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却陷入沉思,她记得母亲曾说过去盛京寻一个宝藏。
席秀是盛京人氏,南烟将地图摺叠收进怀中,问道:“席秀,你在盛京长大,那地方可有什么传说中的宝藏?”
席秀想也未想,道:“有啊!盛京祖陵嘛!传言百年前,军权未入关时,北燕先祖葬在盛京,祖陵中有大量财富,还有一颗形似鱼目,可起死回生的九转丹。”
“不过这都是传说,若真有祖陵,北燕建朝之初,应当已经把先祖迁徙至干陵了,晃论其中的财富。”
南烟未回话,她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绳,那上面原本有一颗形似鱼目的珠子,她醒来后,珠子便不见了。
盛京祖陵?
当年她母亲南下是去找祖陵吗?但母亲不会因这连席秀都不相信的传说离开南烟的。她南下,一定有契机!
当年,母亲的棺椁中不见尸身,南易提及炳熙死因又语焉不详,这一切都十分可疑。
南烟死死抿住唇瓣,八年前,她曾拜託周时生寻找与炳熙有关的消息,此后三年,他皆未露面,南烟终日待在南府,渐渐的便放弃了对他的期望。
五年后再遇,周时生却刻意隐瞒身份,待她亦十分冷淡,虽然那夜后,他曾提及让南烟跟着他?但南烟于他无意,见他南下被人追杀,想必皇室权势争斗激烈,她不想捲入浑水中,见他不提及炳熙,亦不曾多问。
求人不如求己!
如今,母亲离去已有八年,但无论如何,总算有了线索。
南烟看向席秀,低声道:“席秀,谢谢你。”
“这没什么?”
席秀不以为然,“五年前这东西便应当交给你的,只是那时候我心思浅,急着寻你竟是直接去敲南府大门。”
她意有所指道:“当年,南府的管事让一个小姑娘假扮你,似乎想套我的话。”
南烟毕竟是南府的长女,她不好明说,只隐晦的提醒着。南烟却是爽快的承认,颔首道:“李管事是父亲心腹,我怀疑母亲的离去或许父亲知道些内情,你口中的那个小姑娘应当是我妹妹南安。”
席秀盘坐在床上,双手支着下颌,“那你要去问你父亲吗?可是你如今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仅是死人,还是一个黑户。
南烟想到周时生的话,突然轻笑了一声,“我知道的,你不用担心。”
“对了,你是明日便要回盛京吗?若是不急,可不可以多待两日。这次多谢你,你走之后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与你相见,我母亲多年前曾在城中置办了许多产业,你若是不急着走,待我与往日的老人联繫上,给你一大笔银子如何?”
席秀笑着点头,“不着急,不着急!我等你。”
第54章
南烟及笄后的三年,虽终日待在南府,但也有接手母亲置下的产业,她对每一家店铺都十分熟悉,翌日便去了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家店,让人将刘伯叫来。
刘伯不在店里,因此南烟候了许久方才见着他从外归来。
南烟离去后,西苑无人,他便离开了南府,专心打理起南烟留下的店铺。
待两人来到后院,南烟将面纱揭开,低声道:“刘伯,是我。”
“小姐?”
刘伯在一瞬间的惊讶后竟是落下泪来,他并不惊惧,也不怀疑面前之人身份真假,这让南烟有些好奇,问道:“刘伯,你都不怕吗?已经死了的人,竟是活生生站在你面前。”
刘伯神情一肃,道:“老奴一直相信小姐还活着!
“刘伯。”
南烟垂下眼帘,轻声嘆气。
刘伯大步上前,握住南烟手腕,急急问道:“小姐,这些年你都去哪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五年前,刘伯为南烟卜的卦象是下下卦。心中不安,当日索性未回南府,而是跪在白马寺的佛像前念了一夜的经文,翌日回府,却得知南烟落水而亡。
他当时心神惧颤,只道是卦象应验,大病一场。直到二小姐南安找来,逼问他南烟的去向?
那时他尚在病中,也不惧她,厉声责难人都死了,她还不让人清净,白瞎了小姐当年这般疼她!
南安却面色难看的咬死南烟未死,而是为避入宫逃离了南府。
这时,他才知晓原是南安夜间打开南烟的棺椁想看她最后一眼,但那棺椁里却并无南烟尸身。
这情景与当年夫人离世的状况一模一样,他心中生了期待,又不敌南安那小姑娘日夜骚扰,索性自请出了南府,一心打理起南烟留下的产业来。
南烟听完,面色不变,只简单应道:“当年事情有些复杂,我一时不好解释,但我却是未死,如今回来是有事要做?”
刘伯闻言面色一变,他是知晓南烟性子的,因此迟疑道:“小姐,你是为了孟养吗?”
南烟颔首,又道:“不止是孟养。”
她未同刘伯细说母亲之事,反是问了他近年的状况。得知刘伯依旧独身一人便有些忧心,刘伯却很是看的开,笑着道南烟回来,他便是有家了。
南烟知晓刘伯这话是想让她安顿下来,莫要计较往事,她笑了笑,却未给出明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