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惊灵道:“三姐,我有一个主意,罚他一个月不准喝酒。”
“一个月不准喝酒!”
喜之郎连连摇手道:“这……不是要了小老儿的命?我的小姑奶奶,这样吧,三天好不?小老儿三天不喝酒,其实三天不喝酒,已经要了小老儿的命了。”
慕容嫣然道:“不行。”
蓝惊灵道:“那就减轻些,罚他十天不准喝酒吧!”
慕容嫣然目注喜之郎说道:“看在你是大哥的总管,就罚你十天不准喝酒,就是一滴都不能喝。”
“惨了!”喜之郎双手掩面,说道:“小老儿从小到大,也没有整整十天一滴不沾的日子,像这等重罚,小老儿还是跳崖自杀的好。”
西门追雪噢了一声,笑着问道:“三妹、四妹,你们知不知道喜总管跳崖的事?”
慕容嫣然问道:“喜之郎真的跳过崖了?”
她气喜之郎,所以连总管也没叫他。
喜之郎嘻的笑道:“那可一点没假,跳下了千丈断崖。”
“活该!”慕容嫣然哼道:“那怎么会没有粉身碎骨呢?”
“看来小姑奶奶气还没消!”喜之郎耸耸肩道:“小老儿若是粉身碎骨,有谁来当无垢山庄的总管?”
慕容嫣然撇撇嘴道:“快说,怎么会跳崖的呢?”
“是、是、小老儿说!”
喜之郎就把易孝泉、申琬把自己逼上一处绝顶,自己无路可逃,就跳下绝崖,详细说了一遍。
慕容嫣然看看大哥,不信的道:“大哥,喜总管的武功到底如何呢?”
西门追雪笑道:“这个愚兄也不大清楚,有时好像很高,有时又好像不高。”
“对、对。”
喜之郎接口道:“小老儿酒喝足了,胆气一壮,就觉得什么都不怕,只要什么都不怕,武功就高了,如果没得酒喝,遇事就会胆怯,胆一怯,就不敢和人动手,自己也觉得很窝囊。”
慕容嫣然哼道:“爹叫你去当掌柜,易孝泉、申琬敢在半途里要杀你,当真胆大妄为已极,喜之郎要是真的跳崖死了,我怎么向大哥交代呢?”
“就是咯!”喜之郎道:“小老儿好歹总是无垢山庄的总管,这样,咱们明天到庐州去,非好好的整整这两个小子不可!”
一面朝西门追雪道:“少庄主,你们明天上长安居去,只当不知小老儿跳崖之事,叫人去叫掌柜,等易老八、易老十来了,就问他们怎么不见小老儿,看他们怎么说?”
慕容嫣然问道:“后来呢?”
喜之郎嘻的笑道:“你最好如此如此,保管吓得他们三魂出窍!”
慕容嫣然童心未泯,听得咭的笑出声来,点着头道:“好,就这么办。”
西门追雪道:“喜总管为什么要这样吓唬他们呢?”
喜之郎道:“这是我佛如来说的‘降伏其心’,这样才能把易老八、壬老十收伏,以后就不敢再有二心了。”
第二天中午,长安居门口,来了五匹骏马。
胡老四、余老六两人合骑一匹,到得酒楼门前,两人迅快的一跃下马,余老六替西门追雪拢住马头。
胡老四就大步走入店堂,朝坐在柜后的帐房先生喝道:“快收拾一问雅室,咱们少庄主来了。”
那帐房看胡老四吃喝的神气,显然来了贵介公子,连声应“是”,就吩咐伙计赶快去收拾了一间雅室。
接着西门追雪、燕晓染、慕容嫣然、蓝惊灵一起走了进来,最后则是余老六,一看就知是这几位公子的随从武师。
一名伙计赶忙哈着腰道:“公子爷们请到雅室坐。”
胡老四喝道:“你还不走在前面领路?”
那伙计唯唯应“是”,立即走在前面。
胡老四跟在他身后,登上楼梯,走到雅室门口,才脚下一停,抬着手道:“少庄主请。”
西门追雪举步走入,燕晓染、慕容嫣然、蓝惊灵相继走入,余老六也在门口站停了下来。
来了贵客,伙计们自然特别巴结,一个送上面中,另一个就沏了茶送上。
慕容嫣然道:“伙计,你去叫帐房上来。”
伙计答应一声,匆匆退下。
接着那个又高又胖的易帐房走了进来,他自然认得,连忙哈着腰道:“原来是慕容公子、西门公子来了……”
慕容嫣然没待他说下去,就道:“你给我快去请掌柜来。”
易帐房连声应是,退了出去。
几人端起茶碗,刚喝了一两口,就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及门而止,接着门帘挑处,走进来的正是易孝泉、申琬两人!
易孝泉走到前面,拱拱手道:“在下兄弟见过徐少庄主、慕容公子、蓝公子……”
他们不认识燕晓染,只是朝他拱了拱手,算是招呼了。
西门追雪站起身,含笑道:“原来王大哥、壬大哥也在这里,真是巧极,快请坐。”
一面给他们引见了燕晓染,说道:“他是千毒谷的燕少谷主。”
易孝泉、申琬听得吃了一惊,连忙朝燕晓染抱抱拳道:“原来是燕少谷主,在下兄弟久仰。”
慕容嫣然叫道:“伙计。”
一名伙计赶忙摹帘走入,躬躬身道:“公子爷不知有何吩咐?”
慕容嫣然道:“我要易帐房去请掌柜来,怎么还不来呢?”
那伙计听得一怔,望望易孝泉二人,说道:“掌柜不是……已经来了吗?”
慕容嫣然道:“几时来了?”
易孝泉连忙站起身,双手抱拳,说道:“回慕容公子的话,这里的正副掌柜,仍是在下兄弟两人。”
那伙计眼看没事,就悄悄退出。
慕容嫣然问道:“喜总管呢?爹不是要他来担任掌柜的吗?”
易孝泉道:“喜总管……他……”
慕容嫣然急问道:“他怎么了?”
易孝泉道:“他已经死了。”
“死了?”慕容嫣然问道:“他怎么死的?”
“事情是这样……”
易孝泉嗫嚅的道:“那天中午咱们路过舒城,喜总管约咱们上酒楼吃酒,大概多喝了几杯,经过花字冈石桥,一个跟斗从桥上栽了下去,那里水势湍急,咱们只看到他双手乱划,就灭了顶,连抢救都来不及……”
西门追雪问道:“你们没有打捞吗?”
易孝泉道:“在下两人都不识水性,后来找来几个当地居民打捞,也没捞到。”
“我不信。”慕容嫣然哼道:“一定是你们嫉妒他,把他推下水去的。”
易孝泉胀红了脸,忙道:“公子明鉴,在下兄弟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决不敢把喜总管推下水去,他真的是喝醉了堕水的。”
慕容嫣然哼道:“你们有没有报告过爹?”
“早已报上去了。”易孝泉道:“就是庄主下的令谕,要在下兄弟继续留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