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望了眼坐在石头上的纪青，山洞很黑，即便是点了火堆也离她很远。


    程言向她走近，手中亮起无名火，纪青看到，就像发了疯一样，蜷缩着身子喊：“走开，快走开。”


    纪痕听到，连忙过来，一把推开程言，而后走过去将纪青抱在怀里：“没事的，没事的，哥哥在呢，别怕，别怕。”


    程言轻笑，还当真是见不得一点光，这“半边月”的毒竟如此厉害？


    她以前在医书上有看到过这种毒，中了“半边月”的人，一生只能生活在黑暗里，不能见光，她原以为这是危言耸听，没想到是真的。


    “奶妈。”程言在火堆边坐下，跟奶妈说话。


    奶妈有些戒备的答应了她一声，因为她是少爷带回来的，所以她对她还算客气，不然就凭她刚刚对小姐的那一吓，她非赶她走不可。


    “能和我说说，青青姑娘是怎么中毒的吗？”程言问，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竟给她下这种奇毒。


    即便是聂无双，也不会给人轻易下这种毒。


    你要么就把人直接毒死，要么就把人直接杀死，这种把人困在黑暗里，还不能见光，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她实在是想不通，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才会给当时还是个孩子的小姑娘下这种毒。


    “是我娘。”就在奶妈要开口的时候，纪痕走了过来，奶妈看了看他识趣的起身走开：“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找点吃的。”


    奶妈离开，程言问：“奶妈就这么一个人出去，不会有危险吗？”


    纪痕往火堆里添了添柴火道：“奶妈对这儿熟的很，只要常氏的狗不来，这儿就不会有危险。”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毕竟这个山洞隐秘且难找，外人如果想进来，没人带路，那是绝非找不到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程言笑他，言归正传道：“你刚刚说你妹妹的毒是你娘下的，这是怎么回事？”


    哪个做母亲的会这么狠心，给自己的女儿下这种毒？


    纪痕怔了怔神道：“我娘当年也是炼毒高手，与我爹相恋后，一次意外，她被自己的毒反噬，导致容貌尽毁，我爹见不得我娘的样子，狠心离开了我们，那时候我妹妹年纪还小，成天嚷嚷着要找爹爹，还经常往外跑，我娘拦不住，就给我妹妹下了这‘半边月’的毒，至此，我妹妹就只能呆在黑暗里，不能见光，更不能像同龄人那样与人玩耍。”


    “这么说来你爹真的是常氏的宗主常炎？”真没想到，这常炎年轻的时候在外面还有这么一段风流往事。


    世人只听说，这常炎是个妻管严，娶了个母老虎在家里，虽然经常打打闹闹，但是夫妻感情还算和睦。


    “那你娘又是怎么死的？”她猜测，会不会跟常昊有关？


    毕竟他娘中毒容貌尽毁，常炎虽是一个小小的仙门世家弟子，但是最重脸面，自是不肯再跟她在一块。


    后娶了蓝氏千金蓝灵儿，蓝灵儿这女人在仙门世家也是早有耳闻，手中一把打灵鞭让多少仙门弟子闻风丧胆。


    一旦被她这打灵鞭抽中，你的灵力便会在顷刻间消失，荡然无存，没有灵力，那基本上和死人没差了。


    如此雷厉风行的一个人，她不觉得她会容忍得了纪痕他母亲的存在。


    “灵力尽毁，我娘伤心欲绝，自尽而亡。”纪痕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满是泪水，许是想到了自己娘亲死时的画面。


    但随后，他的眼神也变得锋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