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小灯的光线，热腾腾白嫩嫩的一盘盘饺子，看上去非常诱人。饺子上冒出的热气升腾，伴随来的是香香的饺子味。


    他转头去拿了碟子和醋，夏小灼坐着等他。


    昏暗的环境，幽白的小灯，热腾腾的饺子，餐桌上的两个人。


    黎夜回来坐在她身边，夹了一个饺子放到她碗里，“吃吧。”


    夏小灼低声说了声谢谢，客气的无以复加。


    黎夜包的是芹菜猪肉馅的，她一口咬下去带着鲜美的汤汁，接着就把剩下的半个饺子都吞到了自己的嘴里。


    “味道怎么样？”黎夜带着笑意低声问。


    “好吃...”夏小灼点点头，没有再做出过多的反应。


    黎夜又夹了一个蘸了点醋放到她碗里，看着她吃。


    他释然的笑道，话音却带了难言的苦涩，“爸妈走后，这几年我都是一个人过的。”


    “过年了，一个人坐在出租屋的小桌子边，自己下了芹菜馅饺子，看着锈迹斑斑窗子外的烟花，听着地上的爆竹声。”


    “那是最孤独的...”


    夏小灼，“...”


    灯光之下，他的黑色短发染着柔光，给他带了几分温柔。


    黎夜伸出手去揉她的头发，他忽而勾唇抿出笑，“不过，还好今年有你。”


    夏小灼听着他浅浅的话语，心里一阵波澜。


    难怪他下饺子的动作那么娴熟。


    她不去问为什么他姐姐不和他一起过年，也不去问为什么他不来找她。


    因为她都了然于心下。


    说到底，这都是爸爸带给黎夜的苦难。


    “哥哥。”


    黎夜摸着她的头顶，揉了揉她的头发，“夏小灼，你可以怪我的。”


    是呢，他回来做的这些事，无论对错，都已经是在把夏小灼越推越远。


    夏小灼施施然一笑，没有回答，她夹了一个饺子放到他碗里，“今天是新的一年了，辞旧迎新，那些事都是去年发生的事了。”


    “我没有怪你，但是也不会原谅你。”片刻，她深思熟虑之后，看着黎夜的眼瞳。


    气氛渐渐凝固，黎夜屏住呼吸，心里有些不详的预感。


    他盯着夏小灼慢慢轻启的双唇，放在桌下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我们不...”


    不可能了。


    说巧不巧，夏小灼放在桌边的手机一阵响动，正好打断她还没说完的话。


    夏小灼一看来电人。


    温煦。


    她看了一眼黎夜后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的温煦没说话，夏小灼只能隐约的听见那边长久的叹息。


    “温煦，怎么了？”


    “...”


    “在吗，你倒是说话啊。”他越不说话，夏小灼心里就越着急。


    手边坐着的黎夜也听着夏小灼的电话，安静的氛围里，所有的声音都像是被放大后。


    沉默良久，温煦才终于说话，“傻狗，我把木汐...”


    手机中温煦的声音冰凉，如同这手机外壳上的金属。


    夏小灼心里猛地一揪，温煦的语气不对，话也没说完。


    “你把木汐怎么了？”


    “就是那天，黎夜说不会把你让给我以后，我就走了，在楼下碰到了木汐。当时我心情很不好，就拉着她陪我喝酒，可是后来...”


    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