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前进之时，水族也得到了东临国岁华山脚下流烟镇出现了人鱼的消息。


    水君即刻召集了人手，亲自领人朝那处赶去，走到半途收到消息，陛下一行人已经快要到达西婺国，于是又调转了方向，加快行军速度，眼看就要汇合。


    徐子焱再一次截了小一的道。


    “小金鱼，你最近老是躲我做什么？”


    小一端着野菜正准备去河边洗，她最近被廉胥君塞了不少丹药灵果，整个人神清气爽，记忆也好了许多，终于不用念叨着做事了，甚至还能偶尔违心的撒个小谎。


    “没有啊，你误会了吧。”


    徐子焱是个暴脾气，抬手就捏住了小一的下巴。


    “那你为什么说话的时候都不看着我？”


    小一漠然的转过了头：“你牙齿上卡了菜，我怕看着你会笑出来。”


    徐子焱：……


    “小一，你学坏了！”


    全程旁观的廉胥君笑嘻嘻的戳了下小一红彤彤的脸蛋。


    小一低下了头。


    “小姐，不然我该怎么办呢？我不敢看他，看着他，小一的心跳就会管不住，想着他，小一就仿佛变回了一条鱼，在陆地上无法呼吸，小姐，小一该怎么办呢？”


    廉胥君叹了口气，搂住了掉泪的小丫头。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你们真的没有可能吗？”


    她晓得不少贵族都会三妻四妾，正室往往是负责血脉延续的同族，至于妾，其实没什么要求，她不知道小一会不会愿意用这样的身份呆在徐子焱身边，可是拥有者现代人的灵魂，她无法开口提醒，也打从心底不愿意看到她为一个连自己是不是爱她都不知道的男人失去尊严。


    小一什么也没说，只是和廉胥君坐在石头上，幽幽的看完了日落。


    主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压根没去在意从身后经过的黄依依。


    黄依依捏着手里的东西，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个得意的笑。


    “哥，我知道你对那小金鱼有想法，不过在你深陷进去之前，最好看看这个。”


    小一觉得，今天徐子焱堵她的时候，表情十分奇怪。


    仿佛不解，仿佛挣扎，仿佛心痛。


    他将一份卷轴扔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几张泛黄的卷轴散落在地上，做完这个动作徐子焱就后悔了。


    这是他惯常身在高位时的行为模式，傲慢无礼，目中无人。


    小一的视线垂了下去，心中仿佛有什么温度终于降了下去，她依旧挺直了背，跪下去，将地上的东西一张张捡了起来，她这一跪，徐子焱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他表情一变，就被一旁紧盯着的黄依依看到了。


    她立刻上前一步，一脚踢在了小一的心窝。


    “说，你这个奸细，究竟是什么身份！”


    卷轴上写着——


    时西婺历七百五十年，金氏三口中毒无解，被送往极乐门，视同死亡。


    徐子焱蹲在她面前，看着她依旧懵懂的脸。


    “告诉我，为什么这上面说，你已经死了？”


    小一捂着自己快要碎掉的心口，血迹顺着嘴角溢出来。


    她以为自己可以像小姐那样坚强的，可是眼泪控制不住的不断流淌，她咬着唇说。


    “你从前，也是踹在这里。”


    徐子焱的瞳孔猛地一缩。


    小一抬头看着他，告诉他。


    “可是没这次这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