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琼右臂一麻,短剑脱手,当一声落到地上。
白元辉得理不饶人,迅即跨上一步,左手闪电点了她两处大穴。
这一下变起仓猝,谷风和其他三个使女眼看飞琼展开剑法,把白元辉的“白骨剑法”一路破了下去,可说已经占了上风。
做梦也想不到会在突然之间,剑势一滞,被白元辉乘机得手,自然有凑手不及之感!
等到发现飞琼被制,谷风一下从石床上站起,飞卫、飞霞、飞虹三人也及时闪身抢出,总是迟了半步!
白元规长剑横胸,一下截住了谷风,嗔目喝道:“匹夫,你上前一步,白某就劈了你!”
喜之郎早在白元辉剑尖点上飞琼“臂儒穴”的同时,已经以“传音入密”朝白少游道:“白少庄主快上去,帮你两个叔叔截住那三个丫头。”
白少游哪还待慢,一下掣剑在手,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正好截着抢出来的飞虹,白元浩也呼的一掌,逼住飞霞。
白元辉堪堪点了飞琼两处穴道,飞卫已经欺了过来,他迅即飞起一腿,把飞琼一个人扫了出去。
回头朝白元亮喝道:“元亮快来拿人。”
右手长剑一招,“秋水横舟”,把飞卫逼退了一步。
站在石室门首的白元亮听到喝声,立即带着一名剑士走入,把飞琼押到边上。
再说白元规拦住谷风,他因对方假冒白骨神君,心头早已存了杀机,但神君下落未明,毕竟使他投鼠忌器。
长剑一指,喝道:“姓谷的,你只要说出你们把神君弄到哪里去了,我可以贷你一死。”
谷风刚跨下石榻,就被白元规横剑拦住,他手上虽无兵刃,但却毫不在意,淡淡一笑道:“在下说过,神君是在敝主人处作客,敝主人没有交代的事,大庄主就是杀了在下,在下也不敢多说。”
白元规嗔目哼道:“你当我不敢杀你吗?”
谷风只是望着他没有作声。
白元规长剑作势,切齿喝道:“你……”
喜之郎尖声道:“白大庄主不用和他客气,最好把他拿下,就是杀了他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话是提醒白元规用不着投鼠忌器。
白元规沉笑一声:“不错!”右腕往前一送,长剑朝谷风咽喉点去。
谷风骇然后退,急急说道:“大庄主真要杀我吗?”
白元规怒笑道:“你除了束手就缚,别无选择。”
口中说着,抬手又是一剑刺了过来。
谷风接连闪动身子,才避开两招,身法并不如何高明。白元规看他武功不如飞琼远甚,手腕连振,雪亮剑尖从他颈子左右穿射,如同电闪!
谷风手无寸铁,惊惶失措,勉强躲过几剑,已经汗流泱背!
白元规大笑一声,长剑疾落,连点了三处穴道,谷风砰然一声应剑往后便倒。
白元规跨上一步,正待伸手抓去,瞥见他嘴角间忽然缓缓流出一缕墨水般的黑血来,心中不期一怔,暗道:“这厮竟然服毒自战了!”
白元辉接住飞扑过来的飞卫,两人立时动上了手。
飞卫使的也是一柄亮银短剑,一套剑法,也和飞琼使的一样,每招每式,都是破解“白骨剑法”的招数。
但飞卫的功力、剑法,都没有飞琼纯熟,因此使出来的虽是专破“白骨剑法”的剑法,但对白元辉的威胁并不大。
白元浩截住的飞霞,白少游截住的飞虹,情形也差不多,双方打到二三十招,白元辉首先制住了飞卫,接着白元浩、白少游也先后点了飞霞、飞虹的穴道。
喜之郎耸耸肩,笑道:“大功告成。”
白元规道:“可惜姓谷的服毒自戕了。”
“那只是一只小耗子!”喜之郎嘻的笑道:“我们逮住了耗子精,只把小耗子死了也就算了。”
白元规道:“喜总管是说飞琼是他们的领头人物了?”
“这还用说?”喜之郎回头看了飞琼一眼,说道:“她就是三姑娘咯,这个丫头身份似乎不低呢。”
白元规道:“他们劫持神君,去了哪里,只要问她就好了?”“嘻嘻!”喜之郎耸着肩道:“其实不用问她,小老儿也知道。”
白元规道:“喜总管怎不早说?”
喜之郎道:“事情就要这样,一节一节的经过,你们才会相信,小老儿凭空说白骨神君被人下了迷药,已被运出白骨门,现在某某地方,你们会相信吗??
