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闻言,嬉笑着应了声,有人却是不理会马树乔反是朝南学离去的方向追了去。
马树乔在人群中转了一圈,结果目光一落,突然发现对面的兄台下/腹有个东西稍稍支了起来。
嘿!这光天化日的,实在有伤风化。
这个支起帐篷的兄台正是方才离南烟最近占便宜最多的,叫施岚风,马树乔来时,他正垂头左手打右手,嘴里骂骂咧咧,嫌弃又懊恼。
马树乔不懂他这疯癫状态,刨开两侧人群挤到榜单前,他先去寻自己的名次,于是目光自然的落在榜单末尾,却发现这次的倒数第一……竟然是冯希臣!
他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目光朝上,又发现自己是倒数第二,竟是压了清高桀骜的冯希臣一头,立时笑的眼睛都快溢出泪花来了。
“嘿!我成绩竟然在冯希臣之上。我的个娘唉!他在哪我一定得去奚落他一番。”
“马树乔你得意什么啊!他得倒数第一那是因着昨日一字未落,交了空白试卷。”
说话的是寒门之子,知晓其中内情,便说了出来替冯希臣解围。
马树乔却是混不在意,“我管他是不是交的空白试卷,反正我这次压他一头!”
话落,他想起昨夜的梦又去找南学的名字,结果从下至上整整扫视一圈发现他此次名次不错,为第七名。
要知道,石鼓书院几乎汇集了整个北燕最优质的学子,他这个第七可是含金量甚高啊!
马树乔脸一下子愁了起来,嗨!那小兔儿爷,让他考试时瞅一眼身旁俞宗衍或是冯希臣的试卷,他这是不是瞅太多眼了?
名次太高,反而危险,容易被抓作弊的啊!
这时,他也不想去奚落冯希臣了,只是问道:“有没有见着南学啊?”
“他呀?”
施岚风神态不甚自然道:“他朝静室去了,估计是去找他的相好孟养。”
马树乔闻言,转身便去寻南烟,果真见着她与那孟养并肩立在槐树下,一张脸几乎快笑开花了。
他看着南烟笑,一时竟是呆住了,直到南烟发现了他,伸手招他前来,“马兄。”
马树乔咽了咽口水,上前硬着嗓音道:“嗯,什么事啊?”
“我此次得了第七名你瞧见没?”
南烟心花怒放,笑着道:“这比我预计的要好上许多。”
“唉,我就是为这事来找你的。”
马树乔伸手推开孟养,随即凑近了低声道:“我此前让你考试时偷看身旁人的试卷,你这次是不是做的过了唉,我给你说,书院中的夫子可都是人精,留意着我们平日的课业表现,一下子考的太好,不免让人怀疑啊,你下次可得注意点。”
南烟知晓他误会了,便解释道:“我没偷看,这成绩是我自己考出来的。”
“真的?”
“嗯。”
南烟点头,还要再说,却被疾步走来的教管夫子叫住,“可是丙级一班的南学?”
“我是。”
教管夫子未多言,上上下下打量南烟一番,道:“随我前来。”
南烟云里雾里的跟着这人离去,孟养不解便凑近去问马树乔,“这位公子,你可知晓是发生何事,这人为何带南…嗯…为何带南学离开啊,什么话也不多说。”
马树乔瞥了他一眼,“南学是你叫的吗?还有没有规矩,叫公子。”
“哦,那他为何带走我家公子啊?”
孟养脾气好,也不生气,只是再次问道。
马树乔拍了下大腿,道:“那人是教管夫子,平日里监管学子的品德言行,这次将南学带去,恐是因着他作…”
他有些迟疑,观南学那模样不像是会撒谎之人啊,而且方才他都说此次是他自己考出来的啊!
马树乔心中有事,也没理会孟养,径直朝课室走了去。待同众人汇集,才发现此事比他想像的要严重许多!
在南烟被叫离前,他们这一级,已有数十人被带去了夫子办公所。
俞宗衍立在课室窗前,遥遥的看着门窗紧闭的夫子办公处,他来的迟,正巧碰见南烟被夫子带入那屋内的景象。
他此次考试得了第一却全无喜色,马树乔朝他走去,迟疑一番还是先恭贺道:“俞兄此次得了第一,恭喜恭喜。”
俞宗衍有礼的朝他颔首道谢,随即再次将目光落在那处。
不久,监管早课的夫子到来,众人纷纷落座,此时,方才发现他们这间课室足有十余人未至,除去没到书院的冯希臣,其余人恐怕都同这次脱不开关系。
夫子严厉斥责了众人几句,却也未明说作弊之事,只是话里话外皆有警示之意。
俞宗衍目光落在身旁空落的座位上,眉头紧皱,他不信南学与此事有关。
另一间屋内
南烟被监管夫子带入后方才发现屋内已立着数十名少年,皆是她这一级的学子,其中还有不少眼熟的同班。
她一头雾水,见屋内氛围严肃也不敢多言只是安静的听训,渐渐的她发现不对劲了。
王世安命人将屋内少年的试卷分发下去,脸色铁青的训斥着。
这次作弊之事主要出在丙级,有作弊嫌疑的皆是前世族出生或是如今的官宦之子。因着这事太过丢脸,王世安不欲声张出去丢书院的脸,便将消息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