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戈又做梦了,这次她梦到了言星止,梦中,她和言星止正手牵着手在街上走着,虽是牵着手,可是她却没有半分的违和感,而且画面感还很真实。
但是,她却觉得有些怪异,像是自己被牵着手,但与其说是言星止牵着她的手,倒不如更像是她看着言星止和“她”牵着手,这种感觉也太怪异了些。
言星止说:“你今天,很是美。”
她轻笑。
言星止道:“你终于是我的人了。”
她还在轻笑。
薛青戈好想打人,这是什么情况,谁来告诉她?为什么梦中的“她”只知道笑?好像个傻子似的。
言星止道:“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第一次见你,真的觉得你是个很不一样的人。”
薛青戈忍不住开始回忆,她和言星止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哦,想起来了,是那次在街上,不过一个昭国三皇子在乾国大街上吃东西没钱给,想起来还是有些好笑。
不过她那时还真的是没想到自己和他还能有什么接触,虽然第一印象觉得这孩子还挺好看,哦也挺可爱的,还挺独特。
说她不一样,哦那倒也是,毕竟她是个现代人,怎么可能和这样古人一样,要是一样了,那不就丢了现代人的脸了。
刚想到这里,眼前本是一片繁华的街道,却突然全黑了,言星止也消失在了眼前,薛青戈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因此也未奇怪,只静静等待那女子的出现。
很快的,依旧是那个样子,长发随意披散,有些仙气飘飘的,但薛青戈总觉得,这次好像要更加看不清她些了。
“你见过他了。”她开口,语气肯定。
薛青戈点点头,道:“你是言星止的母亲,沈凉弦,对吗?”
沈凉弦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喊过我了。”
她毕竟是宣帝的妃子,年龄又比她大,薛青戈连忙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沈凉弦轻摇摇头,道:“无妨,别在意这些了,如你所见,我快要消失了,这只不过是我留下的一缕执念,时间过去的太久了,我就要消失了,这一次我也是最后一次见你了。”
“你要消失了?”薛青戈惊呼出声。
沈凉弦淡淡道:“话不多说了,好孩子,我的星止,就交给你了,无论发生什么,希望你一定要相信他。还有,今日所发生的事儿,你一定要想开一些,去明宗吧,这是我对你最好的建议,至少四年后再回来。”
薛青戈听她讲了一大串,仍有些云里雾里的,不禁皱眉道:“今日?今日会发生什么?去明宗?我为何要去明宗?还有,为何你让我去见阮慕之?”
沈凉弦的身子仿佛都要接近透明了,只道:“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阮慕之,他是极有天分的。”
“就因为这个?!”薛青戈有些不敢相信。
然而沈凉弦确实已经不能再多说些什么了,她的身影已经全然消失在了薛青戈的视线之中,四周不再黑暗,而是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薛青戈猛的睁开了眼,刚好听见绿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呀!公主醒了!”
薛青戈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见几人进进出出,绿萝端着水,杏儿拿着帕子,绿萝拿着洗漱的东西,见她醒了,有走动的也站住了,齐齐走到床前来道:“恭喜公主殿下今日及笄。”
薛青戈向窗外一看,天才蒙蒙亮,不禁失笑道:“不就过个十五岁生辰么,怎么这么大阵仗?”
绿萝笑道:“哎哟哟,别人都拿这事放在心尖尖上,怎么我们这主角这么不放在心上呢。”
今日终是到了薛青戈的十五岁生辰,也是最不可忽视的及笄礼,早半月前,白落羽便开始准备这及笄礼了。
今日菡夽殿内也是收到了各种各样的礼物,虞素矰和温玉苏岁兰,还有几个皇子们,以及元帝、白落羽白清寒、宗主,还有殷雪旗以及一众贵女们,连好多平日里见过记不得脸的贵女也有礼物相送。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云国君主也派人送来了礼物,元帝为贺今日,宣布在这一日,陵川城内每家每户都可至各大酒楼免费吃上一桌,费用都由皇家出,陵川城内的老百姓们自然也都欣喜非常,平日里有可能一辈子都遇不上这种事情。
当然像一些贵族或皇亲国戚什么的,或是一些有钱的人家,当然是不会去吃的,但对于贫穷人家来说,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绿鸢自然也领着几人铆足了劲,要把薛青戈给打扮的高贵大气却又不俗媚,也不能打扮的太过成熟,穿的宫装以檀色为主,也是为了及笄这日专门新做的,头发绾的是乌蛮髻,却未插任何物件,只待及笄礼上由白落羽插入。
由着绿鸢为薛青戈略施粉黛增添一点气色,薛青戈问道:“她们都进宫了没有?”
绿萝在旁回道:“公主是高兴坏了呢,现在才辰时呢,哪有这么早就进了宫的。”
薛青戈“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我忘了,现在确实还很早,那就再等等吧。”嘴角却是忍不住往上扬了扬,第一次有这么多人给自己过生日,自然是十分开心的。
正说着话,白清寒却是进了来,笑道:“我们青戈终于是要长大了。”
薛青戈正要站起身来,被正要为她描眉的绿鸢拉住了,这及笄的时辰算好了的,可是不能耽误的。
薛青戈只能坐在那里笑嘻嘻地从镜子里喊了声:“姑姥姥,你来啦!”
白清寒见她不能起身,便走到她身旁去,笑着端详了她一番,开口评价道:“我们小戈倒真是个小美人胚子。”
薛青戈笑道:“谢谢姑姥姥夸奖。”
白清寒道:“我就代替你母后来看看你,你母后可是操控着全局,脱不开身。”
薛青戈道:“我待会儿便好了,姑姥姥帮我告诉我母后,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