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说?”言星止虽是带了几分责备的,但是语气仍是十分轻柔,“战场那般危险,就算你有什么厉害的能力,但是,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让我该怎么办?我真是没想到,你的胆子竟会这般地大,你知道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我有多害怕吗?”
薛青戈当即上前拉起他的手轻摸了两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小白放心,我这不是没事吗?我知道,你都快要担心死我了。”
言星止不禁道:“那你还做出那般举动,我知道,你现在的心中又是伤痛又是悲愤。我已去面见过父皇了,请求父皇派兵援助,并应联合其他国家一起讨伐蛮夷,但是。。。。”
说到这里,言星止不禁顿了一顿,略低了低头,薛青戈当即接上了他的话,“但是你父皇觉得乾国现在已得到了云国的帮助,所以不必再出兵,想再观看下局势是吗?”
言星止当即颇为沉重地缓缓地低了低头,道:“是,我已经同父皇说了,若乾国被灭,下一个便会是昭国,唇寒齿亡这道理,他不可能不懂。”
“是啊,他懂,但是,他也是一大国君主,在其他几国的君主来看,现在的乾国有云国相助,就算蛮夷再厉害,也不至于完全落败,他们是在等,等到若云国也撑不住,或者说等到乾国被完全灭了,再一同联手打退蛮夷,到时候,蛮夷人也退了,乾国也已落败了,他们自然也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直接将乾国给瓜分了,不是吗?”
言星止微微垂了垂眼,复又抬起头来看着她,道:“虽然他是我的父皇,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有此野心的。”
薛青戈道:“我知道,哪个男人能没有野心呢,就连女人都有,只不过,要看这野心是大还是小了。”
听她说这话,言星止不禁微微垂了眼,道:“六六。。。。”
他还没能说出什么,薛青戈已是直接出声打断了他,柔声道:“小白,其实你不必因为你的父皇而自责的,你的父皇,虽然有野心,但是,他的野心可是远远不及他人呢。”
她这明显是话中有话,言星止不禁皱了皱眉,道:“是谁?”
薛青戈不禁向着四周看了一眼,言星止道:“放心,我都派人守着。”
薛青戈方看着他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云景,他隐藏了许久了。”
“云景?云国君主?”言星止不禁微微皱了皱眉,他对于云景自然也是有印象的,那年围猎之时,他二人碰到,云景还率先同他打了招呼,看起来好像是个挺和善的人。
薛青戈道:“虽然我还没有证据,不能完全确定,但是,我觉得我想象的不会有错,我姑母将她那二十暗卫转赠了我,那时,我派了十人率先来紫河城寻殷雪旗,因为我总觉得云景有点问题。
毕竟是这种时期,局势这般紧张,容不得再出现任何一个叛徒,乾国如今,差不多只剩下一个紫河城了。但是,我和四哥来了之后,我问了殷雪旗,他却说从未见过我派来的十个暗卫。
所以我想,必定是有人在我的人到达紫河城之时,便动了手脚,要么便是囚禁了他们,要不便是直接下了毒手。
你想想,在这紫河城中,不外乎两派,一派乾国士兵,一派云国士兵,我派来的人,会有谁动手?而且,云景是同我父皇交好,我父皇现下已逝,乾国已散,他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若在此时来上重重一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言星止道:“若真是如你设想这般,那么这云景隐藏地也太深了一些。”
薛青戈点了点头,道:“是啊,若真是这样,他的心机简直深得可怕,而且我还有一种想法,会不会,他的计划是如此,先一起将蛮子们赶跑,得到了我们的信任,紧接着,再调转枪头来趁我们不备,将乾国收入囊中。”
言星止向着旁边走了两步,不知是想了些什么,当即转过身来与薛青戈道:“不过我看,若真是如你所想这般,他应当会选择前一种做法。”
“为何?”薛青戈不禁皱眉,向着他走了两步去看着他。
言星止为她仔细分析道:“你看,我们先来说这后一个想法,云国同乾国合力将蛮夷击退,然后趁乾国不备,直接背后捅刀,将乾国尽都霸占了,虽然这样一来,云国的国土领域一瞬间地扩大了许多倍。
但是这样一来,势必会引起老百姓们的不满,还有其他几国君主的不满,毕竟乾国可是最大的国家,它一下子将这最大的螃蟹都给吃掉了,其余人怎能甘心,到时候,只怕乾国国内四处暴动不说,其余几国恐怕还会联起手来对付云国,到时候,云国可就得不偿失了。”
听他这样分析一番,薛青戈的脑中登时豁然开朗,当即拿手指着他,十分激动地道:“难怪!所以说他心机之重,懂得卧薪尝胆。”
言星止点了点头,继续道:“所以,他必定会在和蛮夷人对抗时,使下一些绊子,使乾国完全落败,自己再使用一些苦肉计,装作逃回云国,到时候再挑动别国君主一起将蛮夷给灭了,这样一来,便少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到时候,几国再一起瓜分乾国,虽然得到的没有那么多,但是以后有的是机会再使计去灭掉别的国家,这种懂得韬光养晦,用暂时的忍耐换来日后的反击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薛青戈点了点头,道:“看来,我得再去提醒提醒他们,要好好防着云景了,有机会,还要去试探试探他。”
听她这样说,言星止当即拉住了她,道:“既然这云景心机如此之深,你可要千万当心,不要中了他的圈套。”
薛青戈不禁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我自有分寸,你不必这么担心我,而且,我有自保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