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难怪,脸色这么难看。”赵天喻对后面的工人勾勾手指,“把人抬上车,盖点什么,别让人死了,她对我来说还有点用处。”
“用处?”赵可扭头看向赵天喻,“你要她干什么?”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把莱安西借给你去涮端琰?”赵天喻冷笑,“我只是想弄明白莱安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你自己开发莱安西不就得了?”
“你以为我没检查过?”
“你和那个条子有病吧。”赵可道,“一个破废区都这么在意……”
就在这时,工人走了进来,伸手就要去抱地上的陈月洲,却被赵可一声厉喝制止:“她是我前女友,我怎么虐待是我的事,你就这么碰她的身体?”
工人:“……”
妈的,今天的活儿真难干,要不是给的钱多,真是不想干了。
“那……我给她找个毯子包上?”工人问。
“毯子?她配?”赵可一脸轻蔑,“我后备箱里有包快递的塑料泡沫,拿那个包上丢后备箱就行了。”
工人:“……”
这人到底要怎样?烦不烦啊?闹什么脾气啊?
无奈之下,工人只好从赵可车子的后备箱取来了塑料泡沫,将陈月洲裹成了个粽子,抱起来放到了车的后备箱中。
回去的路上,赵天喻开车,赵可坐在副驾,两个人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
快到家,赵天喻才道:“把她放我这儿?还是放你那儿?”
“你要她做什么?”赵可一听,警惕地问。
“我都说了,我想知道莱安西到底有什么。”赵天喻道。
“你都不知道有什么,你还这么执着?”赵可问。
“你都知道她背叛了你,你还对她这么执着?”赵天喻反问。
“我不是对她执着。”赵可一听本能反驳道,“我知道她背叛了我,你说的我都清楚,我只是想要善始善终,有些事情你越是不面对,你越是会记得。”
“我也一样。”赵天喻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道,“我也有事情,想要善始善终。”
……
夜深了,陈月洲醒来的时候,窗外挂着一弯明月,自己被丢在草蓆上,呼吸困难,浑身滚烫。
那一刻,他猛地以为自己是回到了记忆中的从前,顿时露出无比恐惧的表情。
直到看清了周围环境,才意识到这里并不是过去,他也不是她,这才稍稍安心了下来。
陈月洲从地上爬起来,将身旁的塑胶袋往自己的身上裹了裹,伸手摸了摸额头:发烧了。
他四周环顾,直到发现后方有一个小小水池——貌似是涮拖布的地方。
他想起身走过去,却发现身子摇摇欲坠根本走不动,只好爬了过去,细细端详着水龙头——有冷水和热水的标志。
看来自己是被赵可或者谁救了,应该是在对方家里的仓库或者洗衣房之类的地方,装修是一体化的,所以地板是温热的,所有水管都有冷热水的管道。
虽然这里的热水并不是烧开的热水,不过这个时候讲究不了那么多了。
他将水龙头拧到热的那边,随便抓了个旁边的空杯子之类的东西,灌了满满一杯的温热的水,一口闷掉,然后裹紧塑胶袋。
塑胶袋虽然丑陋,但是相比衣服,保温效果不知道强了多少。
陈月洲一杯接着一杯喝着,身上渐渐开始冒汗,于是他将塑胶袋裹得更紧了一些,喝到最后,变得大汗淋漓。
他也顾不得太多,产生尿意的时候就直接在水池里撒尿,撒完用水把水池沖干净,继续喝热水。
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脚步声,陈月洲慌忙将水杯放在一边,倒下继续装死。
门被打开后,有人俯身摸了摸陈月洲的额头,对身旁的人道:“要不然你上去和赵可说一下吧,这烧下去万一出个事。”
是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年纪应该不小了。
“说什么啊?”一个男人应道,“扛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烧得滚烫,看都没看一眼就丢在这里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女人抱怨。
“不知道,我现在他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就别管了,免得丢了工作。”
“好吧好吧……”说着,门又关上了。
陈月洲这下瞭然了,原来是赵可把自己抓回来了。
不过眼下也想不了太多,还是闭眼养精蓄锐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再作打算,毕竟自己现在的这幅身体……也干不了什么大事。
因为身体实在是难受,昨晚坐飞机又没睡好,陈月洲又猛喝了五六杯水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他是被尿憋醒的。
起来上了清晨的第一趟厕所,陈月洲发现身子轻了很多。
他不由嘆气:还好老子是个学医的,知道发烧了怎么苟一下续命,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陈月洲坐起来,将塑胶袋裹好,四周打量着。
这里应该是保姆用来存放杂物和清洗清洁工具的杂货房,昨天自己拿来喝水的杯子是涮刷子的小桶,排泄的地方是涮拖把的水槽,喝水的水龙头是洗拖把的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