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心一抽,将即将溢出口的哭声止住,缩在南烟身后,双手捏着她的裙带,透过南烟的胳肢窝看着黑煤炭李常洛。
南烟见此便不在理会她,看向李常洛问道:“你可会水?”
“会水。”
“这湖下有暗道连通城外你应当知晓,你此时便带她离去,寻一户农家安置好她。”
李常洛摇头拒绝,“殿下命我候在南烟姑娘身侧。”
他要时刻守护南烟的安危,自是不肯带南安离去。
南烟也未为难他,便道:“那便让其它人来办这事。”
李常洛又道:“南安姑娘出现的蹊跷,暗道连通城外,若城外的出口有人守着,届时便麻烦了。”
的确,南安出现的太过蹊跷,她为何而疯?在此之前,她又躲在何处和谁在一起?
若是贸然令人带南安从暗道离去,那么届时南安连同带她离去的人一道被抓获,这般那是如何也洗不清了。
麻烦,真的是麻烦!南安就是个祸害!
此时,这个祸害如同三岁小孩般黏着南烟,眼睛湿漉漉的,又圆又亮。
南烟一动,她哼唧哼唧的也跟着动,南烟停下,她又哼唧哼唧的停下,嘴巴瘪着,眼泪花包在眼眶中,看着可怜极了。
见此,南烟阴阴冷笑了一下,拖着南安如同拖米袋似的将她拖入了暗处。
李常洛自是要跟去,被南烟伸手阻止,只得立在远处听着暗处南烟痛揍南安弄出的声响。
南安如今就是个小孩子,被南烟一顿乱揍,委屈的不行,哭的可厉害了!一边哭一边呼痛。
呜呜呜…好痛、好痛、呜呜呜……
到最后,也不知南安是被打晕还是哭累了睡了过去,反正待南烟拖着南安再次出现在李常洛身前时,南安的脸有些肿。她的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像一条细线一样陷入肿胀的脸颊里。
李常洛仍旧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只是见南安一动不动,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没死。”
南烟掸了掸手,解释道:“打晕了,这样她才乖一些。”
李常洛颔首,表示贊同南烟的举动。
“我暂时仍是想将她送离长安城,明日你让人出城候在暗道出口,排查可有异样,若无事那尽快送她离开。”
李常洛颔首,却是道:“此事我需先告知殿下。”
“自是如此。”
话落,两人便又将目光落在昏死过去的南安身上。看这模样,南安今夜是无法离开长安城,可南烟打死也不会带这个祸害回相府。
“就把她丢在这罢。”
南烟冷血的提议,“将她的嘴堵上,手脚捆住,扔在她往日的房间。派两人看守,一明一暗,既护着她,也可看看暗中可有人寻着踪迹找来。”
“若无人相护,她定是无法安稳躲在长安城如此之久?可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疯。”
李常洛颔首,伸手一招,立即有三人至暗中走出,两人留在南府照看南安,一人回宫报信。
回到相府候了片刻,南烟见无甚异样,便让李常洛带席秀回来。
席秀的模样将李常洛吓了一跳,只李常洛这人的反应也只是多看了她两眼。
也不知在南烟离去的这两个时辰,席秀同俞宗衍发生了什么,她回来后未回房间睡觉,反是来找南烟。
烛火下
两人坐在圆桌对面,席秀托腮一脸痴迷的看着南烟,南烟被她看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南烟等着看席秀到底在搞什么么蛾子,可是席秀只一味的看着她笑却不说话,南烟熬不住了,她困的不行,忐忑的问道:“席秀,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我在看你啊。”
席秀答的理所当然。
“看我做什么?”
席秀答非所问,“南烟,俞公子喜欢你。”
这事南烟知道,不用席秀强调,她勉强撑着困顿不已的双眼,道:“他对我有好感和你看我有什么关系?”
“我喜欢他啊!”
南烟一惊,再无睡意。
“南烟,我喜欢俞公子,他喜欢你,所以我就想多看看你,学学你的样子,这样没准他就会喜欢我了。”
席秀这人……单纯又可爱,人也实诚。
若将她换成南安或俞宛清,所爱之人心繫她人,保管会闹出不少么蛾子,估计会想法扒掉南烟一层皮。可席秀却只是想多看看南烟,学学南烟的模样。
南烟心里嘆气,随即无奈的笑了。
这时,席秀凑近了些,脸上一片喜色,她神神秘秘道:“南烟,你不知道,过往俞公子虽然脾气好,但不常对我笑的。可是今夜,我照着你平日的模样换了妆容,他今夜对我笑的次数可多了。”
最后一句话,含着无法掩饰的欢喜,席秀她……是真的很高兴啊。
南烟看着席秀脸上晕染开的五颜六色的铅粉,有点不敢想像那场景。
南烟极其忐忑的问道:“他对你笑,那你对他笑了吗?”
“我笑了啊。”
席秀嘴角一咧,道:“我笑的可甜了,就学着你的模样,露出标准的八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