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后退一步,走到陈好人身边,一把将陈好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厉声道:“别吐了,呕吐也得挑个时候,再吐下去,咱们两个的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陈好人强行按捺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恶心之感,抬起头来,有些胆怯地望向剩余的三只丧尸。
之前热血上头,没顾得上害怕。但刚刚差点死在丧尸的嘴里,这让陈好人心中那本来就所剩无多的胆气,全部消耗一空。
现在他看着那三只凶神恶煞的丧尸,站都站不稳,脚下止不住地打着颤。
张越斜斜地望了他一眼,抬手将手枪的保险又轻巧地扣上,插回自己腰间,低声道:“就剩这三个了,咱们分工合作解决了他们。瞅你这丢人样子,我也不欺负你。我来解决两只,另一只,归你。”
陈好人一脸苦色,啊了一声,极为不情愿地道:“我,我打不了。我,我不敢。”
“不敢就去死。”
张越没有一点同情和怜悯,直接冷冰冰地答道。
如果陈好人连现在仅剩下的一只丧尸都解决不了,那他也就不用再混了。若是不能用最快的速度磨练节奏,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末世环境的话,陈好人早晚得死,多一天少一天又有什么分别?
陈好人浑身抖动如筛糠,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带着哭腔道:“你不是有枪吗?一枪一个把他们毙了啊!”
张越淡然后退一步,顺手抄起一个大号玻璃量杯,面不改色地道:“之前开一枪救你,咱们两个之间的恩怨就已经扯平了。抛开其他一切不谈的话,你这条小命,不值一颗子弹。我舍不得。”
说着,张越已经迅速后撤,和陈好人拉开距离,手掌紧紧地捏着两倍,随时准备拼死一战。
三只丧尸呲牙咧嘴,以最快的速度朝着两人冲来。
两只扑向张越,一只冲向陈好人。
陈好人的脸色更是绝望。
张越的意思已经很清楚,绝不会出手救援。陈好人要是想活下来,那就必须打败击杀这只丧尸。
否则,就是一个死字。
丧尸双手前探,压向陈好人的肩膀,一口锋锐獠牙爆张如刀,逼向他的喉头。
陈好人吓得魂飞魄散,身子猛地一矮,躲过丧尸这一凶狠攻击。
丧尸扑了个空,整个人压在陈好人的身上。看似瘦弱的身体,却爆发出了让人惊恐的重量。陈好人一下子就被压趴在地上,只感觉自己背上沉甸甸的,宛若泰山坠下。
死神逼到头上,陈好人奋力发出一声怒吼,然后猛地一个挣动,竟然将这只丧尸直接从背上甩飞出去。
在危难之中,人总是能够爆发出巨大的潜力。
丧尸摔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极为狼狈而艰难地爬起身来。
但就算是再狼狈,再懒驴打滚,对丧尸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更加激怒了这一只丧尸。
丧尸怒吼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纵身一跃,再次朝着陈好人当头压下。
陈好人大惊失色,转身便逃,被丧尸撞在他那肥嘟嘟的屁股上,直接将他撂翻在地。
眨眼间,一人一丧尸就滚在一起,厮打成一团。
丧尸想要撕咬人类,享用人类那鲜美的血肉。而人类则是在为了生存而战。
另一边,张越也已经与那两只丧尸争斗在一起。
这两只丧尸颇为狡猾,一左一右包抄向张越,显然是想要以多欺少,对张越形成合围之势。
张越冷笑了一声,瞅准机会,身子猛地一矮,以左脚为支点,右腿猛地甩出横扫一圈,将左边的丧尸绊倒,接着又合身扑上,直接将丧尸压在身下。
这个时候,右边的丧尸还没有反应过来。
张越一点儿都不敢怠慢,将烧瓶握住,自上而下划出一条闪亮弧线,朝着丧尸的脑袋狠狠砸下。
哗啦一声。
烧瓶整个碎裂开来。
那只丧尸的脑袋更是鲜血淋漓,整个脸都被割出巨大的伤口,一个眼珠更是直接被切爆。
这种程度的伤势更加激怒了丧尸,他发出一声怒吼,撞向张越。
张越一拳砸出,狠狠地敲在丧尸的肩膀上,将丧尸的身子砸低三寸。
同时,他另一只拳头当头砸下,将丧尸原本已经有了破碎痕迹的脑袋砸碎。
原本圆滚滚的脑袋像一颗烂西瓜一样,爆裂出无数黑色血液。
几个破裂的骨头渣子扎进了张越的掌心,疼得张越一阵哆嗦。
另一只丧尸从后方撞击而来,一把抄住了张越的腰肢,然后猛地一扬,就将张越从地上抱了起来。
张越身子凌空,但却没有慌乱。
他明白,在这种程度的恶战之中,如果惊慌失措,那就意味着死亡。
只有冷静,才能从九死一生的危机之中,寻找到那一线生机!
丧尸怒吼着,双臂猛地一沉,将张越狠狠地拍向地面。
看这个意思,他竟然是想要将张越生生拍死。
张越的身子可不是钢铁铁骨,若是被丧尸这么随便摔打,那非得把全身几百块骨头都摔成粉碎性骨折不可。
绝不能让丧尸的目的得逞。
张越眼珠一转,急中生智,双手猛地前探,死死地扣住丧尸的肩膀,整个身子瞬间团成了一个球。
在触地的一刹那,张越瞬间爆发出全部气力,就地一翻,骑在了丧尸的身上。
丧尸暴躁地抖动起来。
张越直视着他的眼睛,嘴角勾起残忍的冷笑,狠狠一拳砸下。
这一拳,砸在丧尸的左边脸颊上,直接将他脸上的骨头砸碎半截。
丧尸的脸顿时出现一个凹陷,鼻腔之中奔流出两条黑色血液,牙齿也被打掉了好几颗,稀里哗啦地滚到地上。
张越一击得手,得理不饶人,其他的拳头更是如雨点一般坠落下来,每一拳都要让丧尸的脸部更加变形。
丧尸凄厉的惨嚎在实验室之中不断回荡。
张越一拳又一拳,几乎是不知疲惫地砸击着。
直到身下这只丧尸挣扎的动作逐渐停止,脑袋碎裂得不成样子,七窍流血在地上蓄积成一滩的时候,张越才缓缓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