白元规点点头,问道:“现在你可以说出神君在哪里了?”
“说是可以……只是还早了些!”喜之郎沉吟了下,又道:“小老儿认为他们要谷风假扮神君,一方面果然是为了掩人耳目,但必然另有目的。”
白元规道:“有什么目的呢?”
喜之郎道:“大庄主只要把今晚的事,封锁消息,不让对方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就好像小老儿还是他们总管一样。
保证不出三天,对方会有第二步行动,下达命令,那时……嘻嘻,咱们三个臭皮匠,凑起来,再商讨对付对方之法不迟。”
现在白元规对喜之郎有了信心,点头道:“咱们一切行动,悉听喜总管调度。”
“调度不敢。”喜之郎道:“咱们无垢山庄和贵门联手,就好比吴蜀联盟,才能对付曹操。”
白元亮道:“要不要问问这四个丫头的口供?”
喜之郎道:“要问口供,也只有三姑娘一个知道整盘计划,但她肯说吗?小老儿和你打赌,就是用上毒刑,她也不会吐露只字的。”
白元亮道:“那……”
喜之郎不待他说下去,就耸耸肩,笑道:“白老弟,这四个丫头,暂时只要关起来就好,最重要的,还是要你老弟作个向导,带小老儿到她们香闺里去逛逛。”
白元亮还没开口,喜之郎又道:“尤其是这位三姑娘的闺,一定艳得很!”
白元亮道:“你老又想到了什么?”
“唉,你老弟真健忘!”喜之郎目光一掠白元规等三人,说道:“三位庄主目前不能和人动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能在郑药师药箱里放置都拉草未,可见她一定藏有这劳什么子了,她没带在身上,那一定在她香闺里了。”
“白元浩笑道:“喜总管已经搜过她的身了吗?”
“嘻嘻!”喜之郎耸耸肩道:“方才二庄主一腿把她扫了出来,小老儿乘机去扶了她一把,身上有没有什么,一下就摸出来了,何用再搜她的身?”
白元规道:“飞琼这丫头的房间,就在走廊上,咱们这就一起去,元亮,你先把这四个丫头押下去,不可走漏了风声,还有,这姓谷的尸体,也就立时把他处理了。”
白元亮应了声“是”,从身边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用指甲挑了少许,弹在谷风身体之上,然后命四名剑士,押着飞琼等四人出去。
白元规回头道:“大家跟我走。”
一行人由白元规带路,退出静室,回到前进,(依然在石窟之中)一条宽阔的走廊上,左右各有两道门户。
白元规走近左首一道门户,脚下一停,回头道:“里面地方不大,老二、老三、少游,你们陪西门少庄主到前面起居室坐一会,由我和喜总管进去搜就好了。”
白元辉答应一声,就和白元浩、西门追雪、白少游一同往前行去。
白元规当先推门而入。喜之郎跟着走入,目光一转,看到飞琼住的这间石室,略呈长方,除了左首靠壁放着一张锦榻,还有一张书案,一口衣橱,和两把木椅,收拾得纤尘不染。
那扇房门还是厚重实木,相当坚固,关上房门,外面就听不到什么了。这就耸着肩,含笑道:“大庄主可是有什么话要和小老儿说吗?”
“哈,喜总管真是神机妙算!”白元规大笑一声,点着头道:“兄弟确实有事要向你老哥请教。”
“请教不敢。”喜之郎摇着手道:“大庄主太言重了,只要小老儿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白元规道:“神君究在哪里?方才喜总管可能因人多不肯说出来,现在只有你我两人,总可以告诉兄弟了?”
喜之郎道:“大庄主听说过残缺门吗?”
白元规一怔道:“神君是被残缺门劫持去的?”
喜之郎道:“也可以这么说,但幕后另有其人。”
白元规忍不住又是一怔,说道:“事情好像很复杂吗?”
“是很复杂!”喜之郎道:“因为残缺门另有幕后人,这人又和昔年一个大魔头互相勾结,这大魔头现在也改名换姓,变成另一个人,这人就是对方所称的‘神君’,白骨神君就是被这个‘神君’请去的。”
白元规攒攒眉道:“你说的这个自称‘神君,的究是什么人呢?”
喜之郎双手一摊,摇着头道:“不是小老儿卖关子,直到现在,小老儿知道的,就只有这一点。
大庄主也知道,那姓谷的宁愿自戕,也不肯吐露一点口风,要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来,可比登夭还难,这点资料,还是小老儿是他们总管,才一点一滴收集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