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大家一来因他是江南大侠的侄子,二来是他才一出道,就连败了两名江湖上久享盛名数一数二的高手,是以虽在短短二个月时间,武林中可说已无人不知。
南宫婉自然也早已听到西门追雪的名头,此时经两个淡金脸汉子一说,不由感到十分惊奇,侧脸向韦大哥望来。
西门追雪却神色不变,朗笑道:“两位敢情认错了人,在下韦天行,确从扬州而来,前往山东,掌震鬼见愁和挑了你们什么白沙分堂一节,在下不敢掠美。至于说到泰山门下石敢当岑峰,临死之时,倒确有一件东西,托在下顺道送上泰岳,后来有一位自称智觉禅师的老和尚,妄想劫夺,也确是被在下打发回去,二位如果为了什么白沙分堂的过节,要找姓卫的少侠,在下和二位河水不犯井水,如果两位是为智觉和尚找场而来,那么两位尽管划下道来,韦某无不奉陪。”
他这一番话,表明自己并不是西门追雪,而且口气不软不硬,既非多事之人,也并不是怕事之徒。
两个淡金脸汉子,似乎听得微微一怔,只听右边一个突然大声笑道:“姓卫的,真人面前,不必说假,你从白沙关前来,一路岂能逃得出千面教耳目?何况天下各派,出手不同,难道以陆护法和智觉禅师法眼,还会瞧不出来?不过你姓卫也好,姓韦也好,有本领不妨让咱们任氏双杰开开眼界。”
西门追雪心头又是一怔,听他口气,竟然连少林四大长老的智觉禅师,也和千面教沆瀣一气了?
心念转动,面上依然笑道:“两位定然要把韦某和卫少侠混为一谈,韦某也多说无益,只是在下有一个疑问,日前拦劫在下的少林智觉禅师,难道也和千面教有关?”
右边那个淡金脸汉子,阴哼道:“谅你们也活不过一时三刻,索性叫你死个明白,智觉禅师正是本教紫品护法!”
西门追雪以前听过千面教有金品护法,这回又听到紫品护法,不知这两种护法,那一种身份较高?而且对方明知鬼见愁陆乘,和智觉禅师,都败在自己手下,还敢赶来,足见这两人身手,及不在鬼见愁和智觉禅师之下,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一面却故意毫不在意的道:“那么两位在千面教中,又不知是何等身份?”
左边的淡金脸汉子,突然伸手往脸上一抹,揭下一张其薄如纸的人皮面罩,向西门追雪一扬,道:“任氏兄弟,名列金品护法。”
右边的淡金脸汉子,也同时取下面罩,口中喝道:“老二,别再噜嗦,早些打发他们上路吧!”
两人这一取下面罩,原来还是两个紫膛脸,浓眉环目的孪生兄弟,而且谁是哥哥,谁是弟弟都分不出来,不过右边那个方才叫左边的老二,当然他就是老大。
南宫婉站在韦哥哥身边,抢着冷冷哼道:
“还不知谁打发谁呢?冒什么大气。”
左边一个环目扫了南宫婉一眼,喝道:“小子,你活得不耐烦,我们不愿和你无名小辈动手,你给我乖乖地站在边上,待会好替姓卫的收尸!”
南宫婉柳眉一挑,喝道:“你们才是无名小辈!你们才活得不耐烦了!”她心中有气,说得又快又脆!
任氏双杰怔得一怔,左边的一个哈哈大笑,道:“任氏双杰,还第一次听到有入敢叫咱们无名小辈!”
右边一个却瞧也不礁南宫婉一眼,不耐的向西门追雪招手道:“来!姓卫的,使掌使剑,悉听尊便,还不快上?”
南宫婉见他瞧不起自己,心中更是有气,蓦地双肩一晃,抢出一步,娇喝道:“你们想和韦哥哥动手,可懂规矩?”
右边一个冷冷的道:“你说!”
南宫婉瑶鼻发出一声冷哼,才徐徐地道:“在下还不知你们够不够资格,和韦哥哥动手?”
左边一个又狂笑道:“小子,你没听见过任氏双杰的大名?”
任氏双杰江湖上实在没有这号人物,难怪西门追雪和南宫婉觉得陌生,但他们口气却有如此狂法!
南宫婉轻笑道:“你们只要赢得区区,就有和韦哥哥动手的资格了!”
西门追雪听左边那个的笑声,内力着实不弱,看来这两人武功,定有独到之处,但南宫婉姑娘家,好强逞胜,自己又不便出语反对,只好对她以目示意,要她留神。
这也不过是眨眼工夫,右边那个汉子,突然狞笑一声:“既然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任氏双杰!”
