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去问奶妈:“纪痕去哪里了？”


    “打野鸡去了。”奶妈回答。


    “这么早就去打野鸡？”程言望向思逸，思逸道：“殿主也一块去了。”


    “是嘛，真难得。”程言唏嘘，然后朝思逸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聂小姐，何事？”思逸近身道。


    “跟我来。”程言带着他进到山洞。


    奶妈把装有赤桂鱼眼睛的罐子递给他们。


    程言打开看了看，海水基本已经被稀释掉，她端着往前走，来到黑暗处，她对身后的思逸道：“一会我会帮青青姑娘把这眼睛换上，但是过程中，我担心她会忍受不了这疼痛乱动，所以我要你帮我按住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松手。”


    “好。”思逸点头，进去向纪青行了一礼：“青青姑娘，失礼了。”说罢，他抬手打晕了纪青，并扶她躺好。


    奶妈拿来火把将原本黑暗的山洞照亮。


    程言上前，抬手将纪青的原本的眼珠取出，因为疼痛，纪青被疼醒，发出惨叫。


    思逸连忙按住她，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此刻力气极大，思逸好几次都差点被她推倒。


    齐景听到声音进来，看到洞里血淋淋的一幕，皱眉道：“这是在做什么？”


    “还愣着干嘛？赶紧过去帮忙。”程言吼了一声，都这个时候了还说风凉话呢，有没有点眼力见？


    被程言这么一吼，齐景赶忙过去帮忙按住纪青。


    奶妈站在旁边，眼里噙着泪，不停的安慰：“青小姐，你忍一忍，马上就好了，不要怕，我们都在呢，你一定会没事的。”


    听到奶妈的话，纪青稍微安静了点，但相对的，她的力气并没有减少，她垂在腰间的手，不断使着力，脸上也是密密麻麻的汗，她在忍，拼命的忍，咬着牙忍。


    程言从罐子里取出赤桂鱼的眼睛，而后用无名火烘干里面的水，然后将它装入纪青的眼眶中。


    再由思逸施法帮她恢复，他们“无为殿”的仙法都比较温和，不像她的，比较烈，再为纪青施法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反而会加重她的病情。


    片刻后，思逸停下，扶纪青躺好，他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放心吧，已经没事了，青青姑娘的眼睛恢复的还算不错。”


    “那就好。”程言将纪青的眼睛放入罐中，让奶妈拿出去。


    齐景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就这么换上了？”


    “不然你以为呢？”程言出去，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可这赤桂鱼的眼睛跟普通人的眼睛还是有区别的，要是让其他人看到，别人会不会把她当……”怪物，后面两个字，齐景实在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哽在了喉咙。


    程言道：“即便是当怪物，那也比在黑暗里永远见不得光强，你没经历过这种痛苦，自然是不会明白，但对其他人来说，这也许就是一次新生，是一次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谁都没有权利剥夺。”


    思逸听着，又回头看了眼纪青，蹙眉道：“没想到，青青姑娘会有这么悲惨的遭遇。”他们与她比起来，真的是幸运的太多。


    程言深吸一口气，往前走道：“好了，都别怵在这了，让青青姑娘好好休息，我们到外面说话。”


    “嗯。”思逸和齐景点头，跟着她一块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