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夏临川虽是不信这什么诅咒毒誓,可是如今和着许诺这般癫狂的笑声,一下子也都白了脸,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钻心噬骨的疼,夏临川猛地掐断电话,惨白着一张脸沖我笑,却是什么都没说。
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许诺最后的那句毒誓萦绕在耳畔,久久不能让我释怀,烦躁至极,便起身去客厅倒水,回来时,正好路经夏临川的书房,听到他这么晚了,还在开紧急远程会议,心里心疼,便悄悄推门进去,把手里的水放到他的手边。
他正听着财务部部长汇报工作,抿着唇角低头看手里的报表,见我进来,就抬头沖我笑,眉眼间的疲惫一下子收敛,他先让那些人休息十分钟,便关了屏幕,拉我在他的腿上坐下,他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抬手替他揉着太阳穴,笑着说,“可能白日里睡多了,夜里便睡意浅点。你呢,这么晚了,怎么还工作?也不怕你的员工抱怨你这个老闆不近人情。”
夏临川就笑,凑近吻了吻我的鼻尖,他说,“最近是忙了点,他们爱抱怨就抱怨吧,只要你心疼我就好。”
第一百八十章 你何时也变得这般无赖了?
夏临川虽是对着他的工作避而不谈,但是我大概也能猜到,他和林默之间,商战日渐焦灼,林默做起事来,向来狠厉,即使是混迹商场数十年的老人都不一定能捍得动他,夏临川才接手沈氏不过一两年,能和林默打成平手,已是不易,想永绝后患,更是难上加难。
这其中的难处,夏临川他不说,我也不会问,毕竟我和林默之间的关系敏感,我过问多了,难免会伤了夏临川的心,所以我就笑,我说,“十分钟就快到了,还不放我下来,让那些人看到,又该和沈老爷子弹劾你了。”
夏临川就笑,他说,“那也只能由着他们去了,谁让我就是抱不够你呢?”
说着他就要凑过来吻我,我被他禁锢在怀里躲不开,就笑,我说,“你何时也变得这般无赖了?你不睡觉,我还要睡。”
夏临川把我更紧的往他的怀里抱了抱,让我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里,他说,“我待会让他们小声点就是了,在我怀里睡,也是一样的,还是你现在大了,嫌弃哥哥了?”
我懒得理他,只得往他怀里躲了躲,尽量不让屏幕后面的那群人认出我,夏临川见我这样,也不避嫌,就低头吻我裸露在外面的脖颈,弄得我痒的止不住想笑,实在憋不住了,就抬起头来睁着眼瞪他,这一刻,我能清楚的听到屏幕那端传来的抽气声和咳嗽声。
夏临川平日里也带我参加过这样那样的会议,这里也有不少人见过我,但是他们一直以为我是夏临川的妹妹,没想到,我们竟然已经同居了,更没想到夏临川那么清冷孤高,难以接近的一个人,居然对我这么宠溺无度的,平日里那么工作严谨,如今却公然在会议上和我亲昵。
我不敢去看他们质疑猜度的眼睛,也不敢去看夏临川调侃好笑的神情,只是低着头,红了脸。我和夏临川之间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龌龊,可是,当他们用那种唏嘘的眼神看我的时候,还是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被扒光衣服的小丑。
好多次,我和夏临川情到深处,差点越过雷池,最后都被我慌乱的推据开,我没办法做到结婚证上写着林默的名字,现在却和夏临川翻云覆雨,我会觉得噁心,觉得自己脏,我不想因为我也溅了夏临川一身腥。
更甚是后来,林默对外公开我和他的关系,还说夏临川是我的哥哥,因着好多年不见,分外想念,才放我暂时陪在夏临川身边。又有好事者扒出我和夏临川之间并非亲兄妹,林默和夏临川也闹翻了,而沈氏和林氏之所以大动干戈,也是因为我。
一时之间流言四起,有说豪门恩怨是非,一入深似海,也有说我红颜祸水,害得商界不得安生。其实,他们怎么说我我都不在意,可是,牵扯到夏临川时,我还是会自责,直到这时,我才觉得,往日里受过的所有言语不堪加起来都不及有违人伦这句来得伤人。
第一百八十一章 我心疼他为了我四方树敌,众叛亲离
他们虽是知道夏临川不是我的亲哥哥,但他毕竟二十年来都与我相依为命的,不是亲哥哥胜似亲哥哥,更何况,现在我是林默的妻子,这婚一天不离,我都不该和夏临川住在一起,否则就是出轨,就是不守妇道,水性杨花。
夏临川看到那些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只是无所谓的笑笑,然后继续牵着我的手往前走,可是我却一下子红了眼,我几不可察的挣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落荒而逃,夏临川看着空落落的手心,一把拉住我,他说,“小欢,我知道,这条路,走着很难,可是,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就别轻易放开对方的手,好吗?”
我垂着眼角,不敢看夏临川悲伤的眉眼,我说,“哥啊,我好累啊,我坚持不下去了,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别人在我背后戳我的嵴梁骨,我受不了别人看着我异样的眼光,我受不了他们对着你千夫所指啊……”
夏临川知道我心疼他,他把我拥入怀里,抬手给我擦眼泪,他说,“小欢,流言蜚语也好,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也好,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只要你能懂我,我就能坚持下去,我就能挺得住,如果连你都要丢开我的手,那我如今所做的,所忍受的,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知道,夏临川为了护住我,既要顶住外界媒体舆论的压力,还要顶住沈老爷子的威严。夏临川为了让沈老爷子认可我,不止一次的带我去拜访过沈老爷子,前两次都吃了闭门羹,第三次,虽是见到了,却是全程没有好脸色,连饭也没留。
夏临川让我去外面等他,他和沈老爷子之间的交易,他不想让我牵涉过多,可是我站在门外,听着他们爷孙两在里面争吵,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夏临川才刚刚回到沈氏,才刚刚认祖归宗,家族里还有很多人视他为眼中钉,我不想让他为了我一二再,再而三的开罪沈老爷子。
夏临川出来时,虽是红着眼,仍是牵强的沖我笑,我心疼他为了我四方树敌,众叛亲离,终是嘴角一弯,流下泪来,夏临川一看我哭,就心疼把我揽进怀里,给我擦眼泪,他说,“傻瓜,有什么好哭的呢?就是不为了你,我和他之间也不可能相安无事。”
夏临川见我最近心情不济,就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陪我去逛街。他自从回国,给我的印象都是西装革履的,哪怕是回到家,都鲜少换上家居服,因为今天要陪我出去,便换了一身黑色的休闲服,衬着他白皙的肌肤,愈发的清冷禁慾。
他见我一路都盯着他傻笑,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摸了摸鼻子,不敢看我,故作正经的说,“小欢,食色性也。”
我一见他这般认真拘谨的模样,就忍不住的想逗他,见四下无人,就把他逼到墙角,壁咚他,流氓般的沖他坏笑,我说,“妞,长得这么美,给爷笑一个,今天看上什么爷都买来给你。”