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
张越低声骂了一句,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便逃。
身后传来一阵极为沉闷的脚步声,轰轰几声,宛如鼓声擂响,每一下都像是狠狠砸在张越的心脏上。
丧尸们争先恐后地追击上来。
前方是另一间实验室,往日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到处都是身披白大褂、步伐急促的研究人员,而此刻却是大门紧闭。
已经无路可走。
张越只得停住脚步,背对实验室,硬着头皮望向这些张牙舞爪的丧尸。
一共有十三只,个个杀人如麻,个个嗜血如命!
“奶奶的,老子怕你们不成?”
张越朝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如临大敌地举起自己手中那只剩下半截的扫把棍,恶狠狠地盯着前面的丧尸,摆出了一副搏命的凶悍架势。
那帮丧尸似乎也被张越这副困兽犹斗的气势给吓唬住了,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动进攻。
张越死死地盯着丧尸们的一举一动。
别看张越表面上凶狠,但其实他心中底虚得很。
单枪匹马和十三只丧尸决斗,这样的狠人或许存在,但却绝对不是张越。
所以张越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驱魔香,死死地捏在手中,准备一个见势不妙,就直接点燃驱魔香来保住小命。
他拿驱魔香的动作,让他的胳膊肘正好撞上了身后实验室的门铃。
一时间警铃大作,在这狭窄的走廊之中回荡不绝。
丧尸已经绷紧到极限的那根弦,被这铃声惊断。
霎时间,十三只丧尸几乎是同时悍勇无畏地朝着前方扑出。
爪牙都闪烁出冰冷寒光。
张越心下一横,手中那半截扫把棍瞬间横扫而出,另一只手紧紧捏着驱魔香,两根手指高高翘起,随时都可以将驱魔香点着。
最前头的一只丧尸,被张越抽了一个正着,直接甩到一旁的墙壁上砸了个七荤八素。
但没等张越松口气,其他的丧尸接踵而至。
张越仓促抬起扫把棍,挡在自己胸前。
丧尸们强劲的冲击力,直接将张越撞退三步,狠狠地拍在身后实验室那敦厚的大门之上。
剧痛。
张越不由得呲牙咧嘴。
丧尸锋锐的獠牙已经到了面前。
张越那已经蓄势待发的两根手指毫不犹豫地一搓,轻飘飘的烟雾瞬间升腾起来。
丧尸惊叫一声,向后狼狈而退。
这十三只丧尸都像是见到了猫的老鼠,再也不敢上前半步。
张越松了口气,背靠着实验室的铁门,将驱魔香捏在手里,肆无忌惮地上下左右晃动,挑衅的眼神直勾勾地望向那些丧尸,骂道:“他妈的,你们这些畜生,有种过来啊!今儿个怕你们一下,老子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丧尸们哪敢上前?驱魔香虽然不能杀死他们,但是那股仿佛来自于血脉深处的威慑力,让他们根本不敢造次。
几乎是与此同时,张越身后的实验室大门突然被打开。
张越措手不及,不由自主地向后摔去。
手中的驱魔香他也一下子没有抓紧,直接横飞出去,穿过窗户落向实验室之外。
“卧槽!”
张越怒骂一句,反射性地从地面上一跃而起,下意识地就要紧跟着冲出。
驱魔香甩出去了,那可是保命的玩意啊,比多少黄金白银都珍贵!
但很快,他就理智地停下了脚步。
驱魔香的珍贵之处,就在于能够在万千丧尸之中护住张越的小命。若是为了捡一块驱魔香,把自己的性命搭上,那岂不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吗?
现在驱魔香已经飞到实验室外面,这也就意味着,张越已经失去了驱魔香的庇护。那十三只丧尸,仍旧可以毫无顾忌地对张越发动攻击。
得关门!
张越很熟悉实验室的构造,屋内有按钮,可以自由操控实验室大门的开关。
随着张越视线一转,一个人影映入他的眼帘。
又矮,又胖,而且还有些脱发症状,稀疏的头发点缀在头上,发际线离额头足有两三厘米,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他的手指还放在开关门的按钮上没有离开,显然刚才实验室的门之所以会突然打开,就是因为他的原因。
“关门!”
看到这个家伙,张越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抽,没好气地道。
这家伙张越认识,叫陈好人。和张越一样,也是找关系混进实验室来,干点清理仪器的杂活,拿一份还算不错的薪水自力更生。
不过,可能是因为陈好人背后的人实力更大,地位更高,所以相比起张越来,陈好人这个仪器清理工的工作量要少上不少,轻松很多,甚至在实验室里面,还专门增设了一间宿舍供他居住。
这可是只有那些地位崇高的研究人员才能享受的待遇。张越根本想都没有想过。
因为这些原因,张越一度极为讨厌这个胖子。不过在现在这种时候,竟然能够在实验室遇到活人,即使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也仍然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在林云的心中滋生。
陈好人呆呆地望着张越,抬手将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低声问道:“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潘教授呢。”
门外,那些丧尸们已经缓过劲来,喉咙里吐出深沉的咆哮,然后朝着实验室大步冲来。
张越顾不得做过多的解释,大步冲了过去,一把将这胖子粗暴拨开,另一只手直接探出,在开关门的按钮上狠狠一砸。
实验室的大铁门应声吱嘎吱嘎地合在一起,将那些疯狂的丧尸隔绝在外。
陈好人有些怨愤地看着张越,极为心疼地捡起摔在地上的棒棒糖,低声嘀咕道:“急什么急,好好说话不成吗,糖都掉了。”
张越又气又笑,无奈地看着这胖子,真想骂上两句。要不是他动作快,那些丧尸现在已经冲进来了,到那个时候,这笨拙的胖子就是首当其冲被丧尸咬死的命。
救他一命,他不但不感激,反而还心疼起自己的棒棒糖来了,天地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要说心疼,那甩出去的驱魔香,才是真的让张越心头滴血呢。
那胖子一溜小跑,拿着棒棒糖直接跑到水池旁边,随手将龙头一拨,想要拿水洗净糖上沾染的灰尘。
但龙头里面,却是一点儿水都没有。
“诶,停水了?”
陈好人惊讶地开口,抬手摸着自己头上那所剩无多的头发,低声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