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俱都胆寒。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凶残如此可怕的怪物。
一时间,站在半面骨丧前方的人,都呼啦一声朝着两边散开,神色惊恐,谁都不敢再阻拦半面骨丧。
除了沈坏。
沈坏眯着眼睛,站在半面骨丧身前,冷着脸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怪物,但今天,我一定会杀了你。”
半面骨丧狰狞一笑,不管不顾地冲锋而来,那只骨爪探出,五只指头锋锐如刀。
沈坏侧身,让过半面骨丧,然后抖出一把短刀,径直向半面骨丧的喉咙划去。
半面骨丧却比他速度更快,那只完好的手猛地往回一掏,精准地摁住了沈坏拿刀的手腕。
沈坏眉头一皱,果断松手放刀,同时侧身一记膝撞,攻向半面骨丧腹部。
张越的眉头微微皱起,看沈坏的这个姿势,竟然是标准的军队格斗手法,简单利落,招招致命。
这个沈坏,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是痞里痞气的流氓,还是凶残狠辣的杀人犯,或者是退伍的精锐士兵?
原本张越就看不透沈坏,现在,更看不懂了。
半面骨丧另一只手甩出,拍在沈坏的膝盖上,硬生生压住沈坏这一下势大力沉的膝撞,同时,胳膊用力,将沈坏远远地甩了出去。
沈坏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
只有亲自与半面骨丧交手,才会明白,这只丧尸的实力到底有多么恐怖。
“沈队!”
老刘怒吼出声。
沈坏艰难爬起,厉声道:“我没事,别管我。单对单杀不了他,围住他,先限制他的行动!”
老刘点了点头,朝着对面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两个人一起贴地扑出,死死抱住了半面骨丧的小腿。
半面骨丧的移动速度,一下子减缓下来。
同时,张越,陈好人,可乐一同冲出。
侧面,也有四五个壮汉同时挥动武器,砸向半面骨丧的脑袋。
好几只木棍,几乎是同时落下,狠狠地砸在半面骨丧的脑袋上。
但这平日里足以将十只丧尸的脑袋砸开的攻击,却硬是没能让半面骨丧脑袋开花。
半面骨丧怒吼一声,脸上满是狰狞神色。
沈坏本能地感觉到一丝不妙,厉声开口大吼道:“老刘,别耗着了,快跑!”
老刘一惊,仓促松手,狼狈起身想要逃跑。
但已经迟了。
半面骨丧猛地一个转身,骨爪急斩而出,一下子将老刘拦腰斩断!
老刘的上半身留在原地,下半身仍然向前方没命地快速冲去,一大片的血液,从腰部往上,像喷泉一样爆发出来。
这一幕,彻底摧毁了绝大部分人抵抗的信心。
有两个人,将武器往地上一扔,然后失魂落魄地朝着门外逃去。
门外就算是有再多的丧尸,也比待在这里面对这只杀神要强得多。
这一逃,便引发了连锁反应,更多的人丢盔弃甲,狼狈而走。
一瞬间,手持武器面对半面骨丧的人,便十去八九。
“哎,这种关头,他们怎么能跑呢!”
陈好人大急,惊声开口。
“哼,这帮逃兵,放在战场上,都是要直接枪毙的。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没有食物,就算跑出去,也活不了多久,死了都是活该。”
沈坏咬牙切齿,突然转头望向张越,冷声道:“他们我不管,但是你不能走,你要是敢走,用不着那只丧尸动手,我就要亲手宰了你!”
张越冷哼一声,没有理会沈坏,手枪握在手中,仔细地注视着这只半面骨丧。
他压根就没有跑的打算。
隐隐中,他觉得,这只丧尸就是冲他来的。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在沈坏几人的通力合作下,把半面骨丧就地格杀。
否则,以后他再遇到这只半面骨丧,没人帮忙,只会死的更惨。
偌大的房间,现在空空荡荡。
留下的,只有张越,陈好人,可乐,沈坏,沈坏那几个没死的手下,以及那个来自孤儿院的江小面。
“要想杀死他,只能采取爆头这种方法。但是这只丧尸的头骨非常坚硬,一般的手段没法破坏,只有靠枪。”
张越低声开口,目光冷漠,举起手枪来远远瞄准。
“但是,这只丧尸的移动速度很快,我枪里只有三颗子弹,一颗都不能浪费。所以,你们必须先控制住他,让我来收尾。”
沈坏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明白,我练过格斗术,我来缠住他。”
江小面也毅然走出,冷声道:“我和你一起。”
沈坏猛地转头,怀疑地望向江小面。
江小面轻声说道:“我也练过一段时间。”
沈坏没有多说,大步前冲。
江小面从另一个方向悍然冲出。
陈好人拖着消防斧,逼向半面骨丧身后。
可乐喉咙里发出低沉咆哮,身子前侧微微伏低,后腿绷紧,已经做好了冲锋的架势。
沈坏的那几个部下,更是人人视死如归。
半面骨丧慢慢转头,冷酷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圈,最后锁定在张越身上。
张越心底一阵发寒,愈发确定自己就是这只丧尸的目标。
“呵,是你杀我,还是我杀你,今天正好见个分晓。”
张越高举着手枪,眸光之中满是冷冽杀机。
沈坏一拳砸向半面骨丧胸口。
半面骨丧同时抬拳,轰向沈坏的头颅。
江小面适时切入,抬手卡住半面骨丧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舒展成刀,直接斩向半面骨丧的手骨。
身后,陈好人奋力挥起消防斧,以力劈华山的气势,砍向半面骨丧的后背。
可乐上前一步,大口咬在半面骨丧的腿骨上面。
其他几个人也一窝蜂地再次招呼向半面骨丧。
张越远远瞄准,猛地扣动扳机。
一颗滚烫灼热的子弹激射而出,直勾勾地冲着半面骨丧的脑袋射来。
这颗子弹上,寄托着他们所有人的希望。
如果用砸击的方式,砸不烂半面骨丧脑袋的话,子弹,就是最后的选择。
砰!
子弹撞在半面骨丧的眉心。
张越期冀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失望起来。
这颗子弹,并没能射穿半面骨丧的头颅,而仅仅是在他的眉心处,留下了一片焦黑的印记。
半面骨丧,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