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阮清彦却不禁冷哼一声,道:“他陈镇不过是一个伪君子,可惜皆被他的外貌骗了,他也是该。。。。”
“等等等等。”薛青戈忍不住抬手打断他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位陈大人道貌岸然?看着挺好,实则是个败类?”
阮清彦仍是不置可否,道:“他也是该死。”
薛青戈差不多理清了一些思路,道:“所以说,这头一个和最后一个都是因为卿云的缘故所以该死,那其余的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楚竟指使的?”
阮清彦这次倒承认了,道:“唔,你怎么知道的?”
薛青戈轻笑一声,道:“我又不是傻子,看他来救你,我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来,一般这种情况下不顾自己性命相救的,不就三个?”
阮清彦好奇道:“哪三个?”
“恋人,情人,盟友。”
阮清彦听了,皱着眉淡淡道:“唔,现在小姑娘的想法果真是难以理解了。”
薛青戈问道:“你们做了什么交易?难道他说可以帮你治卿云的眼睛?你怎么相信的?你是猪吗?他怎么可能治得了卿云的眼睛,他哪来的药啊。”
阮清彦道:“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话这么多。”
薛青戈不住摇头道:“唉,你真是蠢啊,楚竟那种人你也能相信,他能治好卿云的眼睛我把脚趾头都给剁掉。”
阮清彦反问她道:“你为何如此说?分明卿云都能模糊视物了。”
薛青戈最是讨厌麻烦,将手一挥,十分不耐烦地道:“啧,和你说了也没用,反正这个事就是楚竟指使你做的对吧,原先还没想到他,没想到他就出来了,真是天助我也。”
“小姐。”听得红绡的声音自那边传来道:“人都被救走了。”
“救走了?!”薛青戈不禁转过头去,怒道:“看清楚是谁了吗?”
红绡回道:“本来前头只来了四人,方才却又来了几人,虽蒙了面但听口音看眼睛有些像是蛮夷之国的人。”
薛青戈蹙眉道:“蛮夷之国的人?啧,知道了。”
说完这句,又将头转了回来,催促阮清彦道:“快说快说!还有什么遗言,都告诉我!卿云姐姐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阮清彦:“。。。。”
薛青戈深吸一口气,想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将手捏的咔巴咔巴响,咬牙切齿地道:“你说,若是我将你打一顿,你应该就会说了吧?”
阮清彦抬起头看着她道:“小姑娘不能性子这么急。。。。”
后面没能说出话只因为薛青戈已经集中精神力控制住了他,薛青戈勾唇得逞一笑,道:“哼,跟老娘斗!快说!和阮慕之什么关系?”
阮清彦本来眼神就放空,就算被控制住了仍然看不出什么区别。
经过一番询问,薛青戈才将自己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原来阮清彦同阮慕之确实是一家人,乾国姓阮的不多,而他二人所在的,则是一个神秘的家族——云山阮家。
这云山阮家可以是说一个极其神秘而又奇怪的家族了,位于云山之内,但这云山所在何处,也只有阮家人才能说的出来。
而且这云山阮家有个极其重要的规矩,族中人出门,不可超过一月在外停留,这个规矩绝对是最不能理解之处了。
不仅如此,云山阮家人人都有一种神奇的能力,织梦之术,顾名思义,可以给人编织一个美梦,让人悄无声息地死去。
所以城中几起凶案的尸体既无伤口也无什么中毒痕迹,这也是阮慕之为何怀疑的原因,也只有这一神奇秘术才能让人这般死去了。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阮清彦是阮家众所周知的叛徒,因为他是头一个离开阮家便再未回去过的人,不仅如此还杀了一个族中老人。要知阮家家规其中一条便是族中人不得斗殴甚至互相残杀。不过对待叛徒便可区别对待。
可是,让薛青戈特别疑惑的是,既然这个阮家有这么一条特别的规矩,为何阮慕之还能在陵川停留如此之久,还有一点,阮慕之也懂得这织梦之术,但他是否用过。
对于城中的这几起案件,头一件和最后一件是已经了解了的,而其余案件,果然便是楚竟指使,用可以治好卿云眼睛来与他交换。
若不是两人在认识之前卿云便瞎了眼睛,薛青戈都要以为会不会是楚竟对卿云下的手,再骗阮清彦自己有药了。
薛青戈将想问的都问了,直接让他在认罪书上按了个掌纹,接着便打了个响指,阮清彦霎时回过了神来,脑袋里有些混乱,皱了皱眉,与她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薛青戈将那张认罪书晃了晃,认真道:“我都知道了,你安心吧,卿云姐姐我会帮你安顿好的。”
阮清彦皱眉道:“莫非你也是阮家的?!”
薛青戈摇头,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道:“我啊,是明宗的人,明宗你知道吗?”
阮清彦摇头,薛青戈大步走了出去,道:“你好好想想吧,不为自己,至少也为卿云姐姐,我会把她带去陵川好好照顾的。”
走了一段路,拐过转角,红绡等在那里,薛青戈将认罪书递给她,淡淡道:“给哥哥吧。”
红绡接过,见她脸上颇有些疲态,忍不住问道:“要回去休息一下吗?”
薛青戈挽着她的手靠着她,两人向外走去,走着走着,薛青戈突然轻声道:“绡儿,有时候人突然莫名其妙觉得很累是为什么啊?”
红绡抿了抿唇,斟酌了一下,道:“我虽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人活在这世上是并不怎么轻松的。”
薛青戈道:“那你在明宗练武很辛苦吧?突然想起那时都没能问你想做些什么,真是抱歉啊。”
红绡轻摇摇头道:“没什么的,殿下何必自责,我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殿下的安危,红绡此生活在世上,便是为了殿下。”
薛青戈眼眶忍不住热了一热,揉了揉眼睛道:“你这个人,说这么煽情的话,搞得我都要哭了,说实在的,你不必一心放在我身上,你也有自己的生活。”
红绡偏头看着她,十分认真地道:“我的生命中只有一件事,便是保护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