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锦绣的心里,他到底算什么?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曹轩自嘲的笑了笑,从床榻上摸了下来,顾不上清理自己,他先顺着记忆走到院子里,“玉玲?”
微弱的呼吸为他指引了方向,玉玲伤的不轻,一个瞎子,要照顾这样重伤之人,实属不易。
“是我连累你了,玉玲,从今往后,我会照顾你,补偿你……”
他身上还有些之前的东西,找到附近的邻居,管不了价格,尽数让他们帮忙当了,为玉玲寻医问药。
玉玲的伤不轻,没多久就掏空了原本就不殷实的家底,邻居家的姑娘悄悄问他:“何必为这个病秧子拖累自己呢?看她的样子,就算活下来,也会落下病根,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啊,要做到这个份上?”
曹轩相貌英俊,气质过人,从前不怎么走动的邻居们一眼就盯上了,每每大夫来了,就会有谁家待嫁大姑娘跑来帮忙,他目不能视,熬药确实不便,就没有推辞。
听到这样的问话,想着这些日子的种种,想着那个闯了祸却自己一走了之的人,他苦笑一声:“玉玲是我未过门的娘子。”
正躺在床上装睡的玉玲,一下子湿了眼眶。
或许是未来有了奔头,玉玲的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熬药的事情不需要再拜托其他人帮忙,她立刻撑着拐上将人轰了出去,曹轩对她的泼辣熟视无睹,摸索着挑拣着手中的药材。
锦绣是逃回去的,那夜的最后,他看着曹轩空洞的泪眼,即便身体已经发泄完,心中却依旧叫嚣着空虚,他不懂这感受,便落荒而逃。
将自己关在锦绣宫许久,他拒绝听门外的通报,直到大门被人蛮横的踹开。
他爹一把揪着他的衣领:“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锦绣愣愣的抬头,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什么?”
他爹顿了顿,最后还是恨铁不成钢的将他扔了回去:“算了,这次,我亲自出马!”
那姻缘线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何锦绣的仙王之身居然开始崩溃?
下了凡,锦绣他爹才发现,真正是千钧一发!
这扎眼的艳红色是怎么回事?谁要拜堂?
在玉玲的坚持下,曹轩再一次穿上了喜服,只是一边穿,他心中就有个声音一边喊:“脱下来!不要穿!”
他垂着眼,由玉玲为他歪七扭八的戴上了新郎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门被拍开的时候,他面上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清清楚楚落入了玉玲眼中。
仙王爹大大咧咧走进来:“你们不能成亲!”
玉玲天生胆子大,尽管知道来人和那禽兽一样“武功高强”也丝毫不露窃,反而拍了拍曹轩,让他坐了回去。
“我们出去说理由!”
仙王爹挑挑眉,作为一个凡人,这女子好胆识!
“说吧,这里我设了禁制,曹轩听不见我们的话,只要你同意离开他,要求随便提。”
玉玲咬唇,脑中尽是曹轩说“她是我未过门的娘子”时的温柔,和她提出成亲后,他漠然的点头,以及先前的麻木和发现有人打断时的松快,她自嘲的笑了笑:早该知道的,曹轩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她呢?她难道真的要挟恩满足自己的痴心妄想吗?
这样一来,她和那个禽兽锦绣又有什么区别?
“那么,我希望你把我藏起来别让他找到,然后告诉他,我向你要了荣华富贵,已经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