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霞摇头道:“这个别院里面的所有东西,都不是我的,那是属于杜牧,我怎么可能拿别人的东西?”
陈阿东气急败坏的钱全摔在地上,指这杜云霞道:
“有你这样当母亲的吗?看见自己的儿子落难了,竟然见死不救!”
在刚才。
杜云霞还心存一丝希望,他希望陈阿东这次落难,心性会有所转变。
可是,儿子的这一番话,令她彻彻底底的失望了。
狗,就算是死了,都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何况,拿他们和狗比,那简直是在侮辱狗!!
杜云霞平静舒口气:
“你现在已经成年了,理应该自己养活自己,我对你的责任,已经尽到了,现在,为娘问心无愧!”
杜云霞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瑾和陈阿东,默默转身:
“你们好自为之吧!”
陈阿东这才意识到了面前的处境,父亲早已不是在陈府看他们父子脸色吃饭的那个老女人了。
他发现自己不应该再以原来说话的方式来对待母亲,立即跑上前去道歉:
“母亲,我错了,对不起,你就看在我是你儿子的份上,再帮帮我吧!”
可是,侍卫们已经冲了上来,直接一脚将陈阿东给踹飞了。
陈阿东看着豪华的大门被关上,陈阿东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难道自己真的就有这么差劲吗?
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管自己了,他还能有什么盼头啊!
陈阿东捡起刚才摔在地上的钱袋子,看着里面仅有的几十枚铜板,伤心的哭了起来。
说什么天无绝人之路,可是,他的路子在哪里?
“阿东,父亲的腿痛的不行了,你赶紧带我去看郎中吧。”陈谨重伤在身,叫道。
陈阿东紧紧的拽着那几十枚铜板。
在王王城这个地方,这么点钱,看什么郎中,连一副药都买不起。
最重要的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将来生活的艰难,更让他难以想像。
只要父亲还在,他就得每天奔波在社会的最底层,挣钱给残废的父亲养病。
一想到这里,陈阿东顿时眼神一变。
“父亲,你先别着急,我现在就带你去。”他背起陈谨,朝着田园王城外走去。
他们来到一个破败不堪的寺庙。
里面住满无家可归的乞丐。
“阿东,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我要去看郎中。”陈谨疼痛道。
陈阿东将陈瑾放下,夜色漆黑中,他的眼里扫过一丝冷光。
“父亲,你不要怪我,儿子现在还年轻,还有未来,绝对不能被你给拖累了。”陈阿东缓缓道。
“你……逆子!”
陈瑾立即明白了陈阿东的意思,他现在是要把自己丢在这个乞丐窝里,让他自生自灭。
陈谨悲愤万千。
他自己宠出来的好儿子,现在竟然要把他现在垃圾一样扔掉。
陈阿东握紧拳头,道:
“孩儿有才华,有远大抱负,实在是经不起父亲的拖累。”
“就请父亲暂时在这里住下,只要儿子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了,一定回来接父亲回去。”
陈阿东说完转身就走,一分钱也没有给他父亲留下。
“啊!你个畜生!你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陈谨撕心裂肺的大吼大叫。
可是他能够怎样?
他现在双腿已残,动都不能动,怎么去追?
只能趴在地上,无力的用双手拍打着地上的泥土。
他痛恨自己的儿子无情无义,可是这一切不是他自己造成的吗?
儿子是他生的,是他养的也是他教育的。
从小,这就教导陈阿东在家里的地位,交他如何对待母亲和妹妹,如何对待可能会拖累他的亲戚。
现在,儿子完完全全用他所教导的方式来对待他。
这就是报应,是活该!
陈阿东离开寺庙,自觉浑身轻松!
“虽然我陈阿东暂时没有什么成就,但是凭着自己的才华和本领,早晚有一天会飞黄腾达的,这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陈阿东走在山路上,呢喃道。
忽然,路边冲出了几段蒙面人。
一把将他按在地上,不动声色,就是一顿暴打。
“你们……你们是谁呀?你们打错人了!”
陈阿东叫道。
他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那些人肯定是找错了对象。
才错把自己当成了仇家,一顿毒打。
“打的就是你!你个王八蛋,把老子害成这样!”
这群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陈阿东在太医院的同僚们。
本来他们在泰医院当助理当的好好的,虽说算不上什么大官,至少也是前途无量。
可是,平白无故的一道圣旨,直接将他们打回原形,变成了普通的无业游民。
太医院取消了助理一职,所有的助理通通被贬为平民。
他们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倾城公主有一次陪着杜神医吃饭,陈阿东冲上去冷嘲热讽,惹倾城公主厌恶。
所以,公主才会厌恶太医院的所有助理,直接请求父亲废除这一职位。
这么看来,这一切都是陈阿东给造成的。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更何况陈阿东,不仅仅是锻炼了人家的财路,还是将人家的前途全部毁灭了。
试想,谁能够放过他?
所以他们一商量,决定好好收拾一下陈阿东。
可是,在城里,到处都有巡逻兵,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
只能远远的跟着陈阿东,正好看到他背着父亲跑到郊外,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这么好的机会,再不揍他的话,简直就是天理难容了!
一顿毒打下来,他们看到陈阿东已经昏迷不醒,才肯罢休,纷纷扬长而去。
次日。
陈阿东昏头昏脑的醒来,眼神一片呆滞,他环顾一下四周。
发现远旁边有一坨黑兮兮的牛粪,他立即爬过去将牛粪捡起来,放进嘴里一咬。
“不好吃,这馒头不好吃!”
那一顿毒打,他并没有死,而是脑袋受了重创不过,直接疯掉了。
后来。
城里多了一老一少两个乞丐。
老乞丐托着断掉的双腿,在一个破烂的板车上趴着,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皮鞭。
前面的年轻乞丐,是一个疯子,蓬头垢面,浑身恶臭。
他的双手被死死的绑在牛车边的把手上,吃力的托着牛车到处乞讨。
只要稍作停顿,后面的那个断腿老乞丐就会狠狠地抽下一鞭子:
“畜生!叫你走,谁说让你停了?”
小乞丐吃痛,又开始嗷嗷叫着继续拉牛车。
路边的行人,纷纷指责老乞丐心狠。
可是谁又知道,那个疯子,本身就只配当一个畜生。
他们路过昔日的陈府,老乞丐喝令停下。
侧眸望去,门楣上,“陈府”的牌匾早就已经被换了。
一张崭新的“李府”牌匾高高在挂。
老乞丐默默叹气,老泪纵横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
老乞丐痛苦几声,扬起鞭子狠狠抽在小乞丐背上:“走!小畜生!”
一声惨叫,两个乞丐消失在人群中。
后来,再也没有在王城里见过那两个乞丐,不知去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