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愣了愣神,转头把帘子放下了,对着身旁的鱼儿说道:“你怎么没有追过去?”
鱼儿晃着手里的绣球,顶着乱糟糟的头道:“我追不上。”
白宁的瞥了她一眼,手上快的如同闪电一般,一下又把鱼儿手里的绣球抢了过来,两个人又在马车里开始了新一轮的战争。
白灵下了那车之后,小心的避开了队伍中的人,刚才在马车内,她隐隐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靠近,未进灵之前,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想顺着自己的感觉过去看看,这股力量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力量发出的方向就在队伍的正后方,白灵绕了一个圈子才绕到了后面,远远的,她看见后面有一个身影,随着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终于看清了力量的源头,那是一抹如火一般热烈的颜色,是红姑缓缓朝着她走了过来。
白灵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高兴的打了招呼。
红姑骑着一匹黑色的马,极端的红和极端的黑,两者碰撞在一起竟丝毫的没有违和感,只觉得让人感觉到大气而神秘。
“果然不愧是灵族的后人,进步之快堪称神速。”红姑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灵,隔着很远她就感应到了一股强烈的灵力,只是没有想到这灵力竟然来源于白灵,从把灵药交给白灵之后,她就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白灵她们,她深知如果进灵的过程没有人疏导很容易就会走火入魔,她估计如果白灵过不去这一道坎注定还会让人来找她,只是没有想到,从头到尾,白灵都没有找过她,白灵凭着自己的毅力通过了进灵的阶段,红姑不禁在心中感叹血脉之力的强大。
白灵害羞的笑了笑,如果不是红姑帮她这么多的忙,她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炼制成灵药,修炼灵力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红姑赞扬了白灵几句,说完,她从宝囊中取出了那个小小的药炉,她把药炉递到白灵的面前道:“我答应过你要教你怎么炼制灵药的。”
白灵看着药炉一下来了精神,但是一想到这药炉对红姑似乎更加重要,她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红姑不解其意,问道:“怎么了?不想学了么?”
白灵道:“我想学,但是姐姐比我更需要药炉。”
红姑“噗嗤”一笑,道:“原来你在担心这个,不用担心,我还有一个。”红姑话音刚落,手中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药炉,大小跟白灵手中的竟是一模一样。
白灵看的愣了愣神,她忍不住问道:“姐姐到底有多少这样的药炉?”
红姑思索着道:“宝囊中应该还有两个,更多的都放在了家里。”
白灵睁大了眼睛:“这么多?姐姐用的过来么?”
红姑笑着说道:“自然用的过来,有时候不仅仅只是炼制灵药,还要炼制其他的丹药,一个药炉只能炼制一种丹药,但很多个药炉则可以同时炼制不同的丹药,我们啼烟境每个人的手里都差不多有十几个的药炉呢。”
听到红姑如此说,白灵的心里才放下了心。
接下来的时间,红姑将如何炼制灵药的方法交给了白灵,红姑教的细致,白灵学的认真。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白灵就将红姑讲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红姑不单单教的她炼制灵药,还将平时用到的许多丹药也一并教给了她,两人分开之前,红姑更是给了白灵一本关于炼制丹药的书籍。红姑告诉白灵,她就要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搜集证据了,只要秦寺和他的妖兽还在这片土地上,红姑就害怕会有更多无辜的人为此而丧命。
白灵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不敢挽留红姑,两人道过别以后正式分开。
回到马车里以后,白灵又有了事做,白天她就看红姑给她的书,到了晚上就和鱼儿吸收灵珠子内的灵力。
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之间他们就回到了幽国。
本来白灵和白宁还担心爷爷会不会不让他们进家门,毕竟三年时间还没有到,也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老人家有没有消消气,谁知道一到门口甘主事就把他们迎了进去,安顿好鱼儿和其他人之后,带着白宣、白宁、白灵三个人去给白嵩请安。
白宁和白灵因为心里有愧,所以一路上都不敢抬头,直到到了白嵩的院子才偷偷的抬起了头。
白嵩在座位上正襟危坐,一双苍老的手时不时的敲打着椅子,眼睛也飘忽着总忍不住往外看去。
甘主事快步走进房间中,低声道:“老爷,大少爷他们来了。”
白嵩的手有一刹那的颤抖,他沉吟的“嗯”了一声,甘主事就朝门外打了个手势。
白宣他们鱼贯而入,进门后先是朝着白嵩一拜,随后才起身站在了白嵩的面前。
白嵩的手微微的颤抖,眼神看向站在最后面的娇小身影,众多孙男娣女之中,他最疼的就是白灵,因为白嵩有三个儿子,却没有一个女儿,结果三个儿子有两个又全是生的男孩,只有老三白黎给他生了一个孙女,白嵩这辈子跟儿子、孙子打够了交道,好不容易得了个女孩,疼的跟掌上明珠一样,可是随着白灵越来越大,她的脾气性格也越来越像男孩,白嵩几乎认命,认为自己命中可能不配有孙女。在狩猎比赛上他一怒之下把白灵和白宁送到了遥远的龙源国,其实送走的第二天他就后悔了,将近一年不见,他发现白灵和白宁都长高了一些,同样气势也是有所增加,只有白宣似乎跟以前并没有太大差别。
抬了抬手,白崇示意他们起来,三人依言起来了,但谁都不敢坐,只是站着。
白嵩的眼神在白宁和白宣的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后又把目光放在了白灵身上,虽然心中想念她,但白灵犯的错却是不能当做不知道,从龙源国跑到金溪国,又从金溪国跑到极北之地,白嵩此时只想找根绳子拴着白灵,避免她成为脱缰的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