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这脸可是没洗干净?殿下回来了,估计过不多时会去找你家小姐,你若要近身伺候,怎么也得将这脸洗干净吧!免得辱没了殿下的眼睛。”
南烟垂头,委屈道:“这位姐姐,我这脸是天生的,洗不干净。”
那丫鬟看了眼南烟脖颈的肤色,嫌弃的啧啧了两声,端着粥快步走了。
南烟看着这人背影,并未收拾灶台,而是缓步跟了过去。随后,她便看见了这人朝粥里下药的举动。
她斜身靠在木柱上,眼神若有所思,并未上前阻止。
南安吃了一夜的零嘴,其实并不饿。让南烟熬粥,实则是故意让人看着她不让她离开,但既是南烟亲手熬制的,她便有些好奇,准备尝一尝。
“你不是说比我聪明,不会被人欺负吗?”
南烟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南安放下粥勺,“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烟下颌微仰,嘆道:“粥里被人下了药。”
南安脸色骤沉,“什么药?”
“不知道。”
南烟看着南安复杂难辩的脸色,再次沉声问道:“南安,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可否知晓我母亲下落。”
南安却大步走近,握住南烟的手腕道:“是谁给我下的药?你快说,我要扒了那人的皮。”
南烟甩开她的手,低斥了一声,再不留恋,转身便走。
南安见此气的不轻,她令人将此前将粥给她端来的丫鬟压来,逼问几句未果后,强行将粥尽数灌入她嘴里。
不多时,这名丫鬟脸颊泛出不正常的红色,眼神虚浮。
很明显,那粥里下的是chun/药。
南安双目圆睁,大声怒斥,“贱人!”
她毫不留情的朝那丫鬟腹部踢去,脸上是有些疯狂的怒意,“说,谁让你下的药,谁给你的胆子!”
周承毅这时从外归来,听说南安主动来见他,他心情颇好,哪知一进屋却见着这幅景象。
南安的性子周承毅是知晓的,见她踢打那名丫鬟,也不奇怪,只是问道:“什么下药啊?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话时,也发现了那名丫鬟的不对劲,于是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周承毅年近三十,正值壮年,因着近来时常操练军队,身形健硕,肤色也被晒出小麦色。
他看上去其实并没有南安口中那般差。并且他是真心喜欢南安这个小姑娘的,喜欢到纵容她拖延婚事,愿意屈尊降贵哄着她。
他发现那名丫鬟的异样后,将目光落在周围的僕役身上,脸色极差的呵问道:“是谁做主下的药?”
南安听他发问,却是冷笑道:“别装了,她是你府上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她指着周承毅发难,蛮不讲理道:“不是说喜欢我,愿意等着我吗,如今竟是使这下/流手段。”
周承毅年长,他虽喜欢南安,但也不会纵容南安爬到他头上去。他严厉的看向南安,让她消停些,随即转身逼问那几名奴僕,其中有知情的上前道:“我今早看到流苏同送小姐来的车夫聚在一起说了会话,接过一个包裹……”
“好了!”
周承毅见南安面色愈发不对,打断他的话,道:“这事就此作罢,把这里收拾干净,人给我拖出去。”
这药是谁命流苏下的,此时再清楚不过,左右不过她南家的人。
这时候,那丫鬟躺在地上形容狼狈极了,南安见着,只觉得眼睛刺痛,一口恶气堵在x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周承毅上前抱/着南安柔声安抚着,劝道:“别气了,这有什么好气的。你今年也十七了,早该嫁给我的。”
南安心里觉得很羞辱,但就像南烟说的,她离不开这富贵生活的。
……
南烟没有走远,她再次被人拦下了,是南安的吩咐,她似乎已打定主意不放南烟离去。
这人看着似乎是个练家子,加上此处是周承毅的宅院,南烟不想在此处动手,便慢悠悠的在宅院内逛着。
她回到长安城后,心便紧绷起来。虽已决定不硬闯,但一颗心不得闲,竟是再次观测这处宅院的规划、以及僕从的走动频率,明暗守卫的方位。
依着南安此前的叙述,周承毅喜欢她,待她极好,她也来过这处。每次来,左右不过陪周承毅聊会天,逗逗他玩,因此南烟便朝回走去,想候在南安身旁等她玩够了回府。
但靠近那处厢房后,南烟却是听见了一些暧昧的声音。
从南安发现有人下药后的反应,她应当还未曾与周承毅有过什么。她若不介意,早该嫁给周承毅了。
南烟眉头皱了起来,屋内的动静让她想到了那夜的事情。
她转过身离远了些,见身旁那名僕役一直候在一旁,便道:“我就在这等着,你不用这般看着我的。”
那人得了南安的命令,并不敢离去。
南烟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不怀好意道:“这里可没什么下人,恐是殿下刻意支走的,你知晓的,有时候男人吃起醋来,没人能承受的住。”
“你在此处听了墙角,不怕殿下责罚,我可跟你不一样,我是女子,又是小姐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