背后,听到没?”
小护士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瘪着嘴拉着陈月洲来到拐角处。
陈月洲蹲下后,也顾不得形象和面子,挺着屁股使劲用力,三秒后,终于排出了——翔。
由于这些天一直医院躺着,他既不怎么运动也不怎么上厕所,隔夜的翔是出奇的臭,小护士顿时露出了“你他妈想死吧”的表情,愤恨地转过头去。
陈月洲继续努力拉翔,还不忘扯了扯手铐:“你有纸吗?”
“没有!”小护士愤恨道。
“那个,你叫什么啊?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小护士吧?再说了你也不是九九医院的正规护士,这么叫很奇怪吧?”
“……”小护士没搭理他。
“啊,那我叫你下药狂魔怎么样?”
“……”小护士一听,终于有反应了,她愤怒地回头:“吕娟!”然后在看到地上那坨有味道的东西后又迅速将头拧了过去。
“哦,吕娟啊,你帮我个忙吧。”陈月洲用下巴指着右手的绷带,“我没东西擦屁股,你帮我解了吧?”
“干嘛啊你?多事不多事!”吕娟愤恨地回过头,潦草地替陈月洲解了个口子,“下来你自己,我不管。”
“好好好……”陈月洲磨磨蹭蹭地解着纱布,身子下面还不忘用力排泄着有味道的东西,等他将全部纱布解下后,胳膊上露出一条缝合整齐的长长的伤疤——是打钢钉的时候开刀留下的口子。
没了纱布的束缚,右手终于能用了,他迅速从左手腕上解下手环——九九医院的住院部手环,每一个住院患者都会有,出院后就会被收回。
由于陈月洲是“被”出院,所以手环并没有摘除。
他又连续放了几个屁,趁着吕娟捂着鼻子干呕时,缓缓挺起身子,将手环扣在了宾馆外一楼的防盗网上。
这里是虽然是没有摄像头的城中村,但是村外的大路上一定会有摄像头。
如果警察追击到这里,一定会发现这枚手环。
理论上来讲,宾馆里的摄像头应该是开着的、入住宾馆应该登记了身份证、前台一定会记得某个人的长相、哪怕记赵可那一头粉毛或者这辆黑得闪光的ct6也好……无论其中哪一个成为线索,都算是给警察提供了一个方向。
但是……
当发现是家务事后,警察们还会管吗?
陈月洲觉得心里有些虚。
就算是端琰看到,他顶多认为自己又和家里人吵架,然后被强行抗回了家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