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胥君的心情十分一言难尽。
自从篁东说了不再对她说谎,他整个人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比如今天她说想走了,问小一和费常在哪里。
篁东笑眯眯的告诉她:“他们俩受伤了还在养伤。”
廉胥君抖手就掏出一瓶回春药水。
“够不?大小都有,不够我还能继续炼。”
篁东好脾气的告诉她:“他们都是皮外伤。”
廉胥君郁闷瞪眼:那倒是把人叫过来啊!
篁东诚实的告诉她:“但我要是把人交出来你就要走了,我舍不得你走。”
廉胥君:……
改天廉胥君委婉的表示:“我觉得我的伤也差不多了,让我走吧。”
篁东面无表情的问她:“去哪里?总不能回西婺国吧?陵羲既然没能护你周全,不如就把机会让给我。”
廉胥君:……
再过两天,廉胥君旧事重提,篁东忽然像是才记起什么似的告诉她:“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他们俩伤好了之后带着我的人去引开追兵了,一来一回至少也要十来天,你要是走了他们可能回来会找不到你。”
廉胥君气成表情包怒瞪篁东,差点说出小一的专属台词——你是谁啊?
说好的温润有礼,说好的翩翩君子呢?
篁东翻了翻手中的锅,不置可否:“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君子了?”
“先吃饭吧,饿了吧?。”
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廉胥君抱着气节摇头:“我不饿!”
肚子:咕噜噜噜噜!
马蛋拖后腿!
篁东微笑着给她盛饭:“小君,你别任性,不管以后你想回去找西帝也好,愿意留下也好,养好身体总是最重要的,你要是不愿意吃……”他叹口气,勉为其难的开始卷袖子。
“那我喂你吧!”
“吃吃吃我吃!忽然觉得好饿!”
……
廉胥君离开的第二天陵羲就发现不对了,挥退站在孔英身后瑟瑟发抖的几名将士,他问。
“君儿呢?”
孔英淡定的告诉他:“廉姑娘自告奋勇为陛下去南觞国求圣物。”
她其实心中也很忐忑,没想到陛下会这么快发现端倪,而且天不亮就找他们询问,铁臂在一旁抽嘴角,他能告诉这些人,陛下是因为夜里耐不住寂寞跑去小主子屋里找人没找着吗?能忍到这个时候已经不容易了!
陵羲的目光落在手腕上,红色的绳结安安静静,灵犀锁没有动静就说明君儿无事,不过。
“铁臂,准备一下,我要去南觞国找君儿。”
他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呢!
孔英按住怀里被孔雀翎层层包缚的另一半灵犀锁,“陛下,您不能走,兽潮在即,国事为重!”
陵羲其实是不想应的,可想到如果一意孤行,君儿可能会被当做她口中的“祸国妖姬”,就只能沉默、
待孔英走后,他却吩咐铁臂。
“你去查一下这两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我总觉得不对劲。”
铁臂领命而去,陵羲看着桌上孔英还回来的女娲令,心头总是不安。
眼中金芒一闪而过,他烦躁的劈碎了小几,手臂上有鳞片忽然出现,陵羲一言不发的看着,焦躁越来越重。
夜里,孔英带着个盒子进了大帐,“这是什么?”
“是能暂时压制逢魔劫的药。”
陵羲沉着脸看她:“君儿消失前,去见过你,我很好奇,你们说了什么?”
为什么那之后君儿就忽然失踪了?
孔英将那盒子向陵羲推了推,“说了逢魔劫之事。”
陵羲仍盯着她。
孔英继续说:“我告诉她,她才是引动陛下逢魔劫的原因。”
陵羲大怒,掌风中,又一张桌子灰飞烟灭。
孔英连忙伸手护住那盒子,同时脖子一伸,一脸以死明鉴的坚决。
“陛下觉得老身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