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凌肃越勾唇笑了,“撤销归撤销,你还不能告诉她,由我来,亲口告诉她。”
他要在诗三这场美梦的完成度高达99.9%的时候再亲手戳破。
没有足够的绝望,诗三又怎么会丧失斗争意识,学会服从和听话呢?
……
解决了苏夏娅,凌肃越心情大好,当晚难得睡了个好觉。
隔天一早,他照常去父母家吃饭,刚在餐桌前坐下,凌父就在他对面坐下。
凌肃越扫了眼父亲:“爸,有事?”
凌父冷漠地吃着碗中的肠粉:“肃越,你听着,我和你妈不一样,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藏着掖着,你外面干了什么我都不会事到如今反过来教你做人。”
凌肃越闻声定睛看向自己的父亲,等着他下面的话。
“管不了,我就会选择不管。”凌父看着凌肃越,“你在外面有多少个情妇对我而言我都无所谓,那是你的事,对我而言你是我儿子,只要你过得好,外面人是死是活和我无关,但是——”
凌父指着凌肃越:“你想要得到一只漂亮的画眉鸟,画眉鸟要是温顺乖巧听话,你哄哄她,但也别忘了提防她;如果她三天两头惹事,就早点解决了她,别让她反过来啄伤了你;要是你捨不得解决她,那就要么断了她的翅膀要么卸了她的腿,切莫为了观赏,让她害了你。”
凌肃越低头笑了下:“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解决。”
“对了。”凌父又道,“你和小姗是怎么回事?她最近一直不在家怎么回事?不是简简单单地陪陪父母这么简单吧?”
凌肃越沉默。
“听着,肃越。”凌父看着自己儿子一字一顿道,“我不想知道你婚姻发生了什么问题,但是我得给你说说我做领导这么多年的经验——人这种生物,大多数人生下来就以为自己是地上乱跑的笨鸭,大多数没长翅膀前,都以为自己长不出翅膀,但一旦痛久了,长出了翅膀,能在天上飞了,再想握在手心,就没那么容易了。”
凌父道:“你要是没空管这只鸭子,就先扒她一层皮,让她认定她不但是那只鸭子,还是其中最笨最没用的那只,这样子,她适应的时间就会比别人长,到了那个时候,你也有空了,顺便再去收割现成的,明白吗?”
“我知道了。”凌肃越撑起下巴应道。
之后的三天时间内,凌肃越联繫了诗三至少七次,然而,每一次都被诗三以各种理由拒绝。
他去诗三的爷爷奶奶家找过诗三两次,结果被爷爷告知:“诗三最近学校忙,她已经回自己家住了。”
凌肃越一听,驱车前往诗三的住所,在外面的停车场把车子停到了傍晚,只见诗三和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走出来,还和几个头发五颜六色的男生勾肩搭背且有说有笑地走着。
诗三一身白裙打着阳伞,胸前是粉色的小玫瑰,男孩一身白衣,一头绿毛……两人倒是像穿着情侣装似的,旁人看来,就是一对年轻的小情侣在嬉笑打闹。
凌肃越顿时觉得气血不通。
没有年轻的男生和诗三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是诗三身边最优秀的那个男人,相貌、身材、背景……无论硬体还是软体都是最棒的。
可是,一旦看到诗三身边站着个年轻男孩,他就会从心底升腾起一份惧意。
诗三太年轻了,比自己硬体软体还要好且比自己年轻的男生,诗三身边总是不会少的。
就好比眼前这个。
虽然一头杀马特的发色,但满脸的胶原蛋白还相貌出众,个子虽然不如自己但也不算低,他身上穿着的当季流行款的衣服和鞋子都无一不在告诉自己,这厮……应该是个二世祖,家底子相当好。
而且,这些不生活在国徽下的人和自己有个最大的区别,就是花钱不需要藏着掖着。
只要钱是干净的,想怎么铺张浪费都是他们的个人自由,不会牵扯到作风纪律问题。
而年轻的男孩女孩,最经不住的就是纸醉金迷的诱惑。
凌肃越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直到最后,他愤怒驾车离开。
当天晚上两点,凌肃越正在睡觉,突然接到电话,是个陌生男孩打来的,对面吵得厉害,凌肃越听了半天才听明白,据说是诗三喝醉了不省人事,别人见诗三手机通讯记录里最近的一个联繫人是“哥哥”,所以就打了电话过来。
凌肃越立刻驱车前往诗三所在的夜店,诗三一行总共9人,有7个都是年轻的男生,他到的时候,一个男生正抱着站都站不稳的诗三。
男生让诗三跟凌肃越回家,诗三却死死抱着男生不送手:“不嘛,我不要跟他回家,我要跟你回家,你不是刚才说喜欢我的吗……”
“是啊我是喜欢你啊……可是我大哥说我不能碰你啊……”男孩子也一脸委屈道。
“不管不管,你带我回家,我告诉你,我马上就出国了,我……我下周就要送去上海培训……哈哈哈哈他管不了我了哈哈哈哈……”
凌肃越瞬间脸色铁青,他上前一把抱起诗三,将她丢在了自己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