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注意倾世月并不慌,而是继续招摇异常的在池壁上沿着走圈圈,从容不迫的看着她面前的这一大堆把刀对着她的守卫。
这情景,一个纤细苍白的淡然少女与一群危险的邪教大汉从容对峙,身后是诡异而不详的黑色大池子,但即使这样少女在刀光剑影双面夹击中也是面不露怯波澜不惊。
看起来真是有一种善良可怜的柔弱少女被坏人逼上绝路的悲壮凄凉。
但实际——尼玛!他们才要被逼上绝路了好吗!!!
这卑鄙的家伙趁机潜入他们老巢,打杀他们的弟兄,掳走他们的人!她现在就站在他们好不容易才提纯出来的东西面前!要是她掉了根头发丝那这一池子都会被玷污他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偏偏这家伙就知道用这个威胁他们,又不说条件,他们这是进也不是,退也不对!
不管他们怎么威逼利诱她都像没听到一样的,就站在那里挑战他们的心脏承受功能。
他们在这边小心翼翼的注意她的任何一个小动作生怕她掉下去这家伙却完全不在意随意走动还有心思和她的灵宠旁若无人的斗嘴闲聊!
他们才是真正的要给这姑奶奶逼哭了好么!!!
为什么他们之前不在这里装上护栏!?
悔不当初!
于是双方只好僵持不下,直到——
风摇铃一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令人心肝脾肺肾都顿时不好了的一幕:“……”
自从和倾世月一起,扶墙,叹气,怀疑人生已经成为她了的日常心累三连。
好了,她基本确定倾世月没事了,一看这家伙如鱼得水活蹦乱跳的样子就知道她啥事都没有。
这熊孩子果然是到哪里都是个极品大祸害……此定律永久有效,而且连敌人都不放过。
就连一直冰山面瘫脸的秦琊看见这一幕表情都有一丝崩裂。
倾世月眼见的注意到了角落里两个身影,立马开心的朝她的挥挥手:“嗯?风摇摇你来啦~”
虽然带着面具但她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来是风摇摇,就是这么厉害!
守卫们顿时察觉到了角落里的两人,立马纷纷的挥起武器就攻了过去,
但秦琊可是域主境的天才又岂是这群杂碎能比的?
一挥手就是两堵冰墙拔地而起隔绝了所有攻击,他甚至都没用多少力气。
倾世月饶有兴味的翘着二郎腿抱着小黑看着缓缓走来的两人:“咦?风摇摇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风摇铃心累:“你……你又干了什么了?”
倾世月耸了耸肩:“没干什么啊,就是我和小黑在等你们来救我的时候好好大闹了一场。”
明明是那么邪恶顽劣的语气她却好像在很淡定正经的阐述事实一样,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谁是现在的她。
但是风摇铃和小黑已经确定现在倾世月心里绝对是个洋洋得意的,就像个恶作剧成功得胜归来的熊孩子在讨要大人的夸奖一般。
“哎呀,风摇摇你真的是太多虑了,我可是一直都很相信你们一定会来救我的,说好了的,对吧?”话是对风摇铃说的但说时她却用是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秦琊。
听见这没头没尾的话,风摇铃是一头雾水,秦琊却眼神微微一动,不慌不忙的对上她的视线,但倾世月却已经抬眸看向上面。
不知不觉中那强烈的地震已经悄然平息了,另一边的好像也搞定了呢。
那现在看来他们顺利出逃的结局已经是大局已定了呢。
倾世月浅浅的勾了勾嘴角,扯出一抹即让人惊艳又让风摇铃熟悉到惊悚的弧度。
风摇铃蓦然手上一重,倾世月像递圣旨一样的把一件者得整整齐齐的袍子递给她,袍子上坐着小黑,还有差点被小黑嫌弃得一爪子拍到角落差点滚下去的铃铛。
完了小黑前爪还在袍子上使劲抹了抹,满满的嫌恶:感觉自己的爪子被玷污了。
风摇铃反应迅速的把被嫌弃的自家传家宝收好,嘴角一抽:“你干什么?”