他和南宫婉相距还有七八尺远近,陡地人随声出,一步跨到她身前,右手一招“金豹舞爪”,直抓南宫婉左肩“巨骨穴”,左手“寒梅迎春”,骈起中食两指,迳戳她右乳下的“期门穴”,一势之间,居然两招同出,用的又狠又竦,谲诡已极!
南宫婉娇哼一声,身形轻闪,使出“紫府潜形”身法,一下就转到他身后,左手反背一拂,正对对方脊梁拂去!
只听暴喝一声,左边那个汉子,身形如电,也扑了过来,右手骈指如戟“鬼箭飞磷”,一缕指风,点向她右“太阳穴”,左手“三星入户”,当胸抓到!
南宫婉拂出左手,赶紧封架对方袭来鬼爪,右掌一吐,身形倏然飘出!
那知右边那个汉子,两招落空,南宫婉人影忽然不见,他微一怔神,反应奇怪,身形半旋,鼻子“哼”了一声,招发“双燕归巢”,左右手同发,直向南宫婉“笑腰穴”攻到!
要知一个人心无二用,两手在同一时间,决难发出两种不同招式。但目前的任氏双杰,不但手法诡异,而且两手居然能够同时发招,这等于一个人变成两个高手,那么两人合攻,岂不就等于四人联手合击?
西门追雪初见右边汉子,双手发招,心中已觉这两人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是武功诡异之士。此时再看左边汉子,居然不顾江湖规矩,也扑过去,不由气往上冲,大喝一声:“无耻贼徒,以两对一,算得什么人物?”
脚尖一点,迅疾无比的向左边那个汉子扑去,右手同时凌空拍出一掌。
右边那个汉子,吃南宫婉拂出的“紫阳手”一挡,虽然她“紫阳手”还只是初学乍练,只有几成火候,但总究“紫阳手”是紫府门的绝学,一股阳刚之劲,迎面拂到,他不得不出手封解。
这一身形微滞,陡觉身后又有一股霸道无比的掌风,当头罩落,心头大凛,忙的来了个“懒驴打滚”,往地上扑下,侧滚出去七八尺远,再使“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双目中精光暴射,满脸狞恶的道:“姓卫的,你这算什么?”
西门追雪被他反问得怔了一怔,哂道:“你们联手夹攻,要不要脸?”
左边汉子听了一声狂笑道:“你难道没听过任氏双杰的惯例,向不走单,何况这是那小子自己说的。”
这时南宫婉已和右边那个汉子,接连互攻了几招,一面口中喊道:“韦哥哥,就让他们联手好啦,你暂时不要出手!”
西门追雪知是南宫婉上次败在智觉和尚手下,这会要在自己面前,露上几手,闻言只得退到一边。左边那个汉子向西门追雪冷哼一声,返身又往南宫婉扑去。
任氏双杰兄弟俩一经联手,两人四手同时发招,当真辛竦诡异,兼而有之。南宫婉身形飘忽,掌发如风,任氏双杰出手狠毒,攻势凌厉,依然丝毫讨不得半点便宜,一面还娇声说道:“韦哥哥,你瞧,他们那能奈何得我?”她语气之中,满含着高兴!
右边一个道:“老大,她是妞儿!”
左边的道:“不错,她就是智觉禅师遇上的小丫头改扮的。”
南宫婉气道:“是姑娘,又待怎的?”
三人边打边喝,已拼拆了五十余招,南宫婉身法奇特,任氏兄弟手法诡异,一时双方还是打成平手。
只见爪掌交错,人影翻飞,晃眼工夫,已斗到百招左右,任氏双杰不由激发凶性,蓦地一声刺耳怪啸,两人交互跃退。
但当他们再次扑上之时,两人双手同时多了两件兵器。
任老大是一柄奇形五鬼叉,和一支短短的倒刺钢钩,任老二却是一支护手钩,和一柄短叉,两人兵器,长短互异,但一经联手,顿时风声呼啸,怪招百出!
南宫婉更不怠慢,仗着“紫府潜形”身法,在四件奇形兵器中,倏忽进退,右手也立即掣出一支长剑,矫如游龙,摇起朵朵银花,交相进击!
西门追雪在旁边观战,瞧着南宫婉和任氏兄弟互攻百招,仍然能够打成平手,心中也暗暗赞佩。但怕她时间一久,难以支持,正在全神戒备,只要南宫婉稍逞不支,自己立即出手。
此时骤听对方怪啸骤起,心中一惊,只见任氏兄弟兵刃已经出手,而且一人手中全拿着一长一短两件兵器,短钩长叉,招术各异,互相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