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酒馆。
“什么事?”墨染伸了伸懒腰,目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凡慵懒的说道。
虽然已经知道了他来这里是因为林翰的事情,但他还是要明知故问,因为这样才能将主导权归纳在自己身上。
青凡没有抬头,双手抓住面前的酒杯,在桌子上面缓缓地摇动着。
自从将墨染给邀请过来后,他就一直是这样的表现,双眸中有些不正常的肿红,在眼圈周围还布上了一层很明显的黑眼圈。
想来是他昨天因为这件事的缠绕而没有睡觉,也没有打坐修炼。
“说事,不要像个死人一样一口气不出。”墨染皱了皱眉头看向青凡。
“我师父他若是不尽快救治的话真的快不行了,以前他一晚上还只是咳嗽一两次,但现在他已经是每晚咳嗽十几次,并且每次咳嗽都会出现一大摊血液。”
说着,青凡眼中的血丝更加多了起来,声音有些沉重。
昨天晚上那一道道咳嗽声传入到他的耳朵中,他不禁起身看了一下,却是见到自己师父所躺着的那张床下面已经完全的被鲜血沾满,当时的他吓坏了。
本来想要晚上就来找墨染的他忍住了,因为墨染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他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去招惹到他。
“这么严重了?”墨染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青凡,但旋即他又是无奈的摊了摊手道:“但就算这样我也没任何办法,因为那解毒丹只有二品炼丹师才能够进行炼制。”
想要解了林翰身上的那些丹毒,非二品解毒丹不可。
“难道就没有其它的方法了吗?”青凡沙哑着喉咙,不甘的看着墨染。
“有。”墨染回道,“不过这样的方法只能够暂时性的压制一天,并且这样的丹药只能够使用一次。”
“若是在这一天内无法炼制出二品解毒丹,那你就可以准备准备为他收尸了。”
“压制那丹毒需要怎么做?”青凡问道。
“你现在为一品多少阶丹师。”墨染把玩了一下酒杯,轻声对青凡问道。
“三阶。”
“足够了。”墨染点了点头,然后手中白光一闪,随即一道木卷扔了出去,被青凡接住了。
“你可以拿回去看看,这上面有压制林翰身体内那丹毒的方法。”
木卷上面记载的是一品解毒丹,只需要一品二阶炼丹师就足以炼制,墨染本来想的就是这个老头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这才在昨晚将这丹方给写出来了。
但却没料到今日一大早就来找自己了。
“只是可以压制一天吗?”青凡看了一眼手中的那木卷,紧接着他手掌一抹,那木卷便是消失在了两人的眼中。
“是。”墨染点了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师父他恐怕正在备受折磨。”
“去吧。”
青凡起身,回首看了一眼这四周,旋即他迈动步伐开始朝着城主府走去。
.............
“城主,二小姐回来,但大小姐与三小姐还有小公子都逃走了。”城主府,会客厅,宋世德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坐在主位上的郝然抱了抱拳道。
昨天晚上,为了将郝然三人留下,他们出动了很多兵力,把四扇城门全部都给堵上,但最后却是发现这只是徒为的。
那三个人很是熟悉这火炎城的地势,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从哪里逃走的,竟然连在城门口出现都没有。
甚至于,之后他们在整个火炎城挨家挨户的搜索之后,依然是没有找到任何的踪迹。
砰!
郝峰一把将摆在自己面前的杯子与茶壶给推倒在地面上,茶水弄湿了地面。
他的双眸闪烁,只是在脸上有着愠怒浮生,谁也搞不懂他的心思,就连宋世德站在那里,也是一言都不敢发出。
“传我命令,全力通缉郝然,并且上报皇族,让他们在整个苍云帝国内进行通缉。”郝峰看了一眼站在下面的宋世德一眼,声音重重的说道。
宋世德心中大惊,这样的通缉若是发出,也就意味着郝然在苍云帝国内没有任何地方可停留,他要是停滞在帝国所及范围,只有不断的逃脱。
这可是城主的亲生骨肉啊!
他难道真的这么狠心吗?
权利果真是蒙蔽一个人眼睛最好的利器。
纵使心中大惊,也想劝阻郝峰一下,但他的力量卑微,就算是说出去,想必郝峰也是不会听从。
“是,城主,属下这就去办。”郝峰叹了口气,脚步缓缓地朝着后面退去。
........
光线比较暗淡的一座校园里,这里杂草丛生,好像很长时间没有人打理一样,在这小院的一间屋子里面,不时地有着咳嗽声传出,听那声音,是一名妇人传出来的。
嘎吱!
木门推开,郝若瑄搀扶着一名穿着平淡,面容虽有些年迈,但底子很好看的妇人走了进去。
这妇人是郝若瑄三姐妹的母亲莲心。
越过门槛,走进主卧,光线在这里似乎是充足了一些,能够将这间屋子给照的通亮。
在这主卧的床榻上面,正躺着一名妇人,这妇人浑身蜷缩在一起,像是寒冷到发抖,她听见脚步声,转过身子,看向来人,本来紧绷着的脸缓缓地舒展开笑容,“四妹来了。”
妇人的声音很好听,如阳光沐浴般能让人感觉到温暖。
“大姐,小郝然回来过。”莲心走到那妇人所躺着的床榻前,随后坐在妇人的身边,看着妇人轻声道。
“你.....你说然儿来过?”妇人有些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妇人名为叶梓冉,是郝然的亲生母亲。
由于当初怀胎十月,受到风寒,并且深入到骨髓内,造成四肢松软,从而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若不是当初郝然所从墨染手中拿过来的那半枚灵寿番桃为她吊上了一口气,或许母子两人早已阴阳相隔。
至于郝峰这个城主,好像从来就没有在意过叶梓冉,向来对他们母子两个不管不问。
“是的,叶姨。”郝若瑄抿了抿嘴唇走到叶梓冉的身前,握住她的手掌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现在将这样的事情告诉她很不好,但迟早她也会知道,不如趁早将痛苦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