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戈不禁道:“你还说我?今天陪了我一天,结果自己又跑了来,我知道你忙,只是,你的身子才是最要紧,要是你的身子垮了,那可如何是好?”
言星止微微一笑,道:“无妨的,只是这折子太多,又有些要紧的,不处理完不行,而且明天还要接待云国使臣。”
“云国使臣?”薛青戈一时想起来云国公主要嫁进来的消息,不禁皱了皱眉,道:“先前才接待了吃了饭的,怎么又要接待了?”
言星止将折子往旁边一放,起身接过她手上的盘子往桌子上一放,伸手揽着她的腰道:“还不是那云景,非提议什么联姻之事,还不提前告诉一声,待入了境才言明,也不好让她一个姑娘家回去。”
薛青戈靠在他的怀里,回搂着他道:“怎么?云国的公主殿下生得如何?”
言星止含笑道:“自然不及我的皇后万分之一了。”
薛青戈不禁失笑。
其实薛青戈看薛怀霄的眼神觉得他应该是想问,怎么她又和言星止在一块儿,但是她也不想啊,谁让她身上没钱而言星止有钱呢,要能屈能伸不是。
“灵鸿哥哥。”薛青戈拉着薛怀霄的手笑的十分乖巧,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想来替你分担一下,我觉得你太辛苦了,就让我跟在你后面嘛。”
那府尹就站在旁边,虽薛怀霄是以钦差的身份而来,但太子殿下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听到两人对话,已是将薛青戈的身份也猜了出来。待尸体捞了出来,便上前正色请示道:“大人,如何处置?”
薛怀霄转头吩咐道:“抬回去让苏大人检验,传这一片打更的更夫,查明其人身份。”
府尹点点头,便忙吩咐去了。
薛怀霄方转过头来与薛青戈道:“小妹,此事你不必参与,有言三少爷关照,你好好听话,今日我们极有可能会晚些回来,别和红绡分开。”
薛青戈摇着头拒绝,十分想同他一起,薛怀霄自然不想让她参与这种事情,好言相劝一番,薛青戈只得十分勉强地垮着一张小脸点头答应了。
待人都走了,薛青戈脸色瞬间变了,笑道:“既然哥哥不让我参与,那么我们几个就一起把这件案子破了怎么样?没意见吧?”
红绡自然没有异议,沈忱听的是言星止的话,因此全看言星止的意见,言星止道:“既然你想,那一起便是。”
虽然得到他的同意,薛青戈却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顿了一顿,并未开口询问。
于是几人临时组成了一个小队,被薛青戈命名为智商在线队,得到来自几人的疑问,薛青戈笑着解释道:“意思就是我们都很聪明,一直都很聪明。”
一般来说破案应当从源头找起,要摸清楚这些被害者之间有什么共同点,或者是有无什么特别之处,在商讨一番后,薛青戈打算从第一起案件查起。
虽说是商讨,其实就是沈忱听着,红绡认同,言星止偶尔说一句话,全程基本上都是薛青戈在说话。
首先由红绡和沈忱石头剪刀布,决定谁去将档案偷出来,因为这里没人对这案件有什么太多的了解,最后沈忱赢了,薛青戈点了点头,看了眼红绡,道:“好!那就沈忱去吧!”
沈忱一直以来都很少说话,今日难得地说了句话:“为何?”
薛青戈嘻嘻笑道:“因为你赢了呀,按照规矩,应该就是赢的人去呀。”
幸而沈忱不会骂人,于是很快的,沈忱便将档案偷了出来,几人回了言星止的小院,仔细地将档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完才明了,原来这第一起案件还是官府人员,名唤陈镇,为金陵少尹,若说府尹为金陵最大的官儿,那少尹便是第二大的官了。
而且这位陈少尹人生的不错,为官也清廉,因此很是受金陵百姓的爱戴,且这位陈大人一直以来不近女色,只是家中有一房妻室。
但未曾想这位陈大人却始终钟情于一人,不是谁,却是卿云,只因一次应酬进了烟雨苑,见了卿云一面后,从此便是魂牵梦萦难以忘怀。
而且,自卿云重回烟雨苑之后,这位陈大人仍是热情不减,只要一得了空便会去寻卿云,所以卿云的待遇仍是不错。
只是没能想到的是,陈镇在某一天深夜被发现死在了床上,那日陈夫人恰好回了娘家,谁知突然得此噩耗,可谓是伤心欲绝肝肠寸断,连忙便赶回家中操办丧事。
这陈镇好歹也是金陵第二大的官儿,突然暴毙,自然不能轻视这一案件,当即将此案视为重点案件。
奈何尸体既无伤口也无中毒现象,又无什么仇家,死之前接触过的人除了府中的下人,还有一个便是曾独处一室的卿云。
薛青戈不禁感叹道:“怎么又是卿云?真的是人红是非多啊。”
红绡奇怪道:“为什么是人红?”
薛青戈解释道:“就是名气大了是非就多了,不过也是,若是平庸不起眼,谁去关注啊。”
虽说这样一看卿云是最有嫌疑的,但都可知的是,陈镇倾心于卿云,纵她眼盲也无半分嫌弃,卿云也因他的缘故得了照料,且卿云不可视物,所以稍微一查便排除了卿云的嫌疑。
最后此案一直无法破解,陈镇的尸体在停尸房摆放多日不得安葬,陈夫人自然有了意见,请求府尹让陈镇得以安眠。因实在无法查出,因此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将陈镇给安葬了。
本来以为这只不过是什么突发未知恶疾造成的案件,还以为相安无事了,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端。
就在两月之后,一富商被发现死于家中,同陈镇一般,无伤口无下毒痕迹,所以这案件才重新被提了起来。
这可苦了一众官员,三个月内发生两起命案,在仔细观察思索后便发现,目前死的两人一官一富商,一为权一为财,都不是平民百姓。
果不其然,隔了一段时间,另一位少尹便死了,要知通常得有一位府尹两位少尹,形成一个三角关系,其余便是衙役。这好不容易才补上一个少尹,一下子却又少了一位,府尹正是不知如何是好,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