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姐,天人之姿惦记的人可多着呢。”
孟养想起往日石鼓书院想占南烟便宜的那群少年,不屑道:“我可不喜欢那些人,下流的很,配不上南烟的。”
“谁说配不上。”
南烟突然出声,她喃喃道:“石鼓书院的人家世人品其实都很不错,若是母亲在定会从中替我选出一名男儿的。”
话落,她吩咐孟养,道:“孟养,你去将南府大门打开,将送礼的人迎入府内。”
孟养闻言照办,将依旧不死心候在南府外求见的人迎入西苑,得了这个消息,此前本打消念头的少年再次携礼上门,一时间,上门送礼之人几乎踏破了南府的大门。
西苑重新变得热闹起来,南烟盘腿坐在软塌上同孟养与景儿拆礼物,刘伯这时走了进来,见着三人便不停的唉声嘆气。
“大小姐,外面有人打起来了。”
南烟皱眉,孟养赶紧问道:“谁打起来了?”
“一位是此前翻墙而入的马树乔公子,另一位应当也是小姐的往日同门,我不认识。”
“还在打吗?”
南烟起身,有些忧心的问道。
“没打了,被老奴着人劝开了。”
“他们在哪?我去看看。”
南烟欲出门,刘伯赶紧拦住她,“小姐,人已经走了,你今日便好生待在厢房内,莫在出去了,外面有老奴替你看着呢。”
实则今日上门送礼的不只是倾慕南烟的少年,更多的是那喜好热闹的石鼓书院的学生,这般算下来,几乎半个石鼓书院的少年今日都来了西苑献上贺礼。
因西苑无长辈,南烟便亲自出面接待,她一碗水端平,只要有人上门贺礼,她照收无误,对谁都笑脸盈盈,十分亲切。
而往日里那些最爱占南烟便宜的少年今日却十分守礼,面对南烟的热情接待时甚至有几分羞怯,结结巴巴的向她致歉,同时邀她日后有空同游长安城。
南烟皆……一一应下,这让候在一旁的刘伯看的万分焦心,你应下一人便也罢了,怎么只要有人相邀便一口答应呢。
再则因着石鼓书院乃长安城的官宦子弟聚集处,南烟仍是南学时,在石鼓书院便颇具盛名,得了个石鼓书院第一兔儿爷的称号,此后,知晓她乃女子,那些最爱热闹的少年便称她为长安城第一美人。
因着那些少年乃权贵出生,他们的话很快流入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南烟一时变得名声在外。
如今夜色将至,送礼的人还在陆陆续续的赶来,大多是听了长安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前来看热闹的。
刘伯担心南烟再次不经脑子随意应下他人的邀请,便让她进厢房休息,他亲自接待那些后来者。
一整日下来,南烟也累了,她未多说,待刘伯离去后,她转头看着孟养和景儿,问道:“今日是不是很热闹?”
“嗯。”
孟养兴奋道:“我从未见着西苑来这么多人。”
“不仅人多。”
景儿小心翼翼的捧起一精緻的微缩模型细看,补充道:“贺礼也很多,看来小姐在书院很受欢迎,结交了许多好友。”
南烟颔首,今日第一批上门送礼的大多是以往最爱与她拉扯的少年,在书院时总喜欢黏着她占她便宜,今日却守礼的过分。
她最开始接待他们还有些担心他们趁机捣乱,后来见他们举止有度,十分守礼,自己也变得落落大方起来。
这时,景儿突然指着手中的微缩模型惊叫出声,道:“小姐,你看这可是你?”
模型整体由金银制成,是一处四方小院,院落中有假山池水,雕刻的十分精緻,看着便价值不菲。
南烟凑近细瞧,看见屋檐之上坐着一名着素色院袍的少年,少年的眉眼与着男装的南学一模一样。
南烟突然笑了下,她曾经在秋日黄昏来临时爬到石鼓书院的屋檐上看落日,那时石鼓书院已经放学,孟养陪在她身旁,后来马树乔不知怎的再次返回书院,见着她在屋檐上担心的不得了,急吼吼的让她快些下来,着心摔着了。
这礼物应当是马树乔送的,也只得他才会这般壕气的用金银制作的模型赠予南烟了。
马树乔本是北昌人,家中三代经商,在武王贬至北昌后马树乔父亲追随武王左右,新朝建立,马家从北昌搬至长安城,得到武王重用做了朝官。
如今整个长安城,就属马家最是财大气粗。
这般想着,南烟突然不解道:“方才刘伯说马树乔同人打架,那人是谁啊?”
“不知道。”
孟养道:“他向来口无遮拦,惹着人不奇怪,只是在你及笄之日干架,这般便有些过了。”
刘伯这时又进了来,手里捧着一木盒,他脸上带着笑意,快步走近道:“小姐,这是俞公子送你的生辰礼物。”
“俞宗衍吗?他人呢?”
“走了,将礼物交给老奴便告辞离去。”刘伯嘆气,“我本想留一留他,让你出门接见的,只是他走的快,我也不好阻拦。”
孟养插嘴道:“刘伯,你之前不是说让南烟待在厢房内,由你去接见那些人吗,怎么此时说起这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