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但南偌从他的嘴型可以判断，他骂了粗话。
估计是忍着，没有发飙呢。
看到他憋屈的样子，南偌心情舒畅，感觉很舒爽。
拿着毛巾擦拭头发的动作越来越快。
沈意东知道南偌的个性，说一不二。他说了两遍，她都无动于衷，再说第三遍，她可能会直接挂断视频。
「我明天的飞机，到绍城刚好可以吃个宵夜。要一起？」
南偌的动作顿了下，视线仍旧落在屏幕上，「看我到时候心情。」
被她那傲娇样逗乐，沈意东搁下签字笔，手肘撑在办公桌上，「还要看你心情？」
南偌哼笑了声，「老闆单独请女员工吃饭，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这个员工足够优秀，业务能力征服了老闆。」
他点了点头，「有道理。那第二点呢？」
她甩了甩头发，细碎的水珠落在衣服上，渐渐将前襟渗透，露出里面模糊不清的弧度。
沈意东的视线稍微往下，她也感觉到了，并没有慌乱。
「第二种就是，这个老闆，是个色鬼！」
他笑，微微低下头，贴近屏幕，「南南，要是对象是你，我甘愿色令智昏。」
***
隔天，南偌有场走秀，是在晚上。
为了找感觉，白天她去了公司，想在练习室里面练习练习。
之前在美国，她的行程都是满满的。既便如此，也从来没有把练习落下。
回国后，忙着找合适的公司，确定发展方向，当真落下了些许。
跟旭华签约后，安排了几场通告，难得这些天闲下来，更是没有怎么去训练。
南偌都自觉对不起「国际名模」这个称号，赶紧跑到公司，进行练习。
在训练室里面待了两个小时，南偌才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
拿了瓶水，想到旁边的阳台上去休息会儿。
刚走到门口，看到前面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表情严肃，好似在争执。
她仰头喝了口水，抓着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
定睛一看，认出里面有一个是那个可爱的小男生，晋位位。
因为对方是个肌肉男，晋位位虽然高挑，但在他跟前，倒是显得有些瘦弱。
晋位位：「你到底什么意思？」
肌肉男：「什么什么意思？」
晋位位：「用这种卑鄙手段抢走我的代言，你认为是值得得意的事情吗？」
肌肉男露出鄙视的笑容，「晋位位，你脑子是装屎用的吗？」
「你他妈脑子才装屎。用□□得到资源，你认为一辈子都可行吗？等哪天，她不喜欢你的身体了，你就成了粪坑里的狗屎，又臭又讨人嫌！」
南偌还以为，这可爱小男生要被欺负了。没想到，说起道理来，居然一套一套的。
她静静地站在旁边看戏。
「呵。」肌肉男不屑一顾。
「晋位位，你是小孩儿吗？以为这社会是你画里的童话世界？你醒醒吧。就现在，我用我的方式，得到了机会。就表示，我比你更早往前走了一步。如果你一直没有机会，你觉得谁能走得更远？谁最终才会变成粪坑里的狗屎，又臭又讨人嫌？！」
「我晋位位，就算是要走到最后，也要靠我自己的实力，而不是你这些令人作呕的卑鄙手段！」
肌肉男往前走了一步说，「那我们就来看看到底是谁能凭实力走到最后！」
说完用肩膀撞了一下晋位位，擦身而过走了。
看到南偌的时候，肌肉男停顿了一下。好像是认出了她，眼神有点吃惊。
南偌自顾自地喝水擦汗，压根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晋位位脸色气愤地转过身，看到南偌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疾步朝着南偌走过去，「小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说话的时候抬眸看了一眼旁边的肌肉男，正义凛然地翻了个白眼。
南偌觉得这个小男孩当真挺可爱的。
或许是，还在那种所有表情都显露在脸上的年龄。
她笑了笑，「我也是公司的模特，怎么不会出现在这里呢？」
「没有没有。」晋位位摆了摆手，「能在这里见到小姐姐太开心了！小姐姐，你今天来训练吗？」
「嗯。」南偌点头，「刚练习了两个小时。差不多了。」
晋位位突然露出崇拜的眼神，「小姐姐跟我们就是不一样，我们每天要练习九个小时以上。就这样还经常被经纪人骂！」
「你们经纪人是谁？张哥吗？」
他脸色一变，「小姐姐，你可别把我今天的话去跟张哥说，好吗？」
「你当我是什么人呀？我是那种会打小报告的人吗？」
「当然不是！」晋位位扬了扬眉，重新露出笑容，「小姐姐，你吃饭了吗？要不我请你吃便当吧？」
走秀是在晚上，下午是完全空出来的。
南偌原本是打算休息会儿，再练习一个小时，之后可以直接去会场。
而且，为了晚上的走秀，她午饭基本是不会进食。
完全没想到，晋位位会邀请她一起吃饭。
她迟疑了片刻，答应下来。
两个人说说笑笑一起下了楼，往外面的餐厅而去。
没有看见楼梯道里走出来一个人，是刚刚与晋位位争执的肌肉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