除了倾世月,大概所有人都潜意识的惧怕着这个看似娇小无害实则气场强大恐怖的小猫。
哪怕是有时小黑并不起眼也是他自己刻意低调,不会有人不长眼去招惹小黑。
尤其是风摇铃。
哪怕小黑只是懒懒的扫了她一眼她都觉得头皮发麻……怕的。
此刻小黑就是这么嫌弃的瞥了她一眼,风摇铃就浑身一抖,手上差点打滑:倾世月你快回来把你这小祖宗拿走!
倾世月此时已经从池边站起来说:“这个啊……过程有点复杂,你待会听小黑说就好了。我得先做点实验离开一会儿,所以才特意等你的。”
“啊?”风摇铃越听越迷糊。
连小黑也微微疑惑。
他还以为倾世月迟迟不下去是怕了……哦,错了,她倾世月浑身是胆就没怕过什么。他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没交代难道结果不是吗?
倾世月叹了口气:“你们怎么这么不细心呢,这池壁多冷啊,万一把小黑的肉垫冻坏了怎么办?”
万一冻坏了,多影响手感!
她可还没忘小黑之前说好的任她摸的事呢,说好一个也不能少的,肉垫当然也不能放过。
“……”所有人宛如一口老血如噎在喉。
这家伙就为了这么个理由和他们干耗了这么久?!!
比该死的温柔更致命的绝对是倾世月的体贴!
简直要被这家伙气出内伤了!
倾世月正好做完了热身运动,此时把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大收了一波仇恨值她的心情甚是愉悦。
对下面的小黑挥了挥手:“我走啦。”
“一路顺风,慢走不送。”小黑冷漠脸,内心毫无波澜以及行动毫无诚意的对她挥了挥爪。
这个是倾世月要求她走时必须要做的,但恕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动作以及这两句话的意义何在。
因为明摆着倾世月就是又在作天作地作死作命去了,顺风个鬼——
倾世月看着小黑配合的动作,唇角一勾。
然后,纵身一跃,以非常华丽优雅的姿势——
往后一跳——
跳进了黑池中!!!
秦琊表情管理彻底崩坏。
所以守卫:“!!!”
卧槽!你先别走!还不如让我们捅个几刀再跳啊喂!!
但身边一向大惊小怪咋咋呼呼的女人同样是安静沉默,平静得简直令人诧异,连小黑也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下一秒又传来了熟悉的风摇铃崩溃怒啸式河东狮吼:“倾世月!!!”
小黑:哦,原来是还没来得及从上一个崩坏里走出来啊。
他又看了眼黑池。
大概是因为本来就不是真的液体,所以倾世月跳进去也没有溅出来而是直接沉没进去。
此时看去也只有点点波澜,整个黑池连一点点的外溢都没有转瞬就重归平静……简直就像倾世月在接触黑池的瞬间就被融化了一样。
他知道倾世月的初步设想是成功了,但是却还是有风险,他不知道的风险。
果然,这种感觉还真是。
——不爽。
小黑意味不明的轻眯眼眸,坐在倾世月临时做成的坐垫上被风摇铃捧着,静默的看着那平静的湖面。
但是身后却是被他吓得差点跪了一地的人。
无形的气场就像挣脱了什么封印一样霎时席卷了整个地下基地!
和倾世月在时的那点压力简直不能比!
怎么会突然就恐怖了那么多!?
“噗通!”
有一个意志薄弱的守卫最先跪下,声音之响就好像他要把膝盖撞碎一样!
接着就像什么连锁反应一样,所有守卫都忍不住接连跪下匍匐在地,竟无一人敢再将刀枪指着他只能想虔诚的信徒一般敬畏的跪拜。
这是无法抗拒的,面对绝对强者的恐惧与服从。
哪怕他现在看起来如此弱小。
唯有风摇铃和秦琊还在咬牙坚持,但忍住那生物本能的恐惧几乎是对身心都是一种煎熬。
但是这种时候风摇铃也没忘朝秦琊递了个眼神:看吧,他们就是关系很好。
秦琊:……所以你到底有什么好炫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