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沈诺用纸清理了脚上的污秽物，看向旁边，程言靠着车窗睡得不是很安稳。


    吧唧着嘴，眉头皱着，好似心中藏着很多心事一般。


    手机响了，是从程言背包里发出来的，他打开看了看，是姜哲打来的，他没有接也没有挂，就任由它那么响着。


    未免吵着程言，他特意调成了静音。


    半路的时候，突然觉得肩上一沉，转头，程言靠了过来，也许是觉得冷，她还伸手抱了抱他的胳膊。


    他抿唇笑了一下，伸手替她撩开挡在额头的碎发，然后叫司机把车里空调打开。


    司机调侃他道：“小伙子，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老师吧？这个女娃子怕是要比你小，你们是师生恋？”


    “师傅，看来你的人生阅历很深啊，只一眼就看出了我们的关系和身份，不简单啊。”沈诺难得心情好，跟司机师傅多唠嗑了几句。


    司机被他夸奖的大笑：“哪有什么不简单啊，我都快五十了，不过就是吃的盐比你们吃的多一点，每天见着形形色色的人，和他们聊得多了，自然就清楚他们是做哪行的了。”


    虽然他只是个小小的出租车司机，但是必要的察言观色还是要有的，不然怎么清楚顾客的需求。


    沈诺抿唇笑：“不管是做哪一行的，都值得我们所尊敬，前面路口就停车吧，不用进去了。”


    “好。”司机在公寓大门外停车。


    下车后，沈诺将醉醺醺的程言抱出车外。


    没走几步，就看到前面楼道口站了个人，他逆光而站看不清脸，只有个模糊的身影。


    不过他大概猜到是谁了。


    他走上前去，还没进入楼道腿上就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


    他低头，发现是个人，而且不止一个。


    借着楼道的灯光他看清了他们的脸，是刚刚在酒吧门口企图调戏宁一妃的那几个混混。


    连寒从黑暗处走出来，轻挑的望着他道：“想不到这么多年，你在人界当人家老师竟然当得这么窝囊，还让几个混混给欺负，这要是让族里的人看见了，他们得多伤心啊。”


    曾经威风凛凛的地界族长，手握人间生杀大权，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只会教书育人的先生，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给笑掉大牙。


    “我怎么样是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对于连寒的无端好意，沈诺并不领情。


    怀里的程言似乎要醒了，未免她听到他们说的话，他使了个法让她昏睡，然后望向连寒道：“地界与人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希望你不要逾越了。”说罢，他看向地上那几个被他弄晕的混混，意思很明显，让他放了他们。


    他也知道，倘若他不开口，那么这几个人将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连寒退后，慵懒的靠着身后的墙柱，看着他不说话。


    沈诺抱着程言进了电梯。


    他没有程言家的钥匙，只得再次把她领回家。


    安顿好她后，他起身去浴室洗漱。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看到床上程言踢被子，被子掉到了床下，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捡起来重新给她盖上，而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