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聊了好一会儿天,两人方走了,薛青戈本想着去看看虞素矰,但又想着他们如今正是父女团聚,自己去了干什么呢,索性不去了。
转眼已是太阳西下,薛青戈坐在石凳上喝了杯茶,悠悠抬头望着天,璎珞来问道:“绿鸢姐姐让我来问公主今日想吃些什么?是小厨房现做还是去御膳房拿呢?”
薛青戈无所谓地摆摆手道:“随便了,去御膳房拿吧,也别麻烦了,荤素各来几样吧,我们一起吃就是了。”
果然跟着公主就是好,总是能吃到好吃的,璎珞不禁笑逐颜开道:“知道了,我这就去告诉绿鸢姐姐。”
“等等。”薛青戈连忙出声喊道。
璎珞都已走出去了好几步,不禁走回来好奇问道:“怎么了公主?”
薛青戈道:“我都差点忘了,红绡去哪了?怎么感觉一下午都没瞧见过她?”
璎珞微皱了皱眉想了一想,回道:“方才好像在偏殿瞧见来着,后面好像就没看到了。”
薛青戈点点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与她道:“你帮忙把这茶壶和茶杯收进去,我去找她。”
璎珞点头应是,薛青戈便抬脚去了偏殿,却未瞧见半个人影,不禁自己嘀咕道:“这人,去哪里了?”
偏殿找不到,薛青戈又只得抬脚向着大殿后头走去,那本是一片杂草地,后来薛青戈索性让人整理弄了一些,专门给红绡当练武的地方,若红绡有时不喜有人看着,也可以到这里来。
果然一到后头正见红绡正挥舞着一柄红缨枪,这还是红绡进宫之后白落羽教给她的。
薛青戈出声笑道:“好绡儿,怎么一个人闷不作声在这练武呢?”
一听到她的声音红绡便停了下来,手握着红缨枪,一头抵地,看着她回道:“就是想练练。”
薛青戈却登时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虽然红绡刚练完武,有些热是对的,可是此时红绡的脸一片通红,红的太不正常了。
薛青戈又不是没看过她练武,当即皱了皱眉,几步走上前去拿手背去碰红绡的额头,这一碰可了不得,滚烫的出奇,不禁提高了音量道:“你怎么回事?!都发烫了还在这里练武?!”
红绡抿了抿唇,道:“公主,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犯困,我想着练练应该会精神意义的。”
薛青戈道:“你个傻瓜。”当即扬声喊道:“绿鸢!绿萝!杏儿!在的人通通给我过来帮忙!”
很快的,璎珞和紫琪还有如画小黛过了来,璎珞问道:“公主,有什么事吗?绿鸢姐姐和绿萝姐姐还有杏儿去御膳房了。”
薛青戈点点头,道:“红绡发热了,快帮我扶她进去!”
四人连忙过来扶住红绡,薛青戈则将她手上的红缨枪一把夺走,放回了武器架上,红绡已觉有些无力,几人一起将她扶进了房间。红绡的住所同她们都不同,就在薛青戈的旁边。
将红绡放倒在床上,薛青戈吩咐如画去准备冷水并帕子,吩咐璎珞去太医署找太医,紫琪将红绡的鞋和外裳脱了,为红绡盖好被子,薛青戈见小黛无事做,便让她去小厨房熬碗粥来,小黛去了。
这么久以来,红绡还是头一回病倒,也确实不知自己是发热了,约莫是从前都未病过,所以这一场病来的来势汹汹,浑身发烫,人的意识也是迷迷糊糊的。
薛青戈抓着红绡的手急切地问道:“好绡儿,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病人常常意识都是最薄弱的,也极其容易表现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情绪,红绡本是闭着眼睛的,此时眼睛微微地睁了开来,十分虚弱地道:“不必。。。。担心。”
薛青戈哪里不会担心,心中十分得着急,此时如画刚好将冷水并帕子端了来,将帕子往水里一浸,薛青戈已是站起身来一手抓住帕子,道:“我来吧。”
这便将帕子打湿,又拧干了,去给红绡擦着背,毕竟方才练了武,必定是出了汗的,这么躺着肯定不舒服。
待将身上大概擦干了,薛青戈又将帕子浸湿了,拧的半干,叠成长条去放在红绡的额上。
将这一切做完却还不见太医到来,薛青戈不禁站起身来朝着外面一望,急道:“怎么还不来?!”
因为终究有些男女有别,紫琪上前将帐子放下了,安慰薛青戈道:“公主不要着急,从这到太医署还有好一段距离呢,必定很快便来了。”
薛青戈突然想到,不禁握拳一捶另一只手道:“哎呀!忘记嘱咐了!如果说是给红绡看病,太医怎么可能会来呢。”
按身份来说,红绡是她的侍卫,其实同宫女们是一个地位,一般情况这种太医是不会就诊的。
如画也道:“公主不必操心,璎珞也机灵,不会不来的。”
这正说着话,便见璎珞带着一个中年太医进了来,与薛青戈道:“公主,这是张太医。”
张太医过来行礼道:“下官见过公主殿下。”
薛青戈道:“快起来!过来给。。。。给床上这位看看,快点!”
太医将医箱放在桌上,连忙过了来,紫琪上前将红绡的手拿了出来,在手腕上放了条丝帕,太医才坐下认真把着脉。
薛青戈轻声问璎珞道:“你怎么同他说的?”
璎珞道:“我就是说公主殿下要寻一位太医,也没说别的,就这样啊。”
薛青戈不禁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夸她道:“真聪明,对了,出去看看你绿鸢姐姐她们回来没有,红绡我守着就好,若她们回来了,你们先去吃饭吧。”
紫琪在旁听见这话,忍不住道:“这怎么行,公主殿下金枝玉叶,怎么能让公主在这劳累,我们去用饭呢。”
薛青戈将她和璎珞如画直往外推,道:“好了好了,左右我这里也没什么事,等太医看好了若要抓药什么的,我再喊你们就是,你们去就是了,你们不去我可生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