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忙一路进了宫内,薛青戈让红绡去请太医,还声明若不来便直接绑了来,接着自己便直接用了轻功赶回去,因此速度极快地赶回了宣宸宫。
到达的时候,见绿鸢坐在绿萝的床边将帕子浸了冷水,又拧了,为绿萝擦了擦额上的汗,而绿萝因为伤的缘故只能趴着,脸红红的,只着着件里衣,旁边还有好心的宫女候着,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听得一人道:“这魏国公主未免也太狠心了些。”
另一人道:“是啊,也太过分了。”
薛青戈连忙走上前去,边走边道:“绿萝现在怎么样了?”
那几个宫女一听见声音,都回了身来行了一礼,唤道:“见过三皇子妃。”
“不用多礼。”薛青戈连忙上前去,将手放在绿鸢的肩上,示意她安心,又仔细地看了看绿萝的伤势,入目只有一片的红,不禁道:“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绿鸢将帕子放进盆里,回过头来,薛青戈却不禁一怔,刚才因为绿鸢一直背对着她,因此并不知道。
这一看了,才发现绿鸢的眼眶极红,一看就是哭过了的,绿鸢服侍她这么久,这还是头一回看绿鸢哭。
方才听红绡说绿萝被打了她已是火冒三丈,当亲眼看见绿萝这伤,那股心里头的火气才更是重了,将拳紧紧握了握了,强迫自己暂时冷静一下,问道:“你先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好处理。”
原来两人路过御花园时,正好听见那夏淳月道:“切!她薛青戈算是个什么东西?!乾国?乾国现在被那蛮子们都打得落花流水了,到时候等乾国一亡,她还有什么厉害的?”
绿萝这便听不下去了,当即出声道:“我们公主殿下那可是我们乾国唯一的端慧公主殿下,会文会武,可比那些只知道嚼舌根子要好得多了去了。”
夏淳月登时便火了,拍桌而起,“是哪个小贱人!竟敢辱骂本宫!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绿萝拉着绿鸢就要走,谁知就被夏淳月命人给拦住了,绿鸢不动声色地拉了拉绿萝,两人福了一福,绿鸢垂着眼道:“见过二位公主殿下、永嘉郡主,奴婢二人是跟随三皇子妃伺候着的,不知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见她半分不提起刚才那话,夏淳月不禁冷笑一声,道:“你们这是拿我当傻子耍呢,刚才那话,以为本宫没听到吗?”
绿鸢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道:“公主殿下所说,奴婢并不明白,若公主殿下无事,三皇子妃殿下还吩咐了奴婢们事做,便不能在此耽搁了,奴婢们这便退下了。”
说完,当即便要转身离去,仍被夏淳月使了眼神的宫女们拦住了,夏淳月走上前去,看着她们,不禁轻笑一声,道:“怎么?你们是从乾国来的,所以并不知道昭国的规矩吗?”
后头言念仪和言拂雪坐着,不禁对视一眼,言念仪咬了咬唇,轻声道:“拂雪,这是伺候三皇子妃的人,我觉得还是放她们走吧。”
言拂雪微微一笑,将手覆在她的手上,道:“别怕,淳月表姐定会自有分寸的。”
言念仪点了点头,又有一些不放心地道:“这是她的宫女,我还想跟着她那个侍卫学学那个什么轻功呢,可不能惹怒了她。”
言拂雪给予她一个放心吧的眼神,又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远处的几人。
绿鸢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浑身一副脱离于世外的样子,道:“奴婢实在不懂魏国公主殿下所说,只是三皇子妃殿下教导过奴婢,万事讲究一个遵循本心,这规矩自然是人人都懂的,不过,还请魏国公主殿下赐教。”
她明显是故意的,刚才还唤得是公主殿下,现下这般称呼,还在魏国二字上语气加重了几分。
夏淳月示意一眼,让两个宫女将绿鸢拉开,绿鸢道:“魏国公主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夏淳月对着她一笑,接着扬声道:“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敢言语冒犯本宫。”
当即几人拉住了绿萝,绿鸢道:“魏国公主殿下是想对奴婢们滥用私刑吗?!宫规曾言,不可对宫人滥用私刑,不论是谁!!”
夏淳月示意一下,“给我堵住她的嘴。”
当即有人将绿鸢的嘴给堵住了,又有人不知从何处拿了棍来,因为两人都被按住了,因此都动弹不得。
绿鸢发不出声,绿萝最开始还可以说话,被打上一棍,不禁强忍着闷哼出声,又道:“是公主殿下便可以言语无忌讳,随意滥用私刑嘛!”
然而打着打着,绿萝疼得已是说不出话来,脸上已全是疼出的汗水,虽痛到了极致,却并不喊出声来,只强忍着。
夏淳月不禁冷笑一声,道:“倒还挺能忍,继续。”
后头言念仪已是忍不住站起身来,言拂雪也跟着慢慢地站了起来,言念仪上前与夏淳月道:“淳月表姐,不要再打了,再打就没命了,她可是嫂子的侍女,不能再打了。”
夏淳月道:“怕什么?下人的命都硬得很。”
就在这时,执行的宫人停了下来,回道:“公主殿下,她晕过去了。”
夏淳月不禁看了一眼,果然见绿萝已是晕了过去,旁边绿鸢不停挣扎着,眼眶已然是热了。
言念仪道:“表姐,你看她都晕过去了,你也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她一马吧。”
夏淳月道:“那好。”
当即吩咐人将两人给放了,绿萝身子一软,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绿鸢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走吧走吧,真是,心情都不好了。”夏淳月说了一声,领着人便走了。
言念仪有些迟疑地看了两人一眼,言拂雪过了来拉住她道:“怎么了念仪?表姐都快走远了,我们也走吧。”
言念仪又看了一眼,还是被言拂雪给拉着走了。
绿鸢抱着绿萝坐在那里,心中不禁只觉一阵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