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你仇人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
“知人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但你连仇人什么都不知道,如何报仇?是想要去送死么?”
“那……那我要怎么办?”
“你好好学习,哥哥帮你报仇,如何?”
清叶的泪水不知不觉的就止住了,“真的吗?”
“真的,如果哥哥帮你报完仇了,你就不能再惦记着这件事情,专心学习,可好?”
“好。”
次日,清叶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清止。
到了下午,清止才回来,他的手上是一袋子的小吃食,都是清叶喜欢的。
清叶冲了上去,“哥哥,你去哪里了?”
“我去城里了。”
清叶愣愣的,“是去为我报仇了吗?”
清止将一小包的热乎的小吃食放在清叶的手上,“嗯。”
清止看着清叶大大的眼睛道,“他们的罪证都被官府发现,都被抓进地牢里准备发落了。”
“可是,我全家都死了,他们……”清叶着急起来。
清止按住他道,“杀害你家人的人只有两个人,其他的都是帮凶,那两个人因为畏罪潜逃,被官府的人抓住杀死了。其他人也都被关进地牢里,想必一辈子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真的吗?”
“哥哥还会骗你吗?”清止笑问。
“哥哥……”清叶的眼泪掉了出来,冲进了清止的怀里,放声大哭。
清止没有说话,眼中是淡淡的笑意。
而此刻的连城中是一片流言蜚语。
连城的地头蛇刘家主和他的兄弟被人残忍的杀死了,没多久,刘家的罪证满天飞。
官府赶到的时候,刘家主兄弟二人的尸体已经快要被野狗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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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叶哭了一大场,晚上睡得很不安稳,被子踢了好几回。
清止不厌其烦的来回给他盖被子。
“哥哥……”
“怎么了?”
“我想爹娘了。”清叶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发了出来。
清止抱住了他,没有说话,手却在他的背后轻轻的拍,带着安慰。
清叶哭了许久,带着哭嗝,渐渐的声音小了。
清止低头看过去,怀中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睡过去了,但还是时不时的打着哭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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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总是很忙的样子。
自从清叶入了玄星门之后没多久,师傅就出门了,这一去,就去了三年。
收到师傅要回来的消息,清叶有些发懵。
因为他与师傅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只知道他是一个面容和蔼可亲的老爷爷,修为高深,德高望重,非常收人尊敬。
他出门,就看见师傅的身影,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人。
矮矮的,瘦瘦的,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
清止从清叶的身后出来,拱手行礼,“师傅。”
清叶连忙学着师兄的样子,喊了一句,“师傅。”
“好。”师傅点点头,将身旁的少年拉到前面,“这是丁旭,日后就借住在玄星门里。”
“是,师傅。”
清止应下,随即跟着师傅走进门去。
清叶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三道背影,有些手无足措。
忽然,丁旭转过头来,朝清叶咧嘴一笑,很快,就转过头去了。
清叶眨了眨眼,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晚上沐浴完,清叶抱着从藏书阁里拿来的星仪册下部,走近清止的房内,“哥哥,我……”
声音戛然而止。
清叶对上清止榻上的人,握着书卷的手收紧了些,“你怎会在这儿?”
丁旭捏着被子,有些迷茫的道,“师傅叫我来的。”
“这里是师兄的房间,这不是你的房间。”清叶感到生气。
丁旭看着他,“为什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因为他是我哥哥!”清叶往前走了一步,指着门口,“出去!”
“我也是玄星门的人,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丁旭抓着被子,直直的看着清叶。
清叶揪紧了手里的星仪册,满腔怒火,“滚!”
“怎么了?”温润缓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清止哥哥,我……”榻上的人声音带着哭腔,“我不小心走错房间了,清叶哥哥就教训了我。”
清叶回头,就对上清止的双眸,“阿叶,不要这样对待客人。”
清叶感到委屈,“不是这样的,明明就是他没有跟我们说就私自进来了。”
“进来就进来了,没关系的。”清止笑着走向他。
“有关系的。”清叶大声喊道,“以前我进你房间都得跟你说,为什么他不用?”
清叶的眼眶里是泪花,直直的看着清止,“明明我才是你弟弟……”
清止眼中是无奈,“阿叶……”
“哼!”清叶用力的将星仪册狠狠的往地上一甩,夺门而出。
“清止哥哥,我是不是犯错了?”
清止抬头,眸中的温润渐渐散去,声音清冷带着距离感,“你不是我弟弟,便唤我清止。还有,日后不许踏入我房间半步,出去吧。”
丁旭一愣,泪花瞬间上了眼眶。
他点着头应着,连忙掀开被子跑出门去。
次日,师傅禅房。
清止跪坐在蒲团上,前面坐着的是师傅。
“丁旭父母于我有恩,如今他父母双双逝去,那孩子无家可归,日后便是玄星门的人了,你和清叶要好好照顾他。”师傅怀着沧桑的声音道。
清止一愣,“师傅是想让他归于玄星门下?”
“玄星门弟子太少,多一个人学习玄星门术法也好。”
清止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缓缓道,“师傅,弟子认为,丁旭他天资聪颖,心思缜密,像他在朝堂中的父亲。若是我们单方面将他束缚在玄星门,是否于他不公?”
师傅沉默了,似乎在思考。
清止继续道,“他性格活泼好动,恐怕不适合留在玄星门学习繁杂冗长的术法。”
师傅点点头,“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去与留,便让他选择吧。”
清止道,“那待会儿我便去问问他的想法。”
“咳咳咳……”
“师傅身体如何?您回来后,便总是咳嗽。”清止微微蹙着眉头。
“受了内伤,应当是好不了了。”
“这……怎么会?”清止起身,“弟子这就去请医师过来。”
“不用了。”师傅叫住了他,“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你啊,就好好照顾两个孩子,学习好玄星门的术法,莫要让玄星门的术法都失传了。”
清止无法,只好点头,“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