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目露凶光,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意思,猛地抬脚,一脚踩在胡纯的肚子上,然后抬手从胡纯手里又把自己的手枪夺了回来。
胡纯剧痛之下,疼得在原地不断打滚,但仍然拉扯着张越不肯松手。
张越冷哼一声,匕首直接挥起,切在胡纯的手腕上,直接这只手给整个切了下来。
鲜血四溅。
胡纯发出一声发狂的吼叫,松开张越向前爬了好几步,抓起自己的断手,嚎啕大哭起来。
陈好人震惊地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前冲的势头顿时停了下来,手臂微微颤抖,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
虽说他之前杀过许多丧尸,但杀起丧尸来,除了恶心,他没有别的负罪感。
毕竟,丧尸长得像人,由人转变而来,但终究已经不是真正的人类,没有那种同类之间相煎何太急的痛苦。
人类,他可从未杀过。
张越这快准狠的一刀,让陈好人有些头皮发麻。
而张越却理都不理痛苦的胡纯,直接追入加油站。
算起来,胡纯捅了他一刀,他又反过来剁了胡纯一只手,血债血偿,以牙还牙,这是规矩,也不算什么残暴举动。
所以张越的心中,没有任何不忍。
可乐也从远方疾奔而来,越过痛苦的胡纯,追进加油站,紧紧跟在主人身边。
张越站在加油站门口,眼中满是凌厉杀机。
因为刚刚胡纯的短暂阻拦,黄生已经不见踪影。
张越微微转头,望向可乐,低声道:“可乐,交给你了,给我找到他。”
“然后,”
张越狞笑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低声道:“不必等我,直接杀了他。”
可乐低吼一声,然后伏低身子,用力地嗅了一嗅,然后快步朝着另一边冲去。
张越冷笑着,跟在可乐身边,一手抓着匕首,一手拿着手枪,杀气腾腾。
今天一定要把黄生干掉。
黄生不比佟强,虽然没有那么健壮,那么凶狠,但是心机深沉,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这份隐忍,对张越来说,是巨大的威胁。
万一真被黄生这种人惦记上,那就是不死不休之局,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张越搞死。
房间内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张越眉头微皱,和可乐一同冲了进去。
房间窗户开着,室内空无一人。
“跑了?”
张越大步冲到窗边,眯着眼睛望向远处。
黄生果然已经跳窗冲出,现在已经坐在了一辆摩托车上,远远地可以听到摩托发动时马达的那一阵轰鸣声。
“姓张的,老子记住你的脸了。”
黄生坐在摩托上,转身恶狠狠地笑了一声,伸出一只手来,朝着张越比了一个中指。
他狞笑着道:“老子今天就先走了,你最好祈祷老子死在丧尸嘴里,要不然,老子就算是豁出这条命去,都要把你碎尸万段!”
丢下这么一句狠话,黄生便伏低了身子,然后猛地一拧油门,摩托便风驰电掣一般冲出,通红的车灯在夜里分外明亮。
张越冷着脸,骤然抬起手枪,毫不犹豫地射出一颗滚烫的子弹。
子弹翻飞而出,直奔黄生的脑袋而去。
黄生听得风声不对,两只手猛地一用力,压着握把打了个转,整个人在马路上玩了一出潇洒的漂移。
子弹堪堪擦着他的头发掠过,没能打穿他的脑袋,而是削掉了他一只耳朵,带起一大片飞洒的鲜血。
黄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半刻都不敢停留,抬起一只手来捂住自己受伤的耳朵,没命地朝前方急速驶去。
可乐攀上窗台,想要跳出去追杀。
张越抬手扯了扯可乐的尾巴,摇了摇头,道:“算了,可乐,追不上了。今天就留他一条命,下次要是再遇到他,有十颗脑袋,我都得给他打开花。”
可乐极为温顺地跳了下来,蹲在张越身边,目光人性化地瞟向张越小腹处那血流如注的伤口。
张越洒然一笑,摸了摸可乐的脑袋,低声道:“放心,没事的,你家主人是什么身体素质,你心里没点数吗?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说着,张越就捂着自己肚子上的伤口,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
给他这么深厚底气的,其实并不是身体素质,而是神机药剂系统。
准确的说,是神机药剂系统之中的初级疗伤药。
有初级疗伤药在,只需要三天,再重的伤,都足以恢复如初。
张越一边走,一边眯着眼睛潜入系统之中。
“系统,给我炼制一份初级疗伤药剂。不,炼制十份吧,有备无患。”
“初级疗伤药剂,等级,一级,所需心火等级,无要求。”
“炼制数量,十份。所需材料,一级丧尸骨灰五十份,一级丧尸牙齿十份。”
“炼制所需时间,共计五十分钟,是否现在开始炼制,请宿主确认。”
张越微微一笑,眼里满是志在必得之色。
虽然炼制药剂,需要用掉足足五十份丧尸的骨灰,但是张越毫不在乎,经过一次停车场的爆炸攻击,和一次加油站的火烧连营,他可谓是财大气粗,这五十份骨灰,他随随便便都可以拿得出来。
“炼制。”
胡纯跪在地上,眼睛呆滞,泪水不断淌下,在地面上砸出一滩滩水迹。
她努力将那只手和伤口接起来,想要将这只手安回原位。
但这怎么可能?断肢重生,以人类的科技,这辈子都实现不了。
如果丧尸危机没有爆发,那胡纯还在燕城一中,安安心心地上着学,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男友,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哪像现在,父母不知所踪,男友不知所踪,自己更是因为惹上不该惹的人,断了一只手,成了永远的残废。
像她这样一夜之间从天堂掉到地狱的人,世界上该有多少?
但张越没有多想,漠然从胡纯身边走过。
他能力有限,管不了那么多。他只能护住自己所爱之人,至于其他人,与他无关。
只要姐姐安然无恙,便是生灵涂炭,洪水滔天,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