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陷入沉默,她定定的瞧着他,他也看着她。夏小灼咬着自己的嘴唇,想了一会后才开口。
“叔叔阿姨都死了之后,你就一直在国外吗,还有,这里是你的伤心之地,你又为什么要回来?”
“你不希望我回来?”他意兴阑珊的反问了一句。
她摇摇头,“我当然是希望你回来的,我只是不明白你...”后面的话她没说,他也知道她在说什么。
黎夜抬眼看她挂着的吊瓶,这次从楼梯上摔下来,摔出个轻微脑震荡。
他望着显得脆弱轻微的小女孩,她整天喊打喊杀半分没有女孩的样子,就连脑回路都和别人不同。
“不明白我为什么回来,还当起了老师?”他问。
夏小灼点点头,“嗯。”
“别人害得你父母双亡,流落他乡,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居无定所,你会选择原谅吗?”
黎夜切下一块苹果,接着递到她嘴边,她咬住吃下。
嘴里的苹果带着丝丝甜,她摇摇头,“不会,我一定会让害我们全家这么惨的人付出代价。”
“我也不会。”他接话道。
黎夜坐在那里,沉静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夏小灼突然觉得他好孤独。
她在思考。
“不吃了?”
夏小灼看着他手里的苹果摇头,他没有再把苹果切成小块,直接啃。
“行了,越是脑子不灵活就别想了,再想就真的成个傻子了。”
他拿着苹果的手很修长,骨节分明,手掌有一层茧子,像是过去做了很多粗活。
她再看看自己的手,细嫩白皙,本来她的手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只因她这些年一直像个男孩子玩棍弄刀,手上也有一层淡淡的薄茧。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她仔细的想着,脑袋里忽然蹦出一个人,是她现下最讨厌的一个人,“你和秦怜,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一两年前吧,可能是在国外认识的,我没多大印象。”黎夜想也不用想的脱口而出。
“喔...那看来她这几年陪着你,是真的对你上心了。”
“姓温的那小子对你不上心?”他咬下最后一口苹果,扔掉手里的苹果核,“你休息吧,我走了。”
“我和温煦...你要去哪?”
他站起身,椅子和地面发出一声摩擦的声音,“你不上学,我还是要上课的。”
她,“...”
夏小灼躺着望着头顶的吊灯,进来两个护士说要给她换药,她们一打开药水,扑鼻而来的药味让她讨厌的皱起眉头。
身上的伤好了一些被这一摔给加重了,凝脂般的脸上堆满了懊恼。
她一直在追问他这五年间的事,虽然他不肯细说,她也晓得,他这五年一定过得很不容易。
她转念又想到她躲在书桌下听到的那些话,其实心里还是许多疑惑,但她脑容量实在是不够她想那么多的。
索性闭上眼睛。
闭着眼睛,脑袋里一直在回放着他刚才对她说的那些话,农夫的蛇,被亲近的人陷害。
她想不清楚这些,但五年前的这些事爸爸肯定也知道些什么内幕,就等她这次伤好回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