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富贵自然是说不出话的。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半个字也没能蹦出来。
花闲也知道差不多了,于是再次出口问到:“不知道华老爷你这么诬蔑我们,是要做些什么?”
“我……”华富贵刚想说他所说的并无虚假,只是这样岂不是要说出那庄子是什么地方?
华富贵说不上来,周围的群众却是对他指指点点,终于他忍不住夹着尾巴逃走了。
本来,看完热闹众人是打算就这般离去了的,但是沈清奕却突然鼓掌,将众人的注意转移了过去。“一周之后,我们将重新开业,还请大家赏脸前来。”花闲看着沈清奕比划的内容翻译了出来。
众人现下也不好拂了沈清奕的好意,于是纷纷点头,表示自己倒是回过来观礼。至于到底有多少人回来看,这就不得而知了。
沈清奕的这么一出,就连花闲也没有反应过来,当他们全部离去之后,花闲将门关了上,反问沈清奕:“你是打算开一家什么店?现在都已经准备好了么?”
“茶馆。”沈清奕的手势打得极其漂亮,而后稍微停顿了一下,“开业之后,先准备花茶。待能自行运转之后,再加入其他茶叶。”
沈清奕一比划完,花闲的嘴角便抽了两下。而沈清奕也好像知道他心中想了什么一样,静静地看着花闲,面带微笑点了一下脑袋,回道:“不错,就是你所想得那样。”
得到了准确的答案,花闲只觉得自己虽可能是沈清奕的贵人,但是沈清奕恐怕是他的仇人吧。
不过无论他是否接受,这件事情似乎就已经这么定了下来。
七日之后,一家不语茶馆,便这般悄无声息地建在了洛阳城之中。开业的第一日只能用一个“门可雀罗”来描述。
不过这似乎也在沈清奕的意料之中,他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那茶水之上飘浮这两三片绿色的竹叶。
“清奕你可一点儿也不急?”花闲看着悠闲自在的沈清奕,开口问道。“自然,这三日都不可能有客的。”沈清奕悠闲地打着手势回道,“虽说是澄清了先前的闹鬼一说,但是那天的看客,最多信了三分。剩下的七分依旧是畏惧。若是现在来人了,那才是需要担心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越来越响,似乎是准备着打沈清奕的脸的。两人抬头看去,来者带着一个银冠,一身银红色的衣袍衬着他更加华贵。
“奕儿开了茶馆怎不与兄长说说?”是了,来的人不正是伊洛枫么。“哥哥好久不见。”沈清奕起身迎客,手势如云流水。
下一瞬,沈清奕便好像看见了伊洛枫眼中的惊讶。也是了,他们已经有差不多半个多月没有见面了,而见面的时候他还能开口。
一旁的花闲为其翻译了一下,而后也不顾伊洛枫是否还未回神,走到沈清奕原先坐着的地方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奕儿你是去了林府……”哑的么?
明明只是一个事实,但是伊洛枫却始终说不出那三个字。
他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怎样心思活络的人将自己击败;还记得在他陷入两难的时候,怎么样伶牙俐齿的一个人帮助自己惩处了林徽。可就是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个声音,竟然永远无法发声了。
那一瞬间,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林府之中的人。是否有人觉得沈清奕碍着他们的眼了,而后毒哑了面前的这个少年。
“不算是。”沈清奕轻轻笑了一下,显然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是因为瘟疫。”沈清奕如实告知。
伊洛枫是不懂哑语的,不过好在旁边还有一个花闲,尽职尽责的帮忙翻译着。两人也算是勉勉强强能够交流。
伊洛枫毕竟是城主,自然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有时间陪沈清奕在此悠闲的聊天饮茶的。不过多时,他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你在想什么?”见沈清奕在伊洛枫离开之后依旧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发呆,花闲的语气有些不满地问道。他不喜这种自己被冷落的感觉。
沈清奕依旧不说话,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眼睛一亮,手势打得飞快,甚至忘了花闲不用看他的手势有也能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哦?”看到了,亦或者说听到了沈清奕内心想法的花闲眼前一亮,感叹着面前那个少年,脑中稀奇古怪的想法之多。
得到了花闲的肯定,沈清奕的笑意更加明显了,此刻若是他有尾巴,那尾巴恐怕要敲上天去了。
打定了主意,两人很快就就这那想法讨论了起来。虽说是讨论,但是更多的却像是花闲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般。
翌日,不语格外的热闹,有不少的书生秀才在门口站定,焦急地踱步似乎在等着金榜题名的消息一般。
终于辰时中,不语的门打开了。依旧是于昨日想同的陈设。只是相比于昨日的冷冷清清,现在可谓是摩肩擦踵。
辰时下四刻,花闲走到楼梯之上,轻轻拍了拍手。不一会儿从后面便有一个个拿着书卷的侍女鱼贯而出。将书卷放于每个人的面前。
“虽说不语,但品茶自然不可能不语。不知诸位可否参透面前书卷?”花闲站在楼梯之上朗声道。
书生们闻言,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书卷。昨日他们突然听闻不语中有这罕见的文人孤本,于是一大早便在门口侯着,就是为了一睹为快。
只是当他们看向面前的书,不少脾气比较暴躁的书生立刻拍桌而起。其中一人开口嚷嚷道:“这算什么孤本!但凡是看过书,认识字的恐怕都看过这本书吧!”
面对书生的质疑,花闲依旧淡定从容,他走下楼梯,将那书生面前的书卷拿起。随意的翻阅了几下,而后开口:“敢问:你看了这本书,同你理解了这本书可有差别?”
“自然是有差别的。”那书生不以为然道。“那么你现下看这本书,同你以前看这本书可有不同的理解否?”花闲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