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肃越笑:“人如果想要获得更多的东西,有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凌肃越,我不是个废物,也许我进不了中科院会有所遗憾,但我的人生不止是中科院。”诗三深吸一口气道,“我虽然达不到我父母的期待,但是我比绝大多数的普通人都要强,你让我为了那么点我自己稍微努力一下就能换来的东西,去抛弃我的尊严屈服于你的权威之下……第一,性价比太低了,不划算;第二,我是强者,我不能接受他人奴役我;第三,我不是因为想和你结婚而你没娶我在这里跟你谈判,我是本身就不爱你只是在你单身的时候和你做了炮you现在要求你放了我在这里跟你谈判!”
凌肃越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森可怖。
但旋即,他就笑了,笑声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听起来格外阴森。
笑声结束后,他看着床上我见犹怜的小姑娘柔声道:“诗三,你虽然有拒绝跟我上床的权利,但你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格。”
诗三本能地抖了一下。
就在这时,凌肃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轻笑了声接起。
“肃越吗?诗三怎么了?阿姨今天一直在川尽区法院里,没来得及接电话,她爸爸还在开会呢,最近不是疫苗出事了吗,上面天天开会到很晚,需要我回去吗?”对面是急匆匆的女声,诗三一听,立刻直起了身子。
川尽区,顾名思义,是北川极靠北的一个区,距离北川市区像是跨了个市似的。
“哦,阿姨,诗三和别人打了一架,被拉到警察局了,不过好就好在现在身体没什么大碍了,阿姨你不用担心,川尽区那边晚上不太安全,阿姨你多小心点,诗三身体好一点我就把她送到她爷爷奶奶家住。”凌肃越说着将电话交给诗三。
“妈妈……”诗三软软道。
“我说你啊!”诗三母亲顿时长出一口气,“你说你,长那么软萌的,怎么天天打架啊?啊?你说我冤不冤?不送你去学打架吧……怕你吃亏,可学了打架吧……你怎么天天惹事呢?”
“妈妈……我没有……”诗三顿时鼻子酸酸的。
她想哭,她想告诉妈妈发生在她身上所有的事情。
她想说她根本就没打架,是凌肃越的妻子找人来打自己,就是因为凌肃越逼自己做他的情妇导致自己被当成小三。
可是,她却又说不出口。
如果说出来了,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妈妈会生气,爸爸会生气……爸爸妈妈虽然对自己严格得过分,但对自己还是很好的,他们一定会找到凌肃越问个究竟。
然后,凌肃越的爸爸妈妈就知道,爷爷奶奶也知道了……
知道之后又能怎么样呢?
凌肃越会听话收手吗?
不……
一个人,怎么让他听话?
利益、说服、畏惧……也就这三样了吧?
利益?
没有。
说服?
不存在的。
畏惧?
这个好。
那么,如何让一个人畏惧你?
你比他强,或者……让他变得不强?
简单点说就是:要么用实力压制他,要么玩阴的拿住他的把柄。
压制他?
怎么压?
爸爸离开了部队进了政府工作,妈妈是法律工作者,爸爸妈妈的父母都已经退休缺乏实权,家里其他亲戚都是些医院高干、科研工作者、政府员工和军医等偏研究向的身份,如今能和凌肃越这种权力分子对抗的一个都没有。
那么,拿住他的把柄?
怎么拿?
能拿到什么?
先不提怎么拿或者能拿到什么吧,假设自己手中有凌肃越的把柄,设为x,将x代入现实中——
用x威胁凌肃越,凌肃越会怕吗?
不会。
凌肃越根本不信自己会毁了他。
因为凌肃越的家庭早就和自己的家庭捆绑在了一起。
毁了凌肃越,自己家也就被毁的差不多了,所谓墙倒众人推,到最后有多惨她不得而知……已经退休的爷爷奶奶虽然不至于出事,但他们因为面子问题,就要搬出那座他们住了几十年的大院,和亲如一家人的凌家反目成仇。
不,她不想爷爷奶奶那么大一把年纪还要因为自己的事情被人落井下石……
可是……
难道这样的死局就没有一个能打破的方式吗?
有,有一个规定能控制凌肃越。
——在职军人除了特殊原因不能出国。
自己离开国境,是逃离凌肃越最好的方式。
申请出国读书?
不,出不了。
凌肃越是不会允许自己出国的。
凌肃越天天在爷爷奶奶家献殷勤不是没有道理的:一来,他来完善他忠孝义的人设,二来……完成控局。
他总是对爷爷奶奶说:以后等诗三读完博士,送她去美国的尖端学府,读个双博士,咱们大院不少做学术的就走的这条路,最好。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反过来的意思就是:博士毕业前就好好在国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