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此事是我对不起你，日后但凡你有要求，篁玄玉定不会推辞！”


    苏婉柔很想说：那你帮我杀了元苍子！杀了廉胥君！杀了罡正尊者！


    可她开不了那样的口。


    “婉柔明白，不过是造化弄人。”


    “表妹，”篁东说，“你很好，非常好，若你不愿嫁给罡正尊者，我替你去说服元宗主！”


    苏婉柔却摇了摇头，有什么细碎的东西砸在地上，眨眼就没了痕迹。


    她说不出谢谢。


    忽然有人影出现在她低垂的视线，鬼一脸色阴沉，骂了句：呸。


    他对苏婉柔指了指一旁的轿子。


    苏婉柔不解，他说：“有隔音的阵法，你哭的再大声也没人听见。”


    笑话，她怎么会哭？她，怎么能哭？


    轿子外安安静静，谁也听不见里面是不是有崩溃的呜咽，鬼一玩着剑穗的手指修长而灵活，指腹间是常年练剑留下的茧：那罡正尊者，怎么就不死呢！


    是夜，宣漕收到了鬼一的请求。


    “你要借灵力？”


    鬼一咬牙：“是！”


    “借来做什么？”


    鬼一抬头，眼中满是狠厉：“杀人！”


    宣漕笑了：“我喜欢你的眼神。”


    抬手朝他眉心一点，鬼一感觉浑身的骨头都一根根被掰碎重组，他连一声痛呼都没有发出，任凭额头的汗如雨下，跪姿都没变一下。


    宣漕的手离开他眉心，道：“这些力量的代价，但愿你付得起。”


    ……


    冬季将临，邪修们的动作又频繁起来。


    杀人夺宝的事情接连不断，修士们都猜测，是不是鬼门的丹药储藏已经捉捉襟见肘。


    终于有人提出，是不是该趁这个时候，将鬼门一锅端了，永绝后患。


    一部分人认为，应该趁着冬季，大家都不便发动奇袭，他们丹药充足，鬼门却尴尬的很，正是以己之长攻子之短！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另一部分人则保守的感觉，冬季太危险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天地灵气毫无反应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有人就提议了：“玄黄拍卖场的药水，你没准备点儿？”


    对方犹豫：“不敢，万一真的又是人丹……”


    廉胥君脚步顿了顿，听见前者又道：“不会的，那位西帝陛下已经做了声明，药水和人丹没有任何关系！”


    廉胥君心中有些暖，陵羲根本没有问过药水的事情，配方、材料、炼制方法，什么都没有问过，被信任的感觉可真好！


    “你可别想东想西了，西帝陛下说了，不信就滚！”


    廉胥君：……


    前头那人嬉笑着表示不信：“吹牛！那位才不会说这样的话！直接用冰雪把人冻住扔出来还差不多！”


    “你可别不信！上一次玄黄拍卖场开门的时候，有人当场质疑那药水，要说也是他运气差，正巧那天西帝陛下就在拍卖场里，他对丹师的各种恶意揣测被那位听了个清楚！”


    “后来呢！”


    说话的人故弄玄虚，非得喝口茶才继续，廉胥君差点都想掀桌了。


    “那位陛下寒着脸，就说了声‘滚’！”


    廉胥君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面，忍不住有些想笑。


    “就这么简单？”


    “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