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要我,也不想要孩子了是吧?楚安回来了,你就变心了?你怎么能是这样的人,我爱了两世的男人就这么混蛋吗?呜呜呜。”
陆隐之不说话,双肘压在大腿上,五指交叉,两个大拇指笨拙(颤抖)地互相缠绕。
顾时涵怒吼:“我决不允许你动孩子,我要告诉妈妈......”
她那么想要孙子,绝不允许陆隐之这么做。
顾时涵拿出手机,拨通陆妈妈的电话。
打不通,她又拨通陆佳佳的,同样打不通。
陆隐之对她的手机做了手脚。
“你做了什么?”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陆隐之,似乎从来都不认识他。当初因为有同款手机而觉得幸福,现在才发现一切是个阴谋,陆隐之给她配手机的真正意图是什么?让人怀疑。
冷静下来,顾时涵觉得硬来是没用的,她得想办法。
晚饭还算丰富,陆隐之炖了汤,还炒了两个素菜。因为顾时涵喜欢吃同德福的糖醋排骨,陆隐之特地打电话叫了一份,还是同德福大堂经理开车送来的。
顾时涵强打着精神吃了两口。
饭后,陆隐之将碗筷洗干净,厨房卫生收拾妥当。
他脱下围裙,挂在挂钩上,牵了牵衣袖走到顾时涵面前,“破壁机里有南瓜小米粥。微波炉里有杯热牛奶。保温桶里有热好的包子。”
顾时涵颓然地耷拉着脑袋靠在沙发背上,像是没听见他说话。
直到陆隐之开门,顾时涵才清醒过来。
她想留住他,“你晚上陪我好不好?”
“公司最近特别忙。”
忙是借口,顾时涵明白。
门一开一关,希望被带走,悲伤全留下。
明天下午约了最好的妇产科医生做手术。证明他已经想好一切,并安排好一切。
陆隐之走后没多久
夜里,躺在床上,顾时涵怎么也睡不着。
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一切不得不听陆隐之的安排,就算不听,他决定的事,结果一定会达到。
顾时涵害怕极了,决定逃跑。
手机是不能带了,她带上银行卡和身份证,换好衣服下了楼。
刚出单元楼,两个男人走上来,十分有礼貌,“顾小姐,总裁吩咐,您有什么需要跟我们说,我们去办。”
顾时涵内心慌的一匹,表面却波澜不惊,“在家闷了一天,想出来走走。”
其中一名男子面无表情抬腕看了看表,“这个时间点,顾小姐还是不要出去吧,不安全。”
顾时涵知道陆隐之没锁她的门,却让人盯着她,一样出不去。
她很识相,转身上楼。
陆隐之这次不会手下留情,这个男人太绝了。
这边
陆隐之开车回了天景弯,在楼下停车场,抽了好几根烟才颓然地回到家中。
倒在沙发上,他解开衣扣,想着顾时涵瘦弱的样子仰着脸,满眼祈求:陆先生,我想要这个孩子。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他。
没人知道他多么期待这个孩子。
可是楚安不能接受,裴松照也不能接受,最关键的是顾时涵本身的身体状况更不允许。
原本他已经豁出去,无论如何要确保顾时涵和孩子的安全。
所以上午给顾时涵熬过汤后,就急冲冲去了给她诊断的医院。
这才知道是双胞胎。
他一刻没耽误,立马让这边把资料全部发到京都医院,让那边的专家做了个会诊。
结论是:孩子不能留。
一个孩子或许能力保,两个绝对不行。
真是.....晴天霹雳。
这可能是他活在人世有孩子的最后一次机会,老天终究没能开恩。
第二天一早
陆隐之安排给顾时涵送营养早餐的人,半天都敲不开门。
她着急拨通陆隐之的电话,“总裁,给顾小姐送早饭,她不开门。”
陆隐之大约二十分钟就赶过来了。
打开顾时涵的房门,早就没了人影。
而给她配的那款手机稳稳地放在茶几上。
跟保安去了监控室。
最后断定,顾时涵在清晨换下保洁阿姨的衣服在他安排的两个保镖眼皮底下溜了。
陆隐之眼神冷厉地看着两名中看不中用的保镖,“反应越来越出息了,连个人都看不住。”
两个保镖额头冷汗直冒。
是他们疏忽了。
清晨保洁上去,两名保镖特地注意了。
对方走路一条腿不方便,而且那头发简直....短发好像是自己剪的,有点个性,长长短短,还乱七八糟,油乎乎的。
然而顾时涵的发型,两名保镖晚上的时候见过,一头蓬松的黑发。
所以当‘保洁’再次以同样的造型下来,还一瘸一拐的,他们就放松警惕了。
现在想想顾时涵是参照保洁的样子化了妆,剪了头发。
走路的姿势很像,而且头发短而油乎乎的,简直一模一样。
......
顾时涵徒步沿着省道走了一天,在公路上拦了一辆顺丰车去了临近京都的一个地级县。
她知道从京都出来的车站肯定被陆隐之把的死死的。
所以她不能去那些地方。
只能先到周边地区,然后再从那里坐车离开。
现在她不能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行踪,任何人都不可靠。而且熟人的电话肯定被陆隐之监控了。
陆隐之让她对所有人都失去信任,唯独肚子里的孩子,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与顾时涵有血脉传承关系的人。
其他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
忐忑不安地在县城住了一夜,安然无恙。
第二天一早,顾时涵坐在高铁站候车室,手里紧紧撰着开往希望的火车票。
只有离开陆隐之的势力范围,顾时涵表示才可以自由地呼吸空气。
名利和金钱都不重要,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个亲人。
而孩子是唯一的血脉相承。
顾时涵不停地看着候车区车辆信息显示屏幕上的时间。
心里七上八下。
离开车还有二十分钟,时间太难熬了。
她起身上了一趟洗手间。
在洗手台前,看着参差不齐的头发,心里一阵酸楚。
顾时涵用水整理着额前的碎发,思绪飘飞。
从今往后,她和陆隐之各奔东西,或许死生不会再见。
这时,身后走过来两名女子,一左一右,占据她两边的洗手台。
其中一名女子洗了洗手,抽出纸巾看着镜子里的顾时涵,“顾小姐,动作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