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道：“先不急，药王宫那里现在不时还有仙门弟子去那守着，就看我什么时候回去，他们好再次将我一网打尽。”


    “哼。”纪痕冷哼：“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其实背地里所做的事跟那些邪门歪道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打着他们是仙门世家的幌子罢了。”


    譬如说常氏。


    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让多少人怨声载道，还挑起那么多杀戮，他们才是真正的魔。


    程言知道他心中的苦，知道他心中的恨，所以也没在多说什么。


    奶妈煮了鸡汤进来，端给他们：“趁热喝吧，这汤我加了点药草，补血益气，喝了对身体很好的。”


    “谢谢奶妈。”程言端过，喝了一碗，她望着纪痕道：“你流了那么多血，又赶了这么远的路，没问题吧，要不今晚你好好休息，换我来守夜。”


    “我没事。”纪痕逞强道，他一站起身，就有些踉跄，幸好在他旁边的奶妈及时扶住了他：“少爷，你还是听聂小姐的话，今晚好好休息，我会和聂小姐换着守夜的，你不用担心。”


    “我，我真的没事。”纪痕还在逞强，程言走过去，从后面抬手将他打晕了。


    奶妈见着，有些慌张的道：“这，这是……怎么了？”


    程言起身，对奶妈道：“扶他过去休息吧。”


    “哦，好。”奶妈扶着纪痕过去。


    程言走出山洞，找来些止血的药草，捣碎了之后给他的手敷上，然后在重新用锦帕包好。


    奶妈站在一旁，担忧的问：“这好好的手上怎么会有这么一大条伤口啊？”


    “他为了引赤桂鱼割伤了手，流了很多血，路上因为赶路，没能及时处理，伤口现在有些感染，不过我已经给他重新上了药，休息几天就会没事。”程言放下他的手道。


    听到她这么说，奶妈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默了一会，她又抬起头来望着程言问：“这赤桂鱼的眼睛只能保证青小姐晚上能看见是吗？”


    “对，理论是这样，但具体的还得等换过之后才知道。”程言起身，准备走，被奶妈拉住了，她哑着声音道：“如果用我的眼睛呢？用我眼睛换青小姐的眼睛，她就能白天黑夜都看见了对吗？”


    只是黑夜能看见有什么用，这对于她来说还是一种折磨，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这双眼睛换她一世光明。


    “你，你真的愿意？”程言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她对他们这两兄妹的爱，还真的是无微不至啊。


    “嗯，我愿意。”奶妈点头：“老婆子我年纪大了，也活不了多少岁数，还不如把这双眼睛给青小姐，也好让她有活下去的希望。”


    毕竟她还那么年轻啊，不该遭这份罪的。


    程言嘘一口气，而后又笑了一下，转身道：“活人的眼睛虽好，但对于身中‘半边月’的纪青来说，却是没什么用处，你想为他们付出的心，我想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奶妈，你这身子骨还很健朗，好好活着，将来有一天等他们发达了，让他们好好侍奉你。”


    程言说完，走出了山洞。


    洞外，她生了火堆，坐在火边，开始守夜。


    火光中，她隐隐约约好像看到有个身